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斩颜睿
“怎么，还要打吗？”
此时的熊澜族议事厅，战斗着的四人之中，李磐已死，赵楠重伤，如今便是颜睿和云寂在对峙。
“当然了。”云寂强忍着右臂上伤口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冷笑，“怎么，你怕了？”
“呵呵，我可从没怕过，只不过如果再打下去，你的女人可能就没救了哦。”颜睿扫了一眼靠在断墙边的赵楠，嘿嘿阴笑。
“呵呵，为了主上，死又何妨？”赵楠狞笑出声，“云寂，上！”
“要你多嘴？”云寂冷哼，“还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命令我！”
“还敢打情骂俏，去死吧！”颜睿暴起，右手萦绕着幽蓝色的火焰，猛地袭向云寂。
云寂闪身避开，勉强和颜睿战在一处。
“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两人交手三回合后，颜睿忽然兴奋了起来，“云寂，想好怎么死了吗？”
“云寂，李磐！”赵楠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喊道。
可这已经晚了。
云寂不远处，李磐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在赵楠喊出声的这一刹那，李磐尸首猛然弹起，向云寂轰出了一拳。
“什么？”云寂一惊，拼命运起仙力，却没能完全挡下李磐这突然的袭击。
李磐的力道超乎云寂想象，纵然他反应迅速，及时凝起防御，却也被击飞，猛地砸在了不远处的一堵墙上。
“咳……咳咳……”云寂气息紊乱周身仙力波动萎靡了下去。
“怎么样？”颜睿停止了进攻，看着气喘吁吁的云寂，大笑。
“疯子，在你的同伴体内下血尸蛊？”云寂大口地喘着气。
“何止！我在我自己体内，也下了血尸蛊！”颜睿面色疯狂，“从现在开始，在这血煞阵内，只要被下了血尸蛊的人，就是所有血尸蛊的操控者！”
“疯子。”云寂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伤口上的痛楚，“血煞阵？这么大材小用？真是看得起我们啊。”
“嘿嘿，大材小用不敢当，若非权限不够，我们还想启用鬼刹阵呢。”颜睿面色疯狂，“对付你们，值得用任何手段！”
“对了，赵楠，现在有没有感觉体内有一股很疯狂的能量正在蠢蠢欲动？”颜睿忽然看向赵楠，桀桀怪笑，“把那股力量释放出来吧！遵从你内心的欲望吧！那是力量！你曾经遥不可及但如今触手可及的力量！”
颜睿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听着他的声音，赵楠脑海中一阵一阵的眩晕。
“住口！”云寂怒吼一声，再度冲上前去，却被浑身惨白的李磐挡住。
“不要抗拒了，让那股欲望接管你的身体吧！”颜睿盯着赵楠，看着她因为无力和痛苦而扭曲的面庞，眼神中充满着报复的快感，“释放你内心的欲望！”
“住口！”
就在赵楠即将撑不住之时，一旁的草丛中飞出几道飞镖，角度刁钻地向颜睿冲去。
“嗯？”颜睿周身鬼火弥漫，身形后闪，躲开了飞镖，可飞镖却在颜睿鬼火触碰到之时轰然炸开，散出一大团雾气。
“雕虫小技。”颜睿眼神一凝，鬼火轰然漫出，将雾气迅速吞噬。
雾气迅速消散，可等颜睿再定睛看去，赵楠已经不见了踪影。
“哼，柳煞阁还真是藏龙卧虎啊。”颜睿撇了撇嘴角，笑道，“不错，不错。”
“不过，想逃？逃得掉吗？”
“这情况……先前的战斗很激烈啊。”
半炷香后，司马玄星和虹天幻到达了熊澜族议事厅。
熊澜族议事厅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斑斑血迹。
乔镭昭与冥影现身，仔细勘察着周围。
“对了，昭昭，血煞阵该怎么破？”司马玄星问道。
“寻找它的阵眼，将其击破或者封印。”乔镭昭想了想，“一般说来，阵法的阵眼可以是器物，可以是人，甚至可以是阵法。”
“不过这血煞阵，最常见的阵眼……是蛊。”
“也就是说，我们得把这个地方所有中蛊的人全杀了吗？”司马玄星问道，“有点麻烦啊。”
“那倒不至于。”乔镭昭摇了摇头，“我们只要找到蛊王，或者找到控制众蛊的人，将其击杀即可。”
