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凤凰林对峙
老轩辕王和玱玹正在屋内交谈。
“外爷，我来了。”
随着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小夭跑入了屋内。
随后璟与阿珩也进了屋。
璟向老轩辕王和玱玹行礼。
老轩辕王说：“都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大呼小叫？看来你婆家对你太过纵容，你日子过的不错。”
小夭坐下，毫不自谦说：“婆家对我纵容，也是你外孙女有本事。”
老轩辕王笑道：“我外孙女，当真是有本事。神族生养不易，你一下给涂山氏添了两个，涂山氏那个老太婆，岂不是把你捧到了天上？”
小夭得意地笑了笑说：“那是自然。”
璟紧抿着唇，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老轩辕王看了看璟，笑说：“璟，你来的正好，今日玱玹心神不定，无心下棋，你正好陪我老头子下一局如何？”
璟赶紧说：“陪外爷下棋，是璟的荣幸。”
老轩辕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璟陪老轩辕王下棋。
小夭、玱玹与阿珩在一旁饮茶。
小夭抬眸看了一眼玱玹，眸光复杂说：“哥哥，好久没去看凤凰花了，你陪我去吧？”
小夭纳闷。
自从做了那场梦，看到玱玹的这张与梦里一般无二的脸，怎会莫明腾出一股厌恶？
小夭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玱玹与梦中的不一样。
可想到他曾经刺杀过璟，她就无法释怀。
玱玹眸光一亮，笑说：“好啊。我陪你出去走走。”
阿珩起身说：“你们兄妹去吧，我去编写医书。”
火红的凤凰花下，和风拂来，花香怡人。
小夭身着淡青色长裙茕茕孑立。
因为产子，她身上衣裳宽松而普通，却掩盖不住她出尘的气质。
玱玹缓缓走了过来，开口问：“小夭，你消失那数月同璟究竟去了哪里？”
小夭回过神来，坐到秋千架上，凝望着远处的凤凰花。
她淡淡说：“哥哥，那数月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玱玹推着秋千架，微微拧眉问：“什么梦？”
小夭眸光平淡说：“在梦中，我变成了花府小姐，有歹人抓了我最爱之人，胁迫我嫁给他。在结婚的当日，我准备刺杀了歹人报仇。”
玱玹心里咯噔了一下，眸光不自觉暗了暗，推着秋千架的手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
他微微蹙眉问：“你杀了那歹人？”
小夭笑了，眸底露出丝丝冷色，她说：“我爱之人未死，若他真的杀了我所爱之人，我定会取他性命。”
玱玹凝望着远处沉默不语。
小夭看了一眼玱玹说：“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上璟？觉得我救了他，他便赖上了我？你觉得丰隆都比璟强？”
玱玹坦然说：“曾经我确实这么想过。”
小夭黛眉微拧说：“你只看到了表面，其实是璟救了我，我被九狐狸折磨多年，心里结下了一层厚厚的壳，我不愿再相信他人，心肠变的又冷又硬。我救璟时他比路边最肮脏的乞丐还要不堪，他选择原谅不报仇，恰巧跟你我不一样，你没觉得是另外一种坚持吗？你我皆是心硬之人，正是因为他善良，才吸引了我。哥哥，若你经历了那般苦楚，你还能做到先付出，先相信吗？”
“以前的我不懂为感情付出，一直在等待，也许在你眼中，我千好万好，可跟这样的我在一起，璟非常累，他心里一直都知道，我随时都有可能抽身舍弃他。”
玱玹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小夭面色清冷，接着说：“璟是我的夫君，是我儿女的爹爹，我与他同生共死，除我以外，谁敢动他一分一毫？哪怕是我至亲之人，我也绝不放过。”
玱玹脸上无喜无怒，平静说：“他是涂山族长，有暗卫保护，再说他现在灵力高强，谁能害他？”
小夭抬眸斜睨了玱玹一眼，说：“可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允许有一丝意外。哪怕是万分之一。”
小夭说：“我是玟小六时，璟就曾向我保证过，此生决不伤害你，因为他知道你是我在意之人。那你呢，你能不能保证永不害他？把他当做手足至亲？”
玱玹身体石化，近日他确实又萌生了很多不该有的想法。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所爱的女子已是别人的妻，她过的很好。
可是，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为什么连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都得不到？
那他要这江山又有何意？
愣了半晌后。
玱玹眸色深沉说：“可是涂山璟同你说了什么话？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
小夭笑了，眸底却极冷，她说：“璟就是个傻子，你觉得他能同我讲什么？他重情重义，听说你派丰隆等人攻打辰荣军，久攻不下，就赶着来帮忙。当初你被五叔七叔挤压，陷入绝境时，他出钱出力。
帮你拉拢中原世族。昧心自问，若没有璟的帮助，你岂能这般容易坐到如今的位子？璟是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皎皎明月。只因为对我的一个承诺，在我面前他从来不曾有半点怨言。”
玱玹被小夭怼的哑口无言。
见玱玹不语，小夭继续说：“你是我哥哥，永远都是，若璟日后敢做伤害你的事，我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玱玹眸光微敛，问：“你就如此笃定涂山璟永远不会做害我之事？”
小夭一声淡笑，说：“璟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宁愿自己受伤，断然不愿看我痛苦为难。他就是一个好的让人想怨恨的人。他不愿说，不愿为之事，身为他的妻，定要帮他讨回来。”
玱玹心脏忽地一沉，清晰地感受到内脏在痉挛，脸上肌肉痛得直抽抽。
那种痛，好像是至亲之人，拿着刀活生生地捅他的心脏。
曾几何时，在小夭的心中，他比璟重要。
可不知何时，璟在小夭心中的位置远远超过他。
他望着漫天的凤凰花，眸中浮出淡淡的讥讽。
莫非这就是得到天下的代价？
他一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历经艰险，站在至高的位置，却变成了孤家寡人？
微风徐徐，四野无声，漫天凤凰花随风簌簌而落，却难掩荒凉寂寞。
半晌后。
玱玹郑重说：“我玱玹起誓，日后定视涂山璟为手足至亲。若违背誓言，让我江山不固，众叛亲离，死不瞑目。”
小夭暗叹了一口气说：“哥哥，希望你能铭记今日所言。你还永远是我的哥哥。外婆临死前，让我们互相照拂，我们都要做到。”
玱玹点了点头说：“我此生只愿做你的好哥哥。愿你与璟永远幸福安乐。”
小夭笑了，她看出玱玹此时所言，是出于真心。
她终于知道上次玱玹同璟在山顶谈话回来，说的那句此生只做你的哥哥，是什么意思？
小夭豁然一笑，霸道说：“哥哥，若你有需要，我与璟定全力帮你守好这天下。倘若我爱之人有什么万一我高辛玖瑶，疯颠起来，也可毁了这天下。”
玱玹嘴角抿出一个苦涩的笑，没有说话。
小夭又说：“你妹妹如今牛着呢，我有玉狐狸在手，能调动涂山氏所有暗卫，管理所有商铺。”
玱玹沉思片刻说：“看来涂山璟对你确实不错，对得起你的这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