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极剑法
“小徒孙，你这把乌漆墨黑的破剑哪来的？”
刘路鸣看了看顾心真人，答道:
“师公您来这么久了没有发现此剑吗？他在岛的另一边的一座木屋内。”
真人内力涌出，幻做爪状，晃眼间便把宝剑夺了过去。随即二指轻抚宝剑，并凑上前去细嗅剑身。
“这剑锋芒毕露，使用者可凭持剑越级厮杀，但你根基未稳，易骄之，不可使用。待你出境再去取之。”
“师公，此剑是我……”
不容刘路鸣解释，师公便一跃上天，将剑往湖中心一扔。
阎魔脱离束缚，锋芒尽出，黑色雾气散开，入水竟将偌大湖面染的隐隐泛黑，直到剑身完全插入湖底黑金石中，湖水才慢慢变回原色。
顾心真人挥了挥衣袖，说道:“这一年内，不可妄动此剑。让蓝水湖隐其锋，藏其意，将来对你大有裨益！”
然后翻了个白眼，对着小徒孙说道:“不过嘛，你若没个内力随形大圆满境界，你要想拔出来，你也拔不出来。”
随后顾心真人又在湖边到处翻找，最终颇为得意的找到一根细木棍扔给刘路鸣。
“此棍长短合适，握感极佳，你拿着姑且一试。”
刘路鸣心里嘀咕:一年我哪能从个小白修炼成随形大圆满啊。师公该不会是想用根木棍，换我的阎魔吧？
“那师公，我开始了啊。”
随着话音刚落，刘路鸣单手持剑，左脚开步，右臂高立。
“宜阳城下草萋萋，涧水东流复向西。
一式，涧水东引。”
刘路鸣挥剑由慢渐快，藏其杀意，忽得双脚急并拢，提膝突刺，意以极细剑气洞穿目标。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二式，力盖劈山。”
这招化繁为简，乃势大力沉的撤步劈剑。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三式，飞鸟闲云。”
刘路鸣持剑，左右反复虚步，快速挑出数剑，突出快剑口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四式，剑挟庐山！”
最后一招，虚步点剑过后，借势斜刺，待过身之后，一招反身回劈。
顾心真人看完打个哈欠，十分不满，随即舒展腰背，准备上前比划一下。
“小徒孙，你跟谁学的吟诗作赋，乱七八糟。这什么涧水东引，隐藏杀意尚可，但你这前调过长，后劲不足。”
说着便指棍引出一瓢湖水，潇洒牵引片刻，湖水在指引之下轻柔回转，如兔般温顺，却不料剑锋一转杀意凛然，又如蛇般刺出。
刘路鸣看得认真出奇，看到这水气竟只穿远处黑金礁石一指洞，心中也是万分震惊。
“这个力盖劈山嘛！舞得跟个莽夫一样，为剑者，气先行，剑转乾坤，方能力盖高山！”
顾心真人以棍做剑，斗转天地，再行劈砍，剑未至，气已行，剑落石断。
“飞鸟云闲，毫无杀意，怎可为剑！快剑应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顾心真人只是手腕轻转，便快已不见其影。
师公批评完三剑，便扔了棍子，点评道:
“小徒孙，你这前三剑，离谱至极！”
刘路鸣心知这班门弄斧，肯定少不了这逞强好事的老头一顿数落，便也不去多想，只问:
“那第四式呢？”
“你这最后一招嘛，倒还有有点意思，颇有我当年随笔心法的影子。以力借力，以气借气，这招倒是能看。”
顾心真人走过来，拍了拍小徒孙肩膀，悠悠说出剑道真谛。
“为剑者，不必贪恋兵器之长短，应剑意为先，挥出属于自己的剑意，可柔美似春水，但也能刚猛似烈酒，可携夏日之炙阳，亦能挥冬雪之凛冽。”
“剑意为首，次为剑诀，所观景，可为剑诀，所观物，亦可为剑诀，天地大道，万千种种，皆可为剑诀。”
说完，顾心道人以手掌做剑，内力一劈，便能斩湖为二。
说完，顾心又佝偻着背，轻捻胡须眯着眼看向刘路鸣。
刘路鸣听其言，观其行，似懂非懂，转头问道:
“师公，你给我讲讲练武者的内力境界呗。剑者终归只属于其中一类，万一我遇到些奇怪武学，也得有个认知吧。”
顾心真人指了指他，释然一笑道:“你个小兔崽子，是想讨本内功心法是不。”
“劲化内力，内力随形，内力如形，这是内力境界的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能细分初期，中期，圆满，大圆满。”
刘路鸣看了看自己双拳，问道:
“那我现在是何阶段。师公，那你又是何阶段呢。”
顾心看了看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随即笑道:
“你这个身段，连劲儿都没有，哪来的内力。哈哈哈。”
“当然，我不一样，凡人的评阶，怎能放到仙人身上。”
看着师公一副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样子，刘路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吃饱了，要去和那道袍老怪大战了。你且和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刘路鸣看着这位为老不尊的师公，总感觉又会被坑。
二人漫步荒野孤山，此刻已是深夜，月光不吝其柔美，尽情挥洒，一佝偻老者在前，一清瘦少年随后，时而斥责，时而憨笑。
两人行至石碑之处。
“师公，这碑文你刻的？”
“对，你且把它挪开。”
刘路鸣费劲挪开后，发现这块碑文之下竟然有个通道。
顾心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下去。
里边是个偌大的通道，通道上刻有壁画。
“里边有些我感悟的心经功法，你自己进去自行参悟。”
刘路鸣看着这些壁画，大致分为心法，剑意，以及拳法三类。每种类别都让他耳目一新，匆匆一瞥便能有所感悟。
“师公，您这石壁做画，均是为了对战那道袍老怪？”
顾心点点头，说道:
“对的，都是些无用的功法，这些东西虽然是我苦思冥想，但都无法打败他。不过对于你应该还是有点用。你且在这参悟。”
“记住，乖徒孙，切不可只临摹其形，你得学其意，并为已所用。”
“对了，还有，你身子骨太弱了，这蓝水之境的鱼和那野菜，都是仙物，每日多吃多吃。”
“噢噢，还有，吃鱼的时候别忘了烤两条给我带来。”
随即顾心会心一笑，便跳出通道，准备找那道袍老怪。
留下刘路鸣一人呆呆的杵在那里，心想:
这师公说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每日那几条烤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