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狗仔不分位面
这个时候,希克斯全身无力瘫坐在了地板,根本无法站起身去开门。
房门被人“砰”地踹开了。
从门外进来了两男一女,走在前面的正是图尔斯,他是最先听见书房的动静第一个破门进入的人。
紧随其后的是一对男女,男的是一名金发男子,身穿紧致的束腰长袍,后领处附有一顶兜帽,胸前戴着一枚棱形的,刻有天空与星辰图案的银质徽章。
他看到希克斯的第一眼,神色稍感差异,俨然是出乎了他之前的预料。
最后一个进来,但是她是第一个接近到希克斯的,竟然是克拉克夫人。
此时,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本书,脚踩软底棉拖,身上套着一件丝质的睡裙,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神态带着几分担忧,小心地搀扶着希克斯。
“我的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克拉克夫人搀扶起希克斯,她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去检查希克斯的后脑勺。
“克拉克夫人,麻烦你走一趟,下去把哈金斯医师请到书房来。”金发男子接过希克斯把他搬到了旁边的软椅,同时交待了克拉克夫人一句。
“好的!”克拉克夫人应声离去。
“阿诺德先生,身为范格莱堡治安官,以你的经验来看,能否看出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金发男子大致地检查了一下房间,发现书架有大量被人翻动过的痕迹,门窗也有被撬动过的缺口,地毯表面遗留了一个类似于玻璃管状的小容器。
图尔斯皱着眉着点了下头,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除了表面有翻动过的痕迹,当中没有任何财物被盗。
“这当中具有梦魇草的成份。”图尔斯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管容器,皱眉看着躺在软椅的希克斯,沉吟道:
“梦魇草属于王国的管制物品,其中含有大量致幻的毒素,如果剂量再多一些可能使人致死。”
“哈灵顿修士,你身为以利亚教会的教徒,你应该很清楚普通人是不可能轻易地获取到此类物品的。”图尔斯抛了抛手中的玻璃管,目光紧紧地盯着金发男子哈灵顿,冷冷道:“但是,教会不在禁止行列!”
“阿诺德先生,我把哈金斯医师请过来了!”克拉克夫人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亚麻长袍的中年男人。
房间内的气氛安静地有些出奇,图尔斯一直盯着手中的玻璃管看个不停,时不时把目光移向对面正在祈祷的哈灵顿修士,目光略带猜疑,饱含审视,盯着哈灵顿修士全身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哈金斯医师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自行走出了了房间,图尔斯快步跟了出去。
“哈金斯先生,我希望你把诊断结果说一下,我正在好奇晚宴之前还好好地一个人,现在怎就一病不起了?”
“克里斯蒂安阁下身体目前非常健康,不过他现在需要多休息,你是知道的,无论再如何健壮的人,过度的疲劳也能夺走人的生命!”
哈金斯摆弄了一下手提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玻璃瓶,淡淡道:“刚刚我在里面闻到了梦魇草的气味,希望是我的错觉,克里斯蒂安阁下应该远离这些害人的东西。”
随后,图尔斯送走了哈金斯医师,继而回到了房间,见到希克斯神色如常,俨然接受了治疗好转了许多。
“希克斯,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径直走到希克斯的身边,克拉克夫人见状识相地退了出去。
金发男子出去把门关好,紧随克拉克夫人走进了一间客房,金发男子有些迫不及待,赶忙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肢。
“离我远点!”
克拉克夫人挣开反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羞恼地整理着被扯开了一角的裙带。
“你给克里斯蒂安家的小子喝了什么?”金发男子摸了摸被扇红了的脸颊。
此言一出,克拉克夫人神色一慌,但是她掩饰地极好,转瞬间便恢复如常,道:“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下贱的婊子!”
金发男子冷哼一声,再一次扑了过去,把克拉克夫人按在了床上,用一只手铐住她的咽喉,另一只手不停地撕扯下她本就单薄的睡裙。
“克拉克夫人。”
“该死。”
突然,外面传来了图尔斯的呼唤,金发男子脸色一怔,急忙把手从克拉克夫人的裙内收了回来,紧接着瞪了她一眼,转而走到了阳台,翻身一跃,去向无踪。
“我在。”
克拉克夫人连忙披了一件外套,急急忙忙地去开了门,见到图尔斯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错愕道:“我正打算休息了,阿诺德先生找我有事吗?”
