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豪车岂能随便碰
“来,来,再往前来一点。”
“对,再往前一点,留的缝别让一个人能通得过。”
“对,再靠近一点,没事的,别怕把车碰了,夏老板说了这些车不值钱的,碰了也没关系。”
一个多小时后,鲁东海像个交警一样,指挥着一辆辆豪车停放在具体的位置上,而停哪里呢,停在了夏九渊邻居家的门口,准确的说,鲁东海要用豪车将夏九渊邻居家给围起来,而且是里三层外三层,那辆布加迪威龙更是直接堵在了邻居家出入的主入口那。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愤怒地质问鲁东海:
“你们谁啊,为什么把车停我们家门口!”
“大娘见谅,我们老板一不小心,车买多了,只能借贵宝地一停了。”
鲁东海一边用不好意思地口吻表达着歉意,一边继续指挥停车。
那女人就是夏九渊的邻居,按辈分夏九渊得叫她姜嫂,姜嫂性格强势泼辣,她和老公黄氏,生了两个儿子,两儿子也都已结婚娶妻生子,但并没有分家,现在她们一大家子,三代人一起与夏九渊家比邻而居,家里如果有一个人太过强势,其他人就变得弱势,姜嫂以她强势的性格赢得了她们家一言堂的地位,今天早些时候跟夏九渊妈妈吵架的人就是她。
现在这位一言堂见鲁东海虽然讲话客气,但却继续指挥车要将她家给围住,更来气了: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是不是脑子有病,车多也不能停到我们这来吧!”
鲁东海继续很客气地说:“我们老板你认识,就是你的邻居啊。”
说着用眼睛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正被他妈妈拉着手聊天的夏九渊。
“你们的老板是阿渊!”姜嫂惊讶道。
刚刚她确实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从一辆车上下来,但停车的距离有点远,加上姜嫂虽然就五十多但已经有些老花,所以没认出是中午被自己说没啥出息的那个大学生回来了。
鲁东海可不管她的惊讶,继续说:“我们老板说了,你们邻里关系很好的,谁家有车,对方家里只要有适合停车的都可以随便停的,也不用事先打招呼的。”
姜嫂这下知道这突然出现的豪车队为什么要停到自己家门口了,感情是自己儿子将车停到对方纳凉地的后续,虽然明白了这一点,但她的脑袋里还是一堆的问号: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他怎么就突然这么有钱了?不是说他因为疫情做生意失败了吗?
她想不明白,她身后站着的一大家子也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他家里除了大儿子不在家,其他人都在家了。
但事态还在进一步发展,根本就容不得他们深入的想,只是小儿子嘴里蹦了一句:估计这些车是租的。
车一辆辆开过来,二十多辆,已经把他们家围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有个开车的师傅问鲁东海:
“停不下了,怎么办?”
鲁东海从前面和夏九渊的聊天中已经知道了,每户人家门口正对的菜地都是那一家的,于是说:
“你们把这菜地的篱笆拆了,将那几辆奔驰大g停到这菜地里。”
还有不明就里的司机问:
“那轧到菜了怎么办?”
鲁东海说:“什么菜不菜的,这些菜压根就种错了地方,菜哪里都能种,但车不是哪里都能停,没事的,轧上去。”
姜嫂知道鲁东海这句话是针对自己之前跟夏妈妈说的那句:“纳凉什么地方都可以,但停车不是什么地方都方便停。”
而且,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围观的村民,他们中的一部分一开始是被豪车队伍吸引过来的,后看到豪车堵门的剧目,呼朋引伴,人越聚越多,已经有百来号人在看这场大戏了,由于姜嫂强势,得理不饶人,这些人中不少人都跟姜嫂吵过架,且多没吵赢,今天看到姜嫂被人这样整,多半心里很解气,而且,这个时候夏妈妈的闺蜜兰姨还没走,她在人群中解释了鲁东海说这句的缘由,更是让人群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和叫好声。
姜嫂看着自己辛苦种下的菜被碾压,已经怒不可遏,鲁东海接着说:
“我看他们家客厅挺宽敞的,把大门拆了,应该还能停进去两辆车。”
鲁东海的助理听了,已经知道套路了,他对鲁东海说: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找几把锤子来把他们的大门给拆了。”
姜嫂听到这,已经不能忍了,从家里操起一把砍柴刀,要出来找鲁东海“理论”,鲁东海见此并不害怕,而是反而用关切地语气对姜嫂说:
“出来可以,小心刀子别划到车子,这车子可比您金贵,划一道痕,您家可赔不起!”
