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啊，这本书是沼气池罢(悲)
第6章 故人
“在这呐！”猖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人纷纷看向庙门。
只见走进一个脸上挂着淡笑的翩翩公子。
“是你，夜箜。”
“修远，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的了？”
“好几百年了吧。”
“老太婆呢？”
“不在了。”
“哈哈哈，别骗我了，修远，快告诉我老太婆去哪里了。”
“不在了。”
夜箜脸上的笑容消失，愤怒出现在了脸上，走到修远面前，“我等了这么久，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你说那个老太婆死了？”
看着愤怒的夜箜，修远退了两步。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你，还有这个村子，还有村民。”夜箜移步到凤凰雕像前，“你好好看着吧，我要杀了你最喜欢的麻雀，你最爱的村民，毁掉你最爱的村子。”
“这么多人啊。”庙门出现一个男人，正是追上来还钱的村民。男人从口袋里摸出十两银子，走到修远面前说：“这钱我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的，路费饭钱。”
“根本不值这么多嘛，我不能要。”
蓝灵把男人的手推了回去，“拿着吧，我以前吃了你们家那么多饭，而且以后我也会去吃，不多拿着吧。”
“这……还是不能……”
见男人还要推脱，蓝灵立刻打断了男人的话，“如果你不拿着这钱，我这师弟可是会夜不能寐，吃不下饭，走路会平地摔的。”
姬惠听到这连连点头，并且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师姐。
“那好吧，谢谢仙人。”
“为什么要谢，走吧，走吧。”
男人连连道谢，离开了。
“师姐，你挺会说话啊。”
蓝灵点了点头，没说话，看向修远。
被忽视的夜箜召唤出剑指着修远：“现在我们该清算了！所以，你们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夜箜顿了一下，接着摆出一副狂妄的表情说：“哎，也无所谓啦，反正你们怎么样都会被我杀死。”
修远叹了口气，对着姬惠和蓝灵说“二位，这也算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所以由我来解决。”
姬惠和蓝灵点了点头。
“多谢。”修远转头又对夜箜说，“换个地方吧。”
“好啊。”话音刚落，夜箜几人便出现在一片树林中的空地上，“怎么样，看到我们的差距了吗？只是瞬间，不用法阵，不用结印，轻松就换了个地方。”夜箜依旧是狂妄的姿态，“我劝你还是自杀吧，啊不不不，你要看着我杀光所有人再自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做梦。”修远握紧手中的剑。
“呵，那我倒要看看，是我强，还是你强。”
修远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夜箜面前，提剑刺向夜箜的脖子。夜箜侧身躲过，修远接着横劈去，夜箜用剑挡住修远的剑，“太慢了。”话音刚落，修远飞了出去，一直撞断了几十棵树才停下。
修远吐出一口血，用剑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胸口的脚印，“好脏。”
“啧啧，你看起来没什么事，还有心情拍衣服。”夜箜看着修远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底牌？哦，老太婆没死对吧！”
“她已经不在了。”修远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呵。”
修远脚下的土地颤抖起来，下一刻修远被脚下的土块弹到空中，修远在空中想要调整姿势，但夜箜不给机会，一块又一块的土块接连不断地撞击着修远。土块停止撞击，逐渐转换成岩枪，一柄一柄的岩枪刺穿修远的身体，随着夜箜的操纵，修远快速坠落到地上，掀起巨大的尘土。
此时通过共享视野观看战斗的蓝灵想要去帮助修远，但被姬惠拽住了手腕，蓝灵奋力挣扎，姬惠摇了摇头说：“修远不让我们参与。”
“可他要死了。”
“他不让我们参与。”
“可他要死了！”蓝灵焦急的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姬惠放开了手。
蓝灵刚迈开脚步，一股强大的生命的力量充斥在空气中，蓝灵停了下来。
一道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巨大的爆炸声在远处传来，随着声音跟过来的还有夜箜。
