第8章 九处
隶属于华夏的九处是一直都存在的特殊部门，是光怪陆离的修行界中常年处在对抗路的一个部门，也是个群英荟萃的地方。
来姜家的是九处的五组小队，有点像街道派出所，不出人命但危及了社会治安的“民事案件”由他们出面解决。
五队队长荣锦春带着自己的六人小队坐在了姜家老宅会客厅里，堂前分坐着族长大爷和九处顾问姜家四爷
小纸人蹦跶蹦跶的上了茶，又蹦跶的走了。
“我们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一件是请四爷出手算算梦魇的下落，另外进一些姜家符箓，那梦魇去京城偷了昆仑捐的冰魄珠，还偷了一具尸体，国内的几座古刹佛塔的功德也被偷了。
还有一件事，春神失踪了，眼看马上就要惊蛰了，春神才过了几个省，我们调查过，春神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h市，h市是你姜家的主场，所以也烦请四爷算算。眼下春神的事更为重要，事关春耕。”荣锦春进门也不做寒暄，开门见山说道。
听罢，大爷四爷对视了一眼，心道，真巧。
大爷开口先说了梦魇的事，他道,\"什么请不请的，协助办公，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何况我四弟还担着名头，况且这梦魇昨夜上了灵禅寺盗功德，伤了我们一位长辈后逃了，今早正想遣了小辈去九处报案的。于公于私，这事合该我姜家出力。\"
“既如此，那烦请四爷同我们一道启程，h市办事处，昆仑和几个名刹的苦主都在。”荣锦春雷厉风行，起身道。
“梦魇也偷了地府的东西”厅堂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幽暗的泠泠如冬雪的声音响起，陆翎从避着阳光暗处出来。
姜家这边起身向来人行了一礼，九处的人不明所以。
六人小队中的走无常常清明先站了起来，拱手道“判官大人”，其余人才恍然，也跟着行了一礼。
陆翎朝众人摆了摆手，四爷给陆翎让了位子，陆翎坐下后道“地府也有一物被梦魇盗走，若是你们一道查案，也加上我一个”
小纸人上了茶，陆翎执起茶呷了一口。
九处几人面面相觑，九处成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同人界以外其他界提出合作，以往都是高不可攀了模样，如今却。。。。。。
荣锦春想了想没有急于回应，而是掏出手机先向上面说明了一下情况，对众人说了句“稍等”，便出门打电话了，不消片刻便回来了。
愉快的道，“合作愉快”，九处也是一直单机了许多年，见到的妖魔鬼怪都是敌方的。
此次酆都的加入，算是九处的一个新的开始吧。
“那事不宜迟。。。。。。”荣锦春有些着急。
“先不急”大爷有些尴尬，但还是阻止了有些雷厉风行的荣锦春，把他们带到了姜景翎的小院。
青雀站在那棵歪斜的老树顶上，啾啾叫着，下面一串小纸人，在排着队往树上爬，爬到顶端再打着卷的落下来，青雀也加入这个“跳崖”的队伍，玩的开心的不得了。
大爷领了众人前来，略有些尴尬道，
“春神是初五的时候带伤来的姜家，我们的一位长辈捡到了便养着了，便一直养到了现在。”
荣锦春一行人站在树下，看着树上无视人类和小纸人玩的开心的春神，荣锦春开口道，
“春神大人，快惊蛰了，华夏大半地方您还没去呢！”
“啾啾啾~~~”青雀并不理树下这个聒噪的人类，自顾自的玩的开心。
去了山寺一趟，青雀胆子大了些，不躲着人了，但依旧不搭理这些打扰他玩性了人类。
他就是一只快快乐乐的小鸟，每天吃吃饱，睡睡觉就好了，哪有什么烦人的任务。嗯！不去，才不去呢！而且外面有坏人！傻鸟才去呢！
青雀在枝桠间跳着，也不和小纸人一起飞下来了。越跳越高，把自己藏在叶间。
“春神大人，春耕啊！！！”荣锦春找着青雀藏在叶间的身影。
“种子不发芽了呀！！！华夏要饿死了”开始卖惨了。
“啾啾啾！！！”骗鸟，才不会信你呢！青雀啾啾开始回嘴。
“春神大人，您得飞一趟啊，很快的”
“啾啾啾啾啾啾！！！”不飞不飞，有坏人抓鸟，才不飞。
青雀叫着叫着，飞下了老树，挤着半敞着的窗棂，往姜景翎的屋里躲去。
荣锦春想跟上，什么梦魇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偷儿，其实并不重要，春神的是事关民生，更为重要。
陆翎伸手拦住了他，“有人在歇息。”容你们在院内吵闹已经是极限了，看这样子，放其进去也是劝不动青雀的，陆翎还算客气，话留了一半没说。
荣锦春无法，只能拿出杀手锏，从外套的内口袋，掏出了一枚和田玉制的龙形玉佩。放在了姜景翎房间的窗棂上。
一放下，龙形玉佩便活了过来，泛着润泽的光，学着青雀的样子顺着窗棂挤了进去。
“啾！！！！”房间内青雀高声叫了一声。
屋子里有隐隐的龙吟传来，时不时混着青雀的啾鸣，听起来像是龙吟在训着青雀一般。
“身外化身？”屋外陆翎挑眉
