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染风寒
清月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坐在何老旁边。
见男子站在一旁,她有些不自在:“你坐啊,我吃饭没有让人站着看我的习惯。”
可男人只是笑嘻嘻的说:“不用,你们吃,当我不存在就行。”
沈清月这脾气哪里会罢休,她正要对男人说话时,被玉龙辰截了个先:“你是个江湖骗子,我大可以把你交给官府。”
果然,李玉龙这一句,就是男人镇住,他慌忙坐下,拿起碗筷,安静的吃饭。
酒足饭饱后,男人有些滑稽的说:“饭也吃了,茶叶喝了,得罪几位的地方,我也道歉了,请问我能离开了吗?”
“没人说你不能离开。”李若辰一副高傲姿态。
男人笑了,再次小心的询问:“那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非也,非也。”
“那你们有神经病啊,把我弄来,害我损失惨重,我还以为你们真是当官的来查案。”陈珞冉抱怨说道。
李玉龙故意装出一副满脸疑问:“今日明明是我兄弟二人救了你,你不但不答谢于我二人,反而破口大骂,这又是为何?”
“得了吧,看你们也不像穷人家,难不成和我一样,也是同行……”
赵宇冷笑:“我家公子与你可不是一路人,你一个江湖骗子,怎么与公子相提并论。”
“阿宇,你不必言激,看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问清楚便是。”
赵宇恭敬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男子:“你究竟是何人,家住哪里,为何冒充国君,都一一说清楚,否然,你定不能走出这间客栈。”
沈清月插不进话题,只好呆呆看着他们。
男人也毫不保留,一一交代。
“我真的叫陈珞冉,陵江人,自幼闯江湖,喜欢钻研医术和美食,最喜欢管天下不平之事,冒充国君,全是为了戏弄那些贪官污吏,这次要不是你们两个莫名其妙的插一台,那个贪官张德早就把钱财给我奉上,又何必捞的一场空。”
“如此说来,我还错怪了你不成?”
陈珞冉对李玉龙很疑心,重复来重复去的又问一遍:“你们真的不是官府的人,那黑心县令可是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你们两弄死的,如果你们不是朝中人,这下麻烦可就大了,谋杀朝廷命官,这是杀头大罪。”
李玉龙笑笑,根本不以为然。
赵宇气势逼人的帮腔:“当今圣上宅心仁厚,杀了个欺压百姓的贪官,何罪之有?”
陈珞冉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就是疯子,说不通,他去意已决,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两位,不,四位,既然没我什么事,那就告辞了。”
说完,陈珞冉离去,沈清月住着腮帮子,毫无神情,呆呆的望着,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回房休息了。”
“听说今晚有河灯庙会,好久没看过热闹景象,看上去你也挺无趣的。”
沈清月听见赵宇这话,哪里还坐得住,一股脑的朝外走,李玉龙跟赵宇对视着轻笑,随后便跟了上去。
过了河桥,才是庙会,街灯火通明,河里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纸灯,很是热闹。
两人就像是她随行的保镖,在后面跟着。
沈清月走的太快,很快就把两个人甩到身后,她一个人站在桥头上,倚靠着桥墩,痴痴的弯着那一轮弯月。
不知道这一切是因祸得福,还是命运在捉弄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同的环境,此时她的手里面还拿着吃了没几口的烤乳鸽。
一无赖男子斜着眼睛,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坏心思,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色眯眯的盯着她。
一眯眼,已经走到清月面前,言语轻薄:“这位小娘子怎会一人在此伤心,是被情哥哥抛弃了,别难过,跟爷走,就让本爷好好陪陪你,保证你以后是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
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清月自然是会感到厌恶,一掌推开男人,呵斥道:“给本姑娘滚远点。”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这无赖男子拦下:“小美人,脾气还挺大,爷看上你,是你荣幸之至,最好给爷客气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此话一出,可惹恼了清月,满脸的不高兴,她撸起袖子,掐着自己的腰:“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长啥样,老不正经,还好意思搭讪别人小姑娘,能不能要点脸。”
男人被清月的话激怒,上手就要强行带走清月,拉扯中,她使出全力气挣脱男人,一个巴掌印落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狼狈的捂着脸,清月轻笑一番:“这就是得罪本姑娘的下场,我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笑盈盈的女孩,离我远点,接下来可不就是一巴掌的事了。”
男人气愤极了,招来五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清月吞咽着口水,刚刚神气的劲立马消失:“大哥,不带这样玩的,五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不公平啊!”
