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楚昭掏出短刀，开始在两个荷花灯的底部刻字。
白霜霜失笑：“你整天提着剑，怎么还随身带一把短刀。”
“我爹说的，准备越充足，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给，刻好了。”
白霜霜接过荷花灯，翻过去一看，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霜”字。
楚昭将自己手里的荷花灯也翻过来，和白霜霜手里的花灯靠在一起，上面正是一个“昭”字。
白霜霜点燃花灯，双手合十，闭眼默念：“愿阿爹阿娘平安顺遂，无灾无祸；小雪儿健康喜乐，无忧无虑。也愿阿昭高枕安卧，万事如意，与我永不分离。”
许完愿后白霜霜半蹲在河边，将花灯放在水里，轻轻的推了出去。
楚昭却不似白霜霜这般，她点燃花灯后直接把愿望都大声说了出来。
“希望卫国昌盛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
说到最后，楚昭突然转过身，面对着白霜霜，认真诚恳的说：“希望霜霜长命百岁，无拘无束。”
然后楚昭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到了河里。
白霜霜：“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楚昭插着腰嘿嘿一笑，憨憨说道：“我这不是怕神仙听不清嘛，说出来，听的清楚，就不能不作数了。”
白霜霜觉得她这“谬论”也有几分道理。
“走吧，早些回去吧，要是被阿爹阿娘发现我偷跑出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昭：“好。”
二人转身离去，楚昭边走边问白霜霜：“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呀？”
“和你差不多。”
楚昭：“也是为家人祈福？”
白霜霜笑着摇摇头：“不只是，我也为你祈了福，我还希望咱们永远不分开。”
“真的？！”
兴奋之余，楚昭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刚才放出的莲花灯，谁知河面上却没了刚才的那两点烛光。
楚昭虽然有些不安，却不想刷了白霜霜的心情，于是她便暗中自我安慰。
“大抵是被船工捞走了吧，既然河灯没有一下水就灭，说明愿望还是作数的。”
白霜霜见楚昭整个人呆呆的，像失了神一般，好奇问她：“阿昭？你怎么了？”
楚昭猛然回神，打了个哈哈：“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们快些走吧。”
白霜霜真的以为楚昭累了，所以提起裙子加快了脚步，拉着楚昭就跑到了岸边拴马处。
二人翻身上马，朝着楚府后门赶去。
燕绍衍带人去了泗溪河上游，才发现自己计算失误。
这里荒凉冷清，阴森可怖，哪里像姑娘家回来的地方。
燕绍衍立刻调转方向，快马加鞭带人向着泗溪河下游跑去。
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刮在燕绍衍的脸上，他不住懊悔，自己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为什么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他的才和智全都化为乌有？
等燕绍衍赶到河流下游之时，这里早就没了人影。
燕绍衍叹息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大人，会不会是那店小二骗了您，其实人根本就没来河边。”
从小跟在燕绍衍身边，脑子却不太灵光的一个手下，自作聪明的跟燕绍衍提出了质疑。
燕绍衍扬起手中的鞭子，指向了前方说：“你去瞧瞧，那是什么。”
手下闻言下马，走近查看后说：“回大人，是马蹄印。”
见他还不明白，燕绍衍叹了口气继续引导：“那你再瞧瞧，这马蹄印朝哪边去了？”
“大人，是朝着西去了。”不灵光继续按部就班的回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不明白，燕绍衍恨不能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燕绍衍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楚家在哪边？”
不灵光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说：“哦！那这很可能是楚昭留下的马蹄印！”
燕绍衍差一点呕出二两血，要不是不灵光小时候救过他的命，为人又热忱纯粹，所以燕绍衍才让他在府中做事。
否则燕绍衍怎么会把这种无法交流的蠢人留在身边。
“大人，在河边找到了这个。”
就在燕绍衍给不灵光开小灶“上课”之时，燕绍衍的其它手下已经把河边搜了个遍。
最终在河边找到了白霜霜和楚昭刚刚放的那两个荷花灯。
燕绍衍仅是看了眼那个刻着“昭”字的荷花灯，便扔到了一旁。
他拿着另一个刻着“霜”字的荷花灯细细摩挲，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
“回大人，楚昭同那姑娘一道进了楚府，再也没出来。”
“一起回了楚家？难道那姑娘也是楚家人？是楚昭的姐妹吗？”不灵光又凑上前来展现他的“聪明才智”。
燕绍衍：“回府，将楚家周边几户人家的户籍调出来送到我书房。”
楚昭将白霜霜送回院子后，刚想走却被白霜霜拉住了。
白霜霜叮嘱她：“回去你早些休息，明日不要起早来找我了，多睡一会儿吧。”
楚昭应了以后，翻墙回了自己院子。
白霜霜提着楚昭送的月亮花灯，满心欢喜的进了屋。
屋内一片漆黑，她刚关上门准备去点灯，身后的等却突然亮起来了。
“阿姐，你真是让我好等啊。”
白霜霜大惊，下意识就要开门出去。
可转念一想，这里就是她的院子，又能再跑到哪去呢。
白霜霜缓缓转身，将花灯藏在身后，看着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白雪。
“小雪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雪并不看她，转着手上的茶杯盖，漫不经心的说：“半个时辰前。”
白霜霜嘴角颤抖，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雪：“我赢得了阿姐最喜欢的兔子花灯，本想尽早拿回来哄你开心。没想到杏儿却说你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白霜霜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只能任由白雪继续说下去。
“而且杏儿你最近一段时间睡得都很早，已经很久没看过星星和月亮了。”
说完这句话，白雪盯着白霜霜看了许久，久到白霜霜都快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