听到这,姜嫂已经彻底炸了,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别说划了,老娘我还要砸,然后,她就用砍柴刀对着她前面的布加迪威龙又划又砸起来,她的小儿子在背后惊叫:
“妈!”
然后,赶紧上前夺柴刀,可是已经晚了,车的引擎盖和车门处都留下了好几个划痕,车的后视镜差点被砍断,车窗玻璃上也被敲出了一个碎痕。
鲁东海走近看了看被破坏的布加迪威龙,对姜嫂竖了个大拇指,并夸奖道:
“大娘,好刀功!”
然后,突然语气一变,用凶狠的语气说道:
“来,大家一起上,把那两辆车给我砸成废铁。”
边说边指着停在夏九渊家纳凉地上的两辆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但都是入门款,边上一些知道情由的师傅,纷纷应道“好嘞”,于是找石头的找石头,找锤子的找锤子,甚至有人过来问姜嫂,能不能借一下她的砍柴刀,然后,十几个男人围着那两辆车可劲地砸了起来。
见此情形,夏妈妈对夏九渊说:
“这是不是把事情闹太大了?”
“没事儿的,妈,这都小事,您在边上看热闹就行,我底下的人能处理好。”
姜嫂见自己家好不容易通过贷款买的“豪车”,被人砸的不成样子,想挣脱小儿子的手,继续用砍柴刀去砍夏九渊的车,小儿子对着他妈大喊:
“妈,别砍了,这车坏了我们真赔不起!”
姜嫂见小儿子没对外人吼,倒对自己大声起来,怒道:
“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硬一点,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不反击?!他们砸我两辆,我也要砸他两辆。”
小儿子被妈妈这么一说,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只以他们自己家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可是他们的一辆车能买我们的一百辆车。”
“多少?”
姜嫂不相信的问道。
“一百辆,可能还不止。”
“不奔驰,宝马才是豪车吗,他们这车都什么牌子,我见都没见过。”
小儿子以手扶额,感情是自己妈妈对豪车没有一点概念,所以刚才才这么虎,是了,像他妈妈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说到豪车,除了奔驰宝马,最多再认识一个劳斯莱斯,而对豪车与豪车之间的价格差距更是没有什么概念,还以为既然大家都是豪车,那差距即便有,也不会太大。
姜嫂听完小儿子的说辞,有些难以置信,转头问边上对车子也很感兴趣的老伴,今天外面的两台车,宝马是小儿子的,奔驰是大儿子的,但现在大儿子不在家,这个车就留给他开的。姜嫂老伴,夏九渊应该喊黄伯的,黄伯说:
“今天堵我们家门口的车哪一辆都不便宜,而你刚刚砍的那辆车应该是这里面最贵的。”
这时候小儿媳妇已经对照着车的型号百度到了价格,对婆婆说:
“这辆车估计落地要三千多万!”
“多少?”
“三千多万。”
这个时候可以看出姜嫂在他们家的核心地位了,哪怕她闯了大祸,家里的其他成员也没人敢指责她,依然围绕着她转,过了一会儿,她说:
“咋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个事儿。”
选择报警的姜嫂,已经把怒火给熄了下来,她不再愤怒是因为心疼,她知道自己的冲动之下砍的那几刀,应该挺贵的,她心疼钱。
她选择报警,是想让警察来主持公道,她想哪怕夏九渊的车贵,但她只给车来了个轻伤,而对方直接把自己家的车砸得没了车形,所以,最后要赔的话,也是对方要赔自己家钱。
她的这些心思没有说出来,要说出来的话,小儿子又要以手扶额了。
不过,事情闹到了现在,叫警察倒真是最好的收场方式了,鲁东海原本自己也是要报警的,见对方报警了,自己就没再打这个电话,只是打了另外两个电话,这两个电话是打给两支不同的车辆定损团队人员的,他们说再有半小时就到了,这些人来自胡州,来自两个知名的独立专业定损机构,之所以会这么快就到,因为提前打的电话,在回来的路上,鲁东海他们就已经定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警察来,问明事情缘由,一个擅占对方纳凉地为停车位,一个将车堵到了家门口,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民事纠纷,让自行协商解决,建议各自赔付给对方造成的经济损失之后,这事就到头了。
然后定损机构出场,两辆被砸的面目全非,座椅都被刀划破的车,损失分别为12万和13万。而布加迪威龙的定损价为:120万。