“或者，多杀些蛊虫，让阵法的力量变弱，我们便可以直接破阵而出。”冥影在一旁出声，“主上，这里有一只死蛊。”
“死蛊有什么用吗？”司马玄星问道。
“蛊虫和蛊王之间是有联系的。”乔镭昭上前，接过冥影手中的死蛊，雷之仙力覆盖其上，闭眸仔细感应了一会儿，“走，西南方。”
“好。”司马玄星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虹天幻，“天幻叔？”
“嗯，你们先走，我处理些事情。”虹天幻眉头紧缩，似是发现了什么，“一会儿去入口和你们汇合。如果时间太久没来的话，你们不用等我，直接走。”
“好。”想了想虹天幻的实力，司马玄星倒也没有拒绝，“天幻叔，你保重。”
“嗯。”虹天幻点了点头。
“喂，你确定那小子还没走？”此时，在颜睿身侧的李磐忽然开口。
“当然。”颜睿笑道，“作为阵法的蛊王，我能感受到，这个阵法中还是有人并未被下蛊的。”
“那和那小子走没走有什么关系？”李磐冷冷道。
“没有关系啊。”颜睿笑道，“不过，阵法都已经建立起来了，不把整个阵法内的人都种下蛊，你甘心吗？”
“哼，。”李磐冷哼一声，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容，“当然不甘心了。”
“倒是你，感觉怎么样？”颜睿瞥了一眼李磐，“死而复生的感觉，美妙吗？”
“不。我现在身体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头，痒得要死，这么复活，还不如死了。”李磐说话间，右手如同不属于自己一般，拼命挠着自己的头颅，即使血流如注也没有停下。
“哈哈哈哈，这就是代价。”颜睿笑道。
“什么代价不代价，现在活着的应该是我体内的蛊王。”李磐声音如同如同砂纸摩擦一般，“李磐已经死了，蛊王在操控着李磐的大脑和尸体罢了。”
“听上去还真是恶心呢。”颜睿笑道。
“我们现在在往哪走？”李磐问道。
“熊澜族墓地。”颜睿辨别了一下方向，“这熊澜族，倒是有不少好的尸体呢。”
“怎么，你想创建一个血尸大军？”李磐看了颜睿一眼，“你还是颜睿吗？”
“从被种下蛊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完全是了。”颜睿叹了口气，“让心被他人的野心吞噬，总好过直直接接明明白白的死亡。”
“哈哈哈，两只蛊王，操控了两个人。”李磐咧起嘴角，吃吃地笑出了声，“真是可笑呢！”
“蛊王可没有操控我们。”颜睿也是大笑，“它们只是将我们内心的欲望放大并扭曲了。”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没有完全被操控啊。”李磐嘴角咧到耳边，笑声张狂。
“了解是一回事，着手改变却是另一回事。”颜睿也是哈哈大笑，“我只是向它妥协了，或者说和它融合了罢了。”
“我们这两个疯子！”李磐哈哈大笑，“创建属于我们自己的蛊军，向外扩张吧！”
“还是西南方。”感受着手中死蛊对蛊王的指引，乔镭昭面色有些难看，“这蛊王，在往墓地去！”
“怎么说？”见乔镭昭面沉似水，司马玄星问道。
“蛊可以操控的不只是活体，还有身体机能尚未完全损坏的死亡体。”冥影在一旁解释，“如果让这蛊王把墓地里面的熊都种下蛊……”
“我们得快点了。”司马玄星脸色微变。
而此时的虹天幻，也站起了身，辨别了一下方向，向南方飞奔而去。
他的手上握着一支飞镖，飞镖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镌刻着一朵梅花。
“难道是……她？”
“我们到了。”
看着身下寂静的墓地，颜睿眼中闪烁着兴奋，左手往右手上一划，无数漆黑的鲜血便从他的手腕上滴落，而后迅速被他的鬼火仙力所汽化，散落在墓地的各个角落。
很快地，墓地上便洒满了颜睿的黑色血液，而那些黑色血液也在血煞阵的催化下，很快孵化出了一只只的小蛊，钻入地下，寻找着它们的新家。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颜睿狂笑。
“别笑了，有人来了。”忽然，身边的李磐冷冷出声
“哦？”颜睿挑眉，望向东北方。
那里，有一个少年正带着两个青年飞奔而来。
“他果然没走啊。”眯了眯眼，颜睿的脸庞忽地狰狞，瞳孔中的理智也在刹那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嗜血的欲望，“多么好的一具身躯啊，李磐，上！”