图尔斯冷冷地扫了客房一眼,然后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了客房的阳台,狐疑地俯视下方的花园。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克拉克夫人警惕地站在门口,做好了一旦有事她可以直接跑向希克斯房间的准备。
“那个以利亚教会的修士是你带来的?”图尔斯挨着阳台掏出了烟斗。
“不是,我和他一点也不熟。”克拉克夫人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外套,言语确凿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好吧,你不肯承认,我自己会去查。”图尔斯敲了敲烟斗,淡淡道:
“今晚过后,我无权再去约束他今后的个人行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他指的是希克斯,图尔斯对克拉克夫人非常无感,至少认定这个女人别有用心。
“阿诺德先生,你管的太宽了!”克拉克夫人脾气瞬间上来,她指着门口道:“今晚时间也不早了,为了避嫌,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
此时,希克斯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对话,不动声色地退回到了书房,然后悄无声息地躺回到了软椅。
图尔斯透过门缝探了进来,见到希克斯睡梦正酣,于是径直走下了楼。
莫特莱恩郡,首府格里克,一座城堡里面。
弗雷曼慌里慌张地走进了房间,摸黑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借着灯光找到了保险柜。
“你看起来很着急,在找什么呢?”蓦地,一个诡异的声音从黑暗之中响起。
“啊!”
“真是一个废物。”
弗雷曼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行动,同时被吓的瘫坐在了地面,一股尿骚味从弗雷曼的裤裆流了出来。
那个诡异的声音不断地嘲笑着,却是始终见不着人,弗雷曼感觉到呼吸一阵急促,惶恐道:
“对,对不起,我,是我失态了,你人在哪儿?我有话要对你说,情况非常地紧急。”
“有话快说。”
“是,是,出事了。”
“说重点!”那个声音突然提高了音量,直接升到了一个八度,刺耳的声波直接震碎了那盏煤油灯。
弗雷曼吓地捂住了耳朵,他趴在地面不断地发抖,声音惊颤,道:“范格莱堡的据点出了一个叛徒,不久前被偷走了一管试验药剂。”
“查到是谁了吗?”那个声音冷冷地问道。
弗雷曼低着头不敢回应。
此时,黑暗之中浮现了一道影子,虚无缥缈,令人捉摸不定,也无法从声音之中辨别雌雄。
“这件事情和以利亚教会有关系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天,弗雷曼,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过来干什么?是打算从我这找一个突破口吗?”那个声音的语气骤然森寒,整个房间陷入了一股无比压抑的氛围当中。
“要知道试验药剂是上头下发的新任务,每个据点仅有那么一份,你打算先从我这里偷走一份去填补你那一边的空缺吗?”
“嘿,你当初不应该加入我们,以你的天才想法,你更应该去加入王国的议会,我认为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王国官僚。”
顿了一会儿,那个声音突然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去执行殉教者的实验计划,千万记住,再出错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是!”
“滚!”
弗雷曼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紧接着以博尔特的奔跑速度冲出了城堡。
范格莱堡,玫瑰庄园,书房之中。
“范格莱堡小贵族成人礼舞会与风流寡妇的一夜激情!”
希克斯的眼角余光扫过桌边刚送来的一份下午茶报纸,仅是瞥了一眼,头版头条上面就看见了希克斯与克拉克夫人在舞会合影的黑白照片。
我擦嘞!
希克斯刚端起一杯红茶抿了一小口,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全部喷了出去。
他拿起桌边的《范格莱堡日报》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不好看,直接想起了那个在洗手间偷拍的记者。
不对,是狗仔!
年轻的男爵阁下成功俘获了克拉克夫人的芳心,趁着舞会两个人情到浓时,直接进入了庄园的主卧,可惜年轻的男爵阁下经验不足,最终累垮在了克拉克夫人的肚皮上,此后不得不连夜寻求范格莱堡东区医师哈金斯先生出诊!
在此我衷心祝福克里斯蒂安阁下不要步前任市议员克拉克先生的后尘。
我靠,一派胡言!
希克斯目瞪口呆地放下了报纸,咽了口唾沫,目光幽幽地望向了窗外,注视着落日的余晖,喃喃自语:
“我去!果然是八卦不分种族,狗仔不分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