夜箜吐出一口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完好无损的修远从林中走出。
“明明我更强，明明我更有天赋，为什么老太婆只在乎你！”
“你急功近利、心术不正，她将你驱逐是想让你反省自己的错误，可你……”
“呵呵呵，狗屁。”夜箜身上开始弥漫黑气，“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吃了多少人？”修远愤怒又悲哀，愤怒夜箜吃了很多人，悲哀夜箜走上了错误的路无法回头。身上燃起了红色的火焰，衣服随着火焰鼓动起来，火焰逐渐变成凤凰的形态。
“呵呵呵，数不清了。”夜箜举剑，黑色的雾气喷涌而出，周围的草木枯萎了。
二人各斩一剑，火红色的凤凰与黑色的剑气碰撞，瞬间黑气消失地无影无踪，凤凰直逼夜箜。
“好亮，好美。”夜箜看着逼近的凤凰，短暂的瞬间似乎变得很长很长，夜箜想起了凤凰，那个美丽的凤凰。
还是个九岁小屁孩的夜箜抬着头看着坐着的妖冶的女人，无邪的眼睛与女人的眼睛对视。
“凤凰大人，您会死吗？”
“会的。”
“您不害怕吗？”
“死亡是一个结局，万物的结局。”
夜箜突然扑到女人怀里，闷闷地说：“我不想让您死……”
女人温柔地摸了摸小夜箜的头。
……
小夜箜八岁了，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救同村的人，毅然跳入湍急的河流，小夜箜就在河边站了一夜，因为他的父亲对他说：“在这呆着，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第二天他的母亲和村里的人找到了小夜箜，小夜箜死活不走理由是——“我爹说让我等他回来。”他的母亲忍着悲痛抱起小夜箜离开了。
回到家，草席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小夜箜问他娘为什么他爹躺着一动不动。他娘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小夜箜压抑着哭。小夜箜挣脱了娘亲的怀抱，走到他爹身边，摸了摸他爹的脸。
“好凉。”小夜箜摇了摇他爹，他看着紧闭双眼毫无反应的父亲，小夜箜突然想起来一个字——死。
“娘亲，我爹是死了吗？”
夜箜的母亲听到这句话，眼泪涌了出来，她再也无法压抑住苦痛，爬到夜箜的身边，抱紧夜箜，嚎啕大哭。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让小夜箜知道他的父亲确实死了，小夜箜明白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他抱紧了自己的母亲，哭了起来。
第二年，小夜箜九岁了，他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一年里，由于过度劳累，在河边洗衣服时，失足掉入水中。
夜箜失去了母亲，之后便和自己的爷爷奶奶生活，可没几天，爷爷摔了一跤，便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家里的钱全部都用来抓药，奶奶整日以泪洗面。
“奶奶你别哭了。”小夜箜安慰道。
“都怪你！你个丧门星！坑死你爹娘还不够还要坑死你爷爷！你你你”奶奶指着夜箜，愤怒地喊。
“你干什么，别骂孩子！”接着是重物落到地上的声音。
奶奶急忙跑到爷爷的屋里，发现爷爷正趴在地上。
“我不骂了！我不骂了！”奶奶抱起爷爷，悲痛地哭喊。
又三天，“瘫了，怎么上吊死的？”这个问题成为凤村人讨论的热点。
没错，死掉的是夜箜的爷爷。
“要我说，根本不是上吊死的，是被那个灾星克死的！”
“对对对，我也这么想。”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夜箜克死的爷爷。
之后几天夜箜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便躲避夜箜，“灾星，离我远点！”“快呸，真晦气！”……这类的话充斥着夜箜的身边。
……
“都怪你！你个灾星，我要杀了你！”疯癫的奶奶掐住夜箜的脖子。
夜箜憋的满脸通红，他没有反抗，他觉得自己应该死，他想“以后见不到凤凰大人了，好难过。”想到这里，夜箜的眼泪流了出来。
奶奶突然松了手，她打了自己一巴掌，抱起夜箜，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第二天，奶奶投井自杀了。
小夜箜成了一个人。
小夜箜来到凤凰庙，幸运的是凤凰大人刚好在。
“我不想死，我想要永生，求您教给我永生吧。”
“好。”
……
回神，灼热的火焰已经缠上了夜箜的身体，夜箜并没有因为身体异常的痛苦而叫喊，只是闭上眼，安静地等待。
巨大的爆炸声，裹挟着烈火向四周扩散，周围的草木变成的草木灰，方圆几里的土地变得焦黑且光秃。
火焰散去，夜箜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