“吼吼吼……”李磐眼中理智的光芒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神而嗜血的眼白。
“昭昭，怎么说？”见远处的颜睿和李磐冲了过来，司马玄星拔出长剑，问道。
“我来打这个掉皮怪。”乔镭昭冲上前去，右手一提，闪烁着雷光的剑刃便出现在她手中，“主上，你和冥影去对付蛊王！”
见乔镭昭和李磐战作一团，司马玄星带着冥影，直直冲向了颜睿。
“来得好！”颜睿哈哈大笑，周身鬼火仙力盘旋，一道鬼火仙力轰向司马玄星。
司马玄星闪身躲过，面色有些怪异：“等一下，你的仙力属性是什么？”
“嘿嘿，如果你愿意当我的食材，我可以考虑和你说说。”颜睿死死地盯着司马玄星，舔了舔嘴唇，“这具身体，真是妙啊。”
“啧……”抽了抽嘴角，司马玄星提剑欺身而上。
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几人身下的墓地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破土而出。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向南行了不久，虹天幻停在了一棵树的树顶，冷冷出声。
“李云蝉，你想干什么？”不远处的树洞中，似是知道躲不过虹天幻的搜索，一道女声带着冷漠和难以掩饰的疲惫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来？”虹天幻答非所问。
“执行任务。”赵楠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楠，闭嘴，我没和你说话。”虹天幻冷冷道，“说，你为什么要来？”
“果然瞒不过你吗……”另一道女声叹了口气，悠悠响起，“云蝉，快走吧，这个地方……”
“回答我的问题，梅云菲，你为什么要来？”虹天幻不为所动，“这个时候，你不该待在这里的！”
“……我在找你。”梅云菲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找到这里了？”虹天幻吐了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李云蝉，我们三人正在疗伤，还请你不要打扰。”一旁，云寂冷冷出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但我提醒你一句，因为你的失踪，阁里现在正在找你。”
“呵呵，找我？”虹天幻咬了咬牙，“怎么，还想继续拿我当工具使啊？”
“工具？”云寂声音中充满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云寂，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叫虹天幻！”虹天幻咬牙切齿，“柳煞阁杀我全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云蝉，你……”梅云菲正欲开口，虹天幻却已经扭头离开，走之前撇下一句话：“下次见面，我会拿你们当作敌人！”
“哟，小子，不简单啊。”见自己的鬼火仙力竟然无法对司马玄星造成太大的实际伤害，颜睿笑道，“你这是什么仙力？居然能够对我的鬼火仙力有所压制。”
司马玄星不答，只是配合着冥影，尽力抵御着颜睿的进攻。
“冥影修为有天仙八品，我的修为是地仙三品……”吃力地抵抗着颜睿的进攻，司马玄星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这个人的仙力究竟有多么雄厚啊，我和冥影居然只能勉强抵挡。”
“嘿嘿，你分心了啊。”就在司马玄星思考的时候，他身前的颜睿却忽地消失，随后司马玄星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整个人竟是被击飞了出去。
“主上！”见司马玄星倒飞而出，冥影一击轰退颜睿，迅速冲向司马玄星，冥之仙力展开，将司马玄星飞出的身形稳住。
