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傻子，你对我更好
太夫人缓缓起身，正欲催发灵力。
婢女小鱼说：“太夫人，你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
封印此洞时，消耗了太夫人万年灵力，此时太夫人年事已高，且疾病缠身。
若强制破此封印，恐有性命之忧。
太夫人推开了小鱼的手，说：“无防，还死不了。”
她手结法印，水灵汇聚，凝成了一条青色猛虎。
猛虎向前嗥叫一声，放出道道白光，向那勾魂洞射去。
那团团光晕，汇聚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强劲力量，向那洞门袭去。
洞门缓缓打开，小夭向那洞门跑去，边跑边说：“璟，我来找你。”
玱玹赶紧拉住她的手说：“不行，小夭，洞中有危险。”
小夭推开了玱玹的手，她目光坚定而悲凉。
她笑中含泪，说：“哥哥，你知道吗？想杀璟的人，却不想杀我，我偏不让他如愿。今日璟生我便生，璟死我便陪他死。”
她高昂着头纵身飞起，嘴角噙着笑，她不是去赴死。
她是要去找她的未婚夫，她的璟，她的梦中情郎……
她张开双臂，长发随风散开，向那深不见底的勾魂洞飞去。
玱玹的眸子缓缓瞪大：“小夭，不可。”
玱玹纵身飞出，想抓住小夭，钧亦和潇潇赶紧飞扑上去，拉住了他。
“陛下。”
一条绣着木樨花的手帕，从洞口飞出。
缓缓落入玱玹的手中，上面绣着清秀的几行小字：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生有聚散
唯愿与君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太夫人灵力不支，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小鱼的怀中。
洞门未打开完，又缓缓关上。
玱玹失控，大喊：“小夭，小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鱼抱着太夫人潸然泪下，她说：“太夫人已经尽力了。”
太夫人脸色苍白，陷入昏迷。
玱玹催发灵力，道道白光射出，勾魂洞的门却纹丝不动。
他用强行试了几次，嘴角溢出鲜血，依旧无果。
刹那间，玱玹周身灵力乱窜，发冠坠落在地，披头散发，他发出如困兽一般的低吼。
他扑通一声，跪到洞口，一遍遍呼喊，忏悔……
小夭，小夭……
不，不可能……
小夭，你回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能回来！
此生我只做你的哥哥……
小夭双眸紧闭，向无尽的黑暗坠去。
她想起清水镇时，玟小六与叶十七躺在回春堂的院子里晒太阳。
午后温和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融入她的心田。
她嘴角不自觉抿出笑意，即便立刻死去，她也不怕。
她知道她的璟会一直陪着她，生相依，死相随。
不知道下沉了多久。
小夭觉得越来越黑暗，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想到了她的母亲和外婆，在朝云殿的凤凰树下，外婆躺在软榻上晒太阳。
她在秋千架上荡秋千，玱玹坐在一旁看书，漫天的凤凰花随着微风簌簌而落……
她们都微笑地看着她，向她招手。
她笑着迎接死亡，她不怕，她的璟在等她。
就在她要沉入洞底的一刹那。
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接住了她，在地上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味。
那是她熟悉的香味。
她伸手去摸那人的眉眼，脸颊和头发……
一遍遍确认后。
小夭含着泪问：“璟，是你吗？”
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传来：“我是玟小六的叶十七，高辛玖瑶的涂山璟。”
小夭手握成拳去捶他，那是一种悲喜交加，劫后重生的喜悦。
小夭忍不住号啕大哭，伏在璟的怀里泣不成声，她骂：“你，你坏死了，坏死了，我以为你死了，你这个臭狐狸……”
璟紧紧抱着小夭，任由她在怀里又打又骂。
等到小夭发泄完情绪后，她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黑乎乎的洞底，没有一丝光线。
小夭问：“璟，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
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璟伸手催动灵力，周围亮起了莲花灯。
淡淡的灯光亮起，一丝幽暗的光线，在阴气森森的山洞中忽明忽暗。
小夭一时感慨道：“好像当年在龙骨狱时，也是这般黑暗，只有你我。”
璟摸了摸小夭的脸颊，心疼说：“小夭，你不该下来，若我们出不去，只能在这洞中等死。”
小夭抓了抓璟的头发，打趣说：“只许你为爱殉情，就不许我生死相依吗？”
璟眼角泛出泪，他说：“小夭，就算是现在死了，我也不怕，因为有你陪着。”
小夭轻轻抱住璟的腰，含情脉脉说：“璟，只要同你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怕。”
璟温柔地亲吻小夭的发丝，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她的嘴角。
他深情地说：“小夭，你对我真好。”
小夭破涕为笑，说：“傻子，你对我更好。”
璟的眸光在小夭的下巴，嘴唇，眼眸上缓缓划过。
最后，他捧着小夭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亲，又亲了亲。
璟的额角轻轻抵着小夭的额头，去吻她的嘴唇，璟的一滴泪流下，这个甜甜的吻增加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他的吻一会儿如棉花一般绵软柔和，一会儿又如暴风雨一般猛烈。
璟轻抚着小夭的后背，即使隔着衣服，小夭也能感受到璟心中的灼热。
小夭勾住璟的脖颈，回应着璟的吻。
璟在小夭的唇上辗转流连，轻柔吮吸着，在小夭的回应下，璟的吻变得强势起来，舌尖缓缓探入她的口中。
他一遍遍亲吻她，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他感谢上天待他不薄，让他遇到这么好的小夭。
黑暗的洞中十分安静。
只见到两个人心跳加快，和一粗一细两种呼吸交缠在一起。
小夭被她亲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在云端行走。
她紧紧抱着璟的腰，她想与他一起，长相守不分离。
阴暗的山洞中，点点的灯光下，一对恋人情意浓浓，紧紧相拥，相伴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