姜嫂不服,鲁东海说不服的话,这还有一家,让他们再独立评一次,这一次姜嫂的两辆车的损失价格依然差不多,但这次布加迪威龙的损失价格反而高了10万,变成130万。姜嫂问怎么还更贵了,于是对方将因为这个车是要运回到原厂去修的,然后将各种具体的价格给报了一遍。
姜嫂依然不服,凭什么我们的车被弄成了那样,才赔那么一点,而夏九渊的车才受了点小划伤就要赔这么多钱,你们这定损机构一定是和夏九渊一会儿的。这个时候还没走的警察出来说话了:
“这位大嫂我说句公道话哈,首先这些定损机构都是独立第三方机构,他们的品牌信誉就是他们能存在的前提,他们是不会因为你们这样的小事故被收买的,其次你们的车虽然赔付金额少,但赔付比例高啊,你看你那辆赔12万的,已经是整车价格的三分之一还多了,而要是遮脸布加迪威龙也赔个三分之一,那就不是赔一百多万而是一千多万了,你看是不是。”
听警察说完,姜嫂不再言语了,看来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但想想两相抵扣,自己这边还要赔给夏九渊家近100万,这车贷都还没还完呢,拿什么赔给人家,不禁身体一软坐到了地上,小儿子赶紧去扶。
这个时候围着姜嫂家的车,在警察来了之后,鲁东海又指挥人,把车开到外头的马路上停了。夏九渊连同夏妈妈在董豪东等人的陪同下走到姜嫂面前,夏九渊说:
“刚刚我奶,跟我说要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吧,你们家的车,我按新车全毁算,两辆我赔70万,我的车,我按低的那个损失120万算,这样的话,你们家只要赔给我50万就可以了。”
这一下就少赔了50万,警察颔首。
夏九渊接着说:“剩下的50万,你们只要跟我妈道个歉和端几天盘子就可以全免了。”
那小儿子问:“什么端盘子?”
夏九渊转头对周围围观的人群,放大音量的说:“是这样的,我刚上大学那年,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承蒙各位邻里乡亲关爱,给我凑了三千多元,使得我能顺利开启学业,毕业这么多年了,也没答谢过大家,这次回来刚好方便,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我连续设宴三天,凡是我们这个村里之前和我家认识的,一家老小都可以来参加,而当年资助过我的,最后一天我将以厚礼相谢!”
说完这些,夏九渊顿了顿,又转身对姜嫂一家说:
“到时候的宴席,缺一些端盘子的,我看你们家的这五位成人,负责端盘子的应该也刚好,不知你们可愿意?”
姜嫂听夏九渊这么说,回复了一些活力说:“真的只要我们一家为宴席端三天盘子,就能给免去50万?”
夏九渊纠正道:“还有个道歉。”
姜嫂不好意思的回到:“对,对,还有个道歉。”
这前后反差之大,连她的家人都惊呆了,姜嫂拍了拍刚刚坐地上弄脏的屁股,走到夏九渊妈妈的面前,拉着夏妈妈的手说:
“妹子,都是嫂子不好,嫂子之前太不讲道理了,我们怎么能随便把车听到你家的地头呢,阿渊给我们的这个教训,是在教育我们,是为我们好,还希望妹子能原谅我们。”
夏妈妈手被姜嫂拉着,感觉极不舒服,赶忙说:“没事的,事儿都过去了,我原谅你们。”
见夏妈妈谅解了,想想今后几天只要端几天的盘子,就能把今天的这个祸事给平了,姜嫂家的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除了大儿媳,她脸上似乎有很大的不愿,一副被人羞辱了的样子。
姜嫂的反应其实也不奇怪,姜嫂是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摸打滚爬都在农村,养成了妥妥的实用主义者的性格,端三天盘子就有50万酬劳,她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好赚钱的项目,岂能白白放过,至于面子,哼!面子是有钱之后考虑的事。
事定,人群渐渐散去,散去的人在期待第二天的宴席,同时议论纷纷:
“这开得起几千万豪车的人,请吃的饭应该档次不会低吧?”
“我估计跟上次周家儿子的婚宴可能有的一拼。”
“那不好说,那周家财富可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阿渊毕竟年轻,跟周家还是不能比的吧。”
“这又不是比身价,这是比大方,如果阿渊这些车不是租的,他起码也有几个亿的资产了,上亿资产的人,只要大方,这宴席都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