“不错，似乎……还是双重的压制。”闪过冥影的炎睿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本不应存在的剧痛，微微一笑，“看来，是比我的鬼之仙力还要高级的仙力，和比我火之仙力还要高级的仙力的融合仙力呢。”
“我没事……”司马玄星咳了几声，缓过了气，“冥影，一起上！”
“虽然你对我有所压制，但你的修为，也未免太低了。”颜睿摇了摇头，“实力的压制，我真的是很抱歉。”
“颜睿，你话变多了。”一旁，被乔镭昭压制的李磐听到了颜睿的话，冷冷出声。
“哼，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颜睿对李磐翻了个白眼，右手一扬，一推，一道鬼火柱便凭空凝成，轰然坠向司马玄星。
“速度倒是挺快。”鬼火柱砸下，颜睿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你这移动的功法，和我倒是有缘哦。”
“嘿嘿，是吗？”司马玄星看着颜睿，笑道。
“自然。”颜睿轻笑，“不过……”
“不过？”
“你真的是很聪明。”颜睿看着司马玄星，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压抑，“在我的眼皮底下布阵，我还没能够察觉。”
“过奖了。”司马玄星喘着气，笑道，“那么，准备好死了吗？”
“如果你能够在那些东西撕碎你之前撕碎我的话。”颜睿哈哈大笑。
而此时，司马玄星背后，一声沙哑的怒吼传来。
“这是……”司马玄星扭头看去，瞳孔骤缩。
一只身体已经半腐的熊尸挣扎着从土中爬起，双眸泛白，嚎叫着向司马玄星冲去。
“成功了？”不远处，被乔镭昭卸下一个胳膊的李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样的！”
在那熊尸背后，站起了四五个和它大小相近的熊尸，而在它们身后，土壤之下，有无数的熊尸正在蠢蠢欲动！
“冥影，挡住他们！”司马玄星厉喝一声，身形一闪，险险避开熊尸的袭击。
“我的臣民们啊，碾碎他们！”颜睿哈哈大笑。
“禁！”司马玄星暗暗加强阵法，双手猛地一合，颜睿竟是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他周身的仙力波动也在急速减弱。
“封印修为的阵法？有趣。”颜睿看了看司马玄星，露出沾血的牙齿，“不过，能将我修为封印得如此彻底的阵法，我倒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相信我，也会是最后一次。”司马玄星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封印比自己修为高太多的人的修为绝非易事。
“不过，如果你认为把我的修为拉低到和你一样的程度你就能战胜我……”颜睿笑了笑，“那你可能太天真了。”
“天真的不是我，是你啊。”司马玄星喘出一口气，笑道，“任由我封印你的修为，你未免太自大了吧？”
“多说无益。”颜睿右手一招，一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来！”
“哦？”司马玄星也取出长剑，“来！”
“溯风流云，以飘逸闪躲为核心，进攻之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伺机而动。”
“以一当百，当寻其空档，以敌制敌；以一当一，当寻其间隙，将对方的生命消磨殆尽。”
脚踏凌魅遁影，不断地与颜睿交锋，司马玄星也在一点一点地理解着记忆中的溯风流云剑法。
“你如果再拿我当磨刀石，你的魄魂可撑不住了哦。”就在司马玄星沉浸战斗中时，处于下风的颜睿却是云淡风轻地出声。
司马玄星瞥了一眼冥影，见与熊尸对抗着的冥影似乎落入下风，不禁也有些着急，冷冷出声：“让你的人停止进攻，我可以放你一命。”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颜睿寻到空隙，一剑刺出，差点命中司马玄星，“于情于理，你都不可能放过我的吧？”
“那我只好先杀了你了。”司马玄星喘了口气，长剑之上附上了一层雷禁仙力，“死吧。”
“好东西啊。”颜睿眼尖，看见了司马玄星剑上的变化，笑道，“我就说这个阵法怎么那么不一样，看来是你的仙力的问题啊。”
“多谢夸奖。”司马玄星步伐忽地加快，一剑刺在颜睿手腕上。
