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不是怜悯
“比如，他的师尊川泽，以及许云忆和谢之寻。谢之寻一次外出时，刚好碰见顾昭凌杀人。经过制止劝阻后，顾昭凌不听。谢之寻便将此事告知了川泽，后来顾昭凌便被川泽逐出师门。
但也许是顾念之前的师门之情，留灵宗并未将顾昭凌被逐出师门的原因公之于众。我也是在这时找到顾昭凌的。
我的系统告诉我，男主黑化了，世界要崩了。让我去安抚男主，控制男主黑化值。
顾昭凌当时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酒楼里，喝得烂醉如泥，周围全是空的酒坛。酒楼里的小二和掌柜被他吓得不行，不停的一坛坛搬酒给他。
他头发散乱着，衣服上也沾着酒水，看着颓废又狼狈。
我喊着他，他不理，一挥衣袖，将桌上的酒坛全部扫落在地上。大喊着要酒，可店中酒都被他喝完了，小二吓得朝他磕头。
我越过酒坛，一把将他拎起。他浑身酒气，抬眼与我对视，看着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他挣扎着，我便放开了他，他与那些酒坛一起落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公孙流如说着停了下来，看向宋尽。
“什么故事？”宋尽听的正入迷，公孙流如却突然停下。
“我随意编的故事，主角是你。”
“啊？正经故事吗？”
“你在想什么？当然是正常故事了。我告诉他，我与你从小相识。随意编了个你幼时的故事。”
“然后呢？”
“然后，这个故事明显比那些酒有用，仿佛比酒更醉人。顾昭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静静的躺在那里。
良久后，默默起身，付钱离开。自此之后，他便没有再寻你了。
再然后，他来了路中山。用了半个月时间，将路中山所有势力统一，皆以他为首。
我也由于能够稳定他的情绪，被他的手下推崇，得了一个圣女的身份，一直待在路中山。
顾昭凌时不时会将我叫过去，让我讲故事。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去编故事，故事实在不够了，偶尔也会讲些你长大之后的事。”
“那你讲了这么多故事，万一以后顾昭凌问我，穿帮了怎么办？”宋尽问道。
公孙流如一脸无所谓，“我又没有保证我的故事一定是真的。”
宋尽闻言眨了眨眼，对她比出一个赞的手势，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这听着，你和顾昭凌之间的关系应该还可以，怎么今天你们见面就有些……不和？”
“你用词大可不必那么小心翼翼，哪里是不和，顾昭凌是想杀了我。”公孙流如看向宋尽的胸口，“你胸口那里的伤好些了吗？那天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帮我挡住了那一剑，我人头就要落地了。”
“什么？那你快离开这里，离他远一些。”宋尽面露担忧。
公孙流如向宋尽走近了些，“你和我一起离开吧，现在的顾昭凌和十年前的不一样了，你在这里也会很危险。”
宋尽摇了摇头，“不了，听你如此说着，他变成现在这样，与我脱不了关系。我若也离开他，那他也太可怜了。”
公孙流如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宋尽，有时你真该收一收你的怜悯，怜悯过多，迟早会害了你。”
“这不是怜悯，这是爱。”宋尽认真的说。
公孙流如看着他，没有说话。
终是转身离去，出了路中山。
回头看去，太阳刚好升到山顶，却被乌云遮住一半。
一个时辰后，顾昭凌端来了一碗粥。
宋尽看着顾昭凌端着粥走来，想着公孙流如说的话，也不怎么生顾昭凌的气了。
他自顾自的从顾昭凌手里端过粥喝着，喝了几口粥，抬头看向顾昭凌，正想与顾昭凌好好商量，让他做事不要这么强硬，自己不喜欢。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到头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粥碗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粥也洒落一地。
宋尽即将倒地时，顾昭凌扶住了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物件。
口中喃喃道，“师兄，你永远是属于我的。”
宋尽睁开眼，想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有些着急担忧。
心道，粥里被人下药了，能在顾昭凌身边下药，定然不简单，不知道顾昭凌有没有受伤。
宋尽撑起身体，下了床，往殿外走去，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手脚。
低头看去，他的双手双脚上都被锁上了细链，这些细链限制着他不能出这间宫殿。
宋尽伸手拽了拽，丝毫不动。
细链很轻，很小巧精致，若不是突然拽住了他，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细链的存在。
被人关住了，宋尽想，不知道顾昭凌有没有事。
无奈中，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地面上，研究着细链。
殿外传来声响，宋尽抬头看去，是顾昭凌。
他这次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一开门见到宋尽坐在地上，担心他受凉，“师兄，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你没事吧？”宋尽打量着他，见他身上没有受伤痕迹。
顾昭凌被问的一懵，“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事就好，但我被人锁住了，你快帮我把这细链解开。”宋尽如释重负的看向顾昭凌。
顾昭凌这才明白宋尽的意思，眼中情绪不由得变得更柔和。
将食盒放在一旁，上前将宋尽抱起，放在一旁的软塌上。
“师兄先吃些饭吧，待会胃里又该疼了。”顾昭凌柔声说道。
宋尽也确实饿了，反正细链什么时候都能解，吃饭重要。
便点了点头，看着顾昭凌带来的食盒。
顾昭凌将食盒中的菜拿出，依旧是粥，但这次配了几道菜，看着很清淡。
宋尽吃的津津有味，吃的差不多后，想起了顾昭凌，“你要不要一起吃？”
“下次我在和你一起吃。”顾昭凌边说，边把玩着宋尽手上的细链。
宋尽瞥了一眼，“应该能解开，再不济拿知期给斩断了。几乎没有法器能扛住神剑一斩。”
“这细链有些不太好解，可能需要费些时间。”顾昭凌低头看着细链，藏起眼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