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漫山遍野的凤凰花,一树树,一簇簇,似燃烧着的火焰。
红彤彤的凤凰花瓣撒满地面,像是铺上了鲜红的地毯。
璟遥望着山顶,淡然说:“上次我同他在山顶已讲明,他答应此生只做你哥哥。应该不会再加害我。”
小夭挽着璟的胳膊,谨慎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子,不能平白被他陷害。我同他讲就是让他明白,你是本王姬的人,是我的夫君,我儿女的爹爹,我不许有任何万一。我今日已逼他起誓此生绝不再害你。”
璟一脸惊愕说:“普天之下,能逼着一个帝王起誓,也只有你敢。”
小夭得意地拍了拍璟的肩膀,嘻笑说:“怎么样?十七,有六哥罩着,你定不是一个短命鬼。”
璟心里感动,他将小夭搂入怀中,说:“小夭,你对我太好了。”
璟一直怕小夭知道真相,他怕小夭左右为难。
他心里一直觉得,玱玹在小夭的心中比他重要,万万没想到,小夭竟然会为了他,找玱玹理论?
此时此刻。
璟心里纵使有千般苦楚,万般委屈,都化成了浓浓的柔情蜜意。
只因为小夭懂他,敬他,爱他,护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小夭倚在璟的肩头,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璟,我既嫁于你,便会同你一条心。”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许久。
璟忍不住问:“小夭,你为何又不急着去军营了?难道你这次来神农山,就是为了给我……”
小夭打断了璟的话说:“你以为呢?那战事谁输谁赢,本与你我没多大干系?只是丰隆是你挚友,蓐收又是妹夫,去凑个热闹而已。你可不许犯傻,亲自上阵杀敌,知道吗?”
她似乎不放心,拽了拽璟的耳朵,命令说:“谨记,不许再受伤。记住你是有妻有子有女之人,定要对我们负责。”
璟小声嘀咕:“我以为,你舍不得让相柳死呢?”
小夭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相柳那厮阴险狡诈,当初在清水镇第一次相遇时,就赏了我四十鞭,我被他打的皮开肉绽。若不是你硬闯辰荣军将我救出,说不定我早被相柳灭了。
后来那厮知道,我的血可以疗伤,喝起我的血毫不客气。他虽救我一命,可玱玹给了他辰荣军一座山峰。解蛊时,你又给他37年的粮草。我早已不欠他什么?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璟结结巴巴说:“我,我以为……”
小夭拍了拍璟的头,无奈道:“你以为什么?唉,涂山璟,你不会此刻还觉得我心里有他吧?你觉得我脑子有病吗?会去喜欢一个喜怒无常的九头妖怪。”
璟一时语塞,红着脸,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夜小夭说不想让相柳死,她刚刚产子,璟本可以阻止她外出,只是他怕万一相柳真的死了。
小夭心里会恨他。
小夭手握成拳去捶璟,有些气恼说:“亏你还是涂山族长呢,连外爷都赞你智谋过人,可对待感情,你就是个傻子,我若心里有他,怎会答应嫁给你?”
小夭背过身去,气鼓鼓的不想理他。
璟连忙哄道:“小夭,是为夫不好,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
他面向小夭,抬头深情望着她,指腹摩挲着小夭的脸颊,慢慢滑到了唇瓣。
小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亮闪闪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璟。
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低头便吻了下来。
熟悉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小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璟的吻像暴风雨般的让小夭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小夭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双眸,不知不觉间搂住璟的腰,与他唇齿纠缠到一起。
金色的光铺洒在满山灼灼盛开的凤凰林,枝头凤凰花叶蓁蓁,花烂似锦绣。
一阵微风袭来,带来丝丝凉意。
璟松开小夭,脱下外袍,披到小夭的身上。
他捏了捏小夭的脸,温柔说:“小夭,起风了,我们进屋吧。”
小夭还未开口。
璟帮她拢了拢衣袍,突然打横抱起她向山下走去。
小夭扎挣着想要下来,她红着脸说:“璟,青天白日,若是被人看到,你羞不羞?”
璟勾了勾唇角,一脸宠溺说:“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我宠我的妻,天经地义,有何可羞?”
【注:此诗出自《诗经⊙野有蔓草》】
小夭搂住璟的脖子,深情说:“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余生只求与君,长相守,不分离。”
话语言到最后,小夭声如蚊鸣,细不可闻,脸上的小女儿情态尽显,妩媚可人。
她勾住他的脖子,突然仰起头在璟的唇上落下一吻,头赶紧沉了下去。
璟低头看小夭,小夭羞涩地用手去挡。
璟打趣说:“都嫁给为夫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副娇滴滴的模样?”
“你,你好坏。不理你了。”
小夭手握成拳,住璟的胸口捶了几下。
她那双杏眼微微上勾,极妩媚,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
这个可人儿娇卧在璟怀里,璟被她勾的心荡神摇。
璟抱着小夭走到山脚下。
迎面就遇到了阿念与海裳乘着云辇从空中降落。
璟放小夭下来,小夭赶紧从璟怀中挣开。
阿念从云辇跳了下来,飞扑到小夭身边。
她兴冲冲说:“姐姐,多日未见,你更加妩媚动人了,我姐夫定是好好宠你了吧?”
小夭面不改色,调侃说:“哟,阿念,多日未见,你越来越俏丽了,是不是蓐收好好疼你了?”
一句话,让阿念瞬间羞红了脸。
阿念瞥了一眼璟,叫道:“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与蓐收大婚,你都没来,记住了,你欠我一份新婚礼物。
小夭似笑非笑说:“礼物没有。”
阿念撇嘴:“姐姐,你也忒小气了。我姐夫可是涂山族长,大荒首富。会缺我一件新婚礼物吗?”
小夭冲她吐了吐舌头,故意说:“别的不缺,唯独缺你的礼物。”
阿念吐槽说:“姐姐,你这家庭地位堪忧啊,我同你讲,你要掌握住财政大权,地位才能扶摇直上。是不是青丘的那个老太婆欺负你?掌家权不肯交出来?”
小夭一脸担忧地看了阿念一眼,懒得同她解释。
阿念见小夭不语,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眼,讪笑说:“我知道了,搞了半天你是陪姐夫躲起来生孩子了?”
小夭脸颊微红,她反驳说:“死丫头,你少打趣我,我与你姐夫是被困入神器中,做了一场梦罢了。”
小夭回头偷偷看了璟一眼,璟嘴畔带着一丝笑意。
阿念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
做梦?骗鬼呢?
她嘲笑说:“你,你少诓我?做梦?青天白日,你就想做梦啦?“
小夭白了她一眼,无奈道:“我,我诓你什么了?你爱信不信?”
小夭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阿念。
奇了怪了,这死丫头,跟她讲真话她不信,欺诳她的话,她倒是深信不疑。
莫非是个榆木脑袋?
莫非是吃浆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