“不简单的仙力。”感受着自己的右手逐渐失去控制，颜睿笑容更甚，但也只是将剑换到左手，继续和司马玄星盘旋着。
“啧。”感受着越来越疲惫的冥影，司马玄星脸色也有些难看，抓住机会便闪烁到颜睿身后，一剑刺向颜睿后心。
颜睿反应速度也不慢，迅速转身想要格挡，司马玄星却忽然变招，两剑迅速刺出，雷禁仙力弥漫，很快将颜睿的双脚废了。
“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看着面前杀意凛然的司马玄星，颜睿大笑。
“奇怪？并不会吧。”司马玄星动作不停，迅速将颜睿左手废了。
“你的眼眸，已经染上血红；你的心灵，正在渴望杀戮。”颜睿看着司马玄星的眼睛，笑容诡异。
司马玄星顿住了，长剑点着颜睿的眉心，却迟迟不刺下去。
“快杀了我吧。”颜睿闭上双眼，“死亡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
“呵。”司马玄星冷哼一声，左手禁之仙力弥漫，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右手也是不慢，禁之仙力以长剑为介质，涌入颜睿的脑海，将颜睿脑中的蛊王直接斩杀！
与此同时，与冥影对战的几只熊尸也停下了步伐，被冥影一一击倒，乔镭昭面前的李磐也停止抵抗，在受了乔镭昭一击之后轰然倒地。
从外界看来，因血煞阵所形成的血红屏障，也开始变淡。
“你叫司马玄星是吧？”似是因为蛊王的死亡，颜睿口中不断淌出鲜血，但他却仍然笑容满面，“很好的名字呢。”
“为什么？”司马玄星吐出一口浊气，将长剑重重插入一旁的土中，问道。
“什么为什么？”颜睿笑道。
“为什么，任由我封印你的修为；又为什么，要败给我。”司马玄星问道。
“你的行为，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吗？”颜睿笑容不减，脸色却愈加惨白。
“蛊王。”司马玄星深吸了一口气，“你能够在蛊王的影响下，故意败给我，你其实很强。”
“你也不赖。换个人，即使我放水，也杀不了我。”颜睿呵呵笑道，“动手吧。”
“……”看着颜睿，司马玄星竟有些不忍下手。
“介绍一下，我叫颜睿。”颜睿笑道，“但我又不是颜睿。”
“这……”司马玄星有些疑惑。
“我现在不是颜睿了，我是一个让蛊王吞噬了的，或说和蛊王融合了的怪物，颜睿早就死了。”颜睿摇了摇头，嘿嘿笑道，“不过如果你下不去手杀我，听我啰嗦几句怎么样？”
“……好。”司马玄星收起长剑，蹲在颜睿身前，“你说吧。”
颜睿看着司马玄星的脸，笑容满面：“千万，千万，不要被欲望吞噬啊。”
“欲望……吗？”司马玄星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被下蛊。”
“人心膨胀到一定程度，可是比中了蛊更为可怕的啊。”颜睿呵呵笑道，“切记，欲望可不止来自于蛊，它来自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欲望，可是比最毒人心的蛊还要毒上千百倍啊。”
“……”司马玄星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不，你没有记住。”颜睿盯着司马玄星的眼睛，仍是微笑，“你只是将它记住，没有把它记住。”
司马玄星皱了皱眉。
“人被欲望吞噬的时候，他是不会感觉到自己被欲望吞噬的。”颜睿哈哈笑道，“但他会尽一切努力，或者说尽一切手段，去达成这个欲望。而当欲望浓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会理解，什么叫不择手段。”
“以前的我，被复仇的欲望吞噬，后来的我，被下了蛊王。”颜睿嘴角不断地淌下鲜血，却并不妨碍他笑容和煦，“被欲望吞噬，我理解，但被欲望所挟持，我不理解，直到我被下了蛊王我才明白。”
“你的一切行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向你的欲望靠拢；你的一切动作，都在自觉不自觉地为它做铺垫。欲望，是最毒的蛊。”颜睿声音渐渐淡了下去，眼中神采也开始涣散，“小子，给我个痛快吧。”
“多谢指教。”司马玄星轻叹一声，右手雷禁仙力涌起，猛地轰在了颜睿的天灵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