“龙脉的身外化身”荣锦春补充道，“此番前来，我们处长就有预感，所以为了保险，就请了龙佩，起码神明对神明好说话一点。”
如今春神算是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荣队长也不急了，有心情闲聊了。
“说起来这春神也是跳脱，每年选的化身都要失踪一下，但也还知道使命，会自己回来，今年我们原想着也是如此，不想如今快惊蛰了都没见影子。只好出来找了。”
荣锦春猛的又想起，大爷说过青雀还受了伤，又掏出了手机，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寻了个角落又打了个电话。
陆翎看向房间紧闭的窗，目光中有些担忧，如此吵闹，姜景翎依旧没有醒，可见梦魇那一掌他受的结实。
窗棂发出“吱呀”一声，龙形佩领着青雀挤了出来，龙佩的尾巴化成一条细细的绳子缠在青雀的腿上。
然后把自己递到了荣锦春的手上，青雀被迫停在了他肩上，也不叫了，好像在自闭，又把自己炸成了一个毛球。
荣锦春想了想，把青雀从肩上托下，捧在手里，道，“我们回去不用自己飞，我们坐战斗机飞，很快的，到时候您在回来和小纸人玩儿。”
小孩子应该都喜欢战斗机吧。
战斗机？！！
青雀好奇又高兴，虽然不知道战斗机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开心，有“战斗机”在，坏人应该伤害不了他了吧。
马上就恢复了乐天的傻样子，站回了荣锦春的肩上。
“老大，办事处还有人等着呢！”常清明看了看时间，对荣锦春说道。
荣锦春看了看自己的六人小队，点了两人跟着自己
“王律，方降雪，你两人和我带着春神回京城，剩下的跟着常清明去找梦魇。”
“是！”六人小队中气十足的回。
于是姜家四爷领着姜和泽和姜和翰跟着九处的人到了九处的h市办事处，陆翎则隐在暗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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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的一处城中村的出租屋内，房间老旧但还算干净，小清新又温暖的摆设，餐桌上有一束已经干了的雏菊，此时是黄昏，屋子里有一些夕阳，由着阳台贴着的白色瓷砖盛起，溢满了阳台。
梦魇依旧把自己包裹在黑衣里，帽檐下是冷峻的眼，透着疯狂。
他带回了一束新鲜的雏菊，换了桌上的花。
有大片向日葵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女孩，长发，有些苍白，梦魇去卫生间洗了手，又抽了纸擦干，才步到床边坐下，附身亲吻了女孩的额头。
顿了顿，又在唇边亲了一下，一股冷气和蓝光同时从女孩嘴里溢出，是昆仑的冰魄珠。
房间内很安静，梦魇换了身舒适的衣服，遮住身上斑驳干涸的伤口。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掏出了一个pad，后面写着《生死簿》三个字。
他调出键盘输入女孩的名字，他每按下一个键，像被一把巨锤捶打他的魂魄。
不是酆都的高层，无论是谁妄图修改生死簿都会收到神魂上的惩罚。
仅仅是输入了女孩的名字，梦魇的手就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调出女孩的生卒年，一键一键的删掉了卒年，唇边有血溢出，险些滴到了生死簿上。
梦魇踉跄地站起来，从胸口掏出了那几座名刹古寺中盗出的功德，放入女孩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梦魇有些脱力，他坐在床位，眼里透着偏执的疯狂，看着女孩，呼吸都慢了，生怕自己错过她醒来的那一瞬。
心跳的飞快，为将要到来的狂喜作准备。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狂喜并没有到来，女孩没有变化，依旧苍白，冰凉。
“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梦魇变得有些癫狂，他拿起生死簿重新输入了女孩的名字，卒年还在。
又一键一键的删除，生死簿刷新了一下，又恢复了，还是一键一键的删除，如此往复，神魂上的痛成了虚幻的，又仿佛不痛了一般，只是手颤抖地拿不住pad了，手指蜷在一起，潜意识里的求胜欲，不允许他再触碰这个危险的东西了。
可他还是一键一键的删除着女孩的卒年，违背生灵与生俱来的求生的本能。
“这样删是删不掉的”一声慵懒的有如雪后松林涛涛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