男人奸笑:“哼,怎么不继续嚣张了,就凭你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何,今天,你就依了我,免得受皮肉之苦。”
几人正要对清月动手,她把手中的烤乳鸽扔到男人脸上,人多眼杂,转身跑去。
“给我追……”
清月一路跑,撞倒许多摊贩,没看见来人,撞进在李玉龙怀中,看着清月一脸惊恐,气喘吁吁,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清月断断续续的说着:“追……有人……”
“臭丫头,跑,你再跑,威胁的话语传来。”
沈清月找到了护身符,现在是一点也不怕这些人。
“几位,有话好好说,追一个姑娘家,实有不妥。”李玉龙客气上说道。
可这些人生来就莽撞无礼,怎会听李若辰的劝说,开口就是污言秽语:“滚开,瞎了你的狗眼,不想死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这句话彻底把赵宇的忍耐推到极限,风一样的速度,甚至没看清招数,就把几人打趴在地,痛苦不堪。
“我家公子好言相劝,尔等不听就罢,竟还出言不逊,这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如若以后还敢目中无人,我定不饶。”
男人们吃力爬起来,不敢再上前,捂着身上疼痛的地方,临走还放出狠话来:“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大哥来,看你还怎么嚣张。”
赵宇稍稍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并未出手,就把几个大男人吓的连滚带爬的离开。
李玉龙依然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沈清月兴许是被吓到,此刻很是安静,默默跟在他身后。
欣赏完灯会,也就回客栈休息,直至第二天清晨,她那活泼的小性子又死灰复燃。
她很早就起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睡懒觉,现在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精力充沛。
而李玉龙让沈清月与自己一起相伴,其实心有怀疑,是否为宏毅党羽,是不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毕竟谁会一次次这么巧的遇见?
正常人家的闺女,哪会随意答应一个陌生男人一起相伴,除非这一切是提前计划好的,要不然,很难解释。
他们离开茯苓县的路上,有沈清月这个小话痨,倒也不觉得烦闷。
黄昏,他们来到一片树林,好似迷了路,在林子里打转,只好找了一块地,在溪边生了一堆篝火。
赵宇去抓了几只兔子来烤,清月也没有闲着,她卷起裤腿,把下裙卷起来,竟抓起鱼来,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李玉龙为了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也随着清月一起下水抓鱼,碍于身份,赵宇不好说什么,只好烤着手里的猎物。
一顿美餐过后,背靠着葱郁的树,席地而眠,沈清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满天的星空,欣慰的笑了,小声喃语:“这样的夜晚,十多年没有看到了,星星……”
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清月浑身难受,也不见他们两个。
很快,察觉到自己体温逐渐升高起来,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明白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头昏目眩,强行走到溪边,用冰凉的溪水洗了一把脸,希望这样可以降低温度,让自己好受一些,但最终,她还是晕倒在溪边。
再醒来,已经躺在床上,周围环境比较简陋,没有力气下床,眼睛像是肿胀了一样,难以睁开,此时沈清月只想喝水。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成傻子了,就没有物理降温么?退烧药。”
伴随着大脑的混乱,一片胡思乱想,迷糊中,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她没有心思搭理,难受的睁不开眼睛,隐约听到吃药什么的。
原来是大夫正在为清月诊治,拿出银针,在她手腕上扎了几针:“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受了点风寒,我开个方子,你们照着抓药,明天就能见效,多休养一段时间,记住,切勿操劳,要好生调养。”
赵宇随着大夫离去,抓药,煎药,喂药,全套服务很到位。
特别是大夫为她扎的那几针,确实很有用,都能有力气坐起来了。
就是双腿发软,走不利索。
赵宇端着药碗走到床边,从来没有喂女孩子喝过药,一切不好意思的表情显现在脸上,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
见他有些为难,而且自己也不习惯让一个大男人喂药,勉强起身靠着,接过药碗,这味道瞬间让她感到恶心,一小口差点吐出来,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自己,难受的要命,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全喝下去。
她敢发誓,这是自己有史以来喝过最难喝的药,比自己得癌症喝的中药还恶心。
苦的她脸全部扭曲到一起,吐着舌头,赵宇趁机往她嘴里塞入一颗糖果大小的东西,沈清月瞬间激灵,眼睛眨巴眨巴:“甜的,是糖,你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面对清月的驳问,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一句:“是先准备的,怕药太苦,你喝不下去。”
“那为什么不直接放药里面,这样药就不苦了。”沈清月一脸天真。
“如果直接把糖放里面,就没有药效了,对了,一会儿我要与我家公子出去一趟,我已经和这家主人打过招呼,会有人来给你送晚饭的。”
沈清月打断了话语,有气无力的说着:“不用麻烦了,我也吃不下。”
说着说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赵宇替她盖好被子便离去。
整整三日,她才勉强可以下床走动,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打个退烧针就没事了,何必受这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