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忆与晋升
这是一间屋子。
“这……”司马玄星想要出声，却发现根本无法言语。
“又是柴时前辈回忆吗……”司马玄星暗忖，“可……”
“小时。”
背后传来一道亲切的呼喊，司马玄星，或说柴时，扭过头去，看着缓步走来的红衫男子，笑道：“哥，你来晚了。”
“哦，是吗？”男子笑道，“半炷香时间，不多。”
“可是做人要守时啊。”柴时不依不饶，“爹可是这么教给我们的啊，你看我们的名字，不就是一守一时吗？”
“是是是，你说得有道理。”柴守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剑术了。”
“哈？”柴时疑惑道，“哥，这个……”
“你听我说。”柴守摆了摆手，“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我们的仙力都消失了，你要怎样和别人战斗？”
“嗯……肉搏。”柴时略做思考，给出了这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回答。
“额……”柴守扯了扯嘴角，“你就不能说，用武器战斗吗？”
“武器不灌进仙力，那还有什么用吗？”柴时摊了摊手。
“算了算了，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柴守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学不学？”
“学学学。”柴时嘿嘿笑道，“哥，你的本事，我哪有不学的道理。”
“行了行了，你别贫嘴。”柴守翻了个白眼。
“对了，哥，我听说你不只是天生仙缘炎体，还是乾坤武体啊，是不是什么武功都会啊。”柴时忽然一脸神秘兮兮道。
“哪有那么神。”柴守翻了个白眼，“话不多说，今天先教你剑术。剑最基本有几个点，刺，挑，点，劈……”
“好好好，别炫耀了，我知道的没你多。”柴时连忙打断柴守的话，“从基础开始，你先教我刺吧。”
“其实很简单的。”柴守忽地露出一个笑容，“刺，将剑平举，向前直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条直线。”
“不难啊。”柴时取出一柄铁剑，向前方刺去，“下一个是什么？”
“不难？”柴守嘿嘿笑道，“再确定一次，小时你确定要学？”
“确定啊……”柴时看着柴守，“怎么了？”
“用这个。”柴守从自己储物袋里取出一柄剑，“把你的仙力都收回去。”
“额……”看着柴守手上的剑，柴时撇了撇嘴，“老哥，这样就可以了吧。”
“不行。”柴守神情忽地严肃，“我来刺一剑，你看一下，仔细看。”
柴守说着，将手中铁剑向前一刺。
“不就是刺吗。”柴时疑惑道。
“相比较于你的刺，和我的刺，你觉得威力如何？”柴守淡淡道。
“如果我们仙力都……”
“不，没有仙力。”
柴时还未说完，便被柴守打断。
“啊？”柴时不解地看着柴守，后者却是一脸认真。
“没有仙力的情况下，你这一刺，基本没有威力。出剑不够迅速，力度未达剑尖，耗力也大于这一刺本应有的威力。”
“练武，没有捷径可走，修炼也是此理。但不同的是，修炼有无数意外，可练武，基本没有意外。”
“简简单单一个刺，蕴含着的，可不止一个刺。”柴守意味深长道，“小时，你确定，仍要练武？”
“当然，不就是努力吗，我又不是不行。”柴时自信地笑道。
“这柄剑，是我专门打造的，重量符合你的情况。你不要使用仙力，每天用这柄剑，空刺一万下。”柴守取出另一把剑，递给柴时，“记住，每一刺，都要用尽全力。”
“嗯。”柴时接过剑，“那其他的……”
“你可别忘了，你的禁闭还有不少的时间。”柴守忽地贱贱地笑了，“你什么时候练好了，我再教你下一个动作，来日方长嘛。”
“切……”柴时颇为不爽地挥了挥剑。
“接下来两个月，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了。”柴守把自己扔到窗前的一张椅子上，颇为惬意道，“别想偷懒啊，小时。”
“好的，那么，一万下……”柴时收起仙力，自信地笑了笑，开始对着面前的空气刺去。
一天后。
“哥……”柴时看着和昨天一样坐在窗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柴守，哭丧着脸，“我能不练了吗？”
“不能哦。”柴守嘿嘿一笑，“说了要学剑的可是你啊。”
“那我能用仙力吗？”柴时试图争取一些优惠。如果用仙力的话，他这一万剑虽然不敢说毫不费力地完成，但也比不用仙力要来得轻松不知多少。
“不行不行。”柴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果子，啃了一大口，“加油啦，小时。”
“额……”柴时强忍住上前打柴守的冲动，委屈地向前一剑又一剑地刺去。
虽说不满，但柴时刺剑却是没有丝毫放水，每一剑都是的的确确地用尽了全力。
“刺的时候，不光要用尽全力，还要去思考，如何能够达到我所说，力达剑尖。”柴守看着柴时的刺剑，忽地提示道。
“好。”柴时有气无力地回复了一句。
“小时，其实我也不想的啊。”看着柴时的动作，柴守在心中默默念叨，“你确实是聪明，做事也很用心，可是沉不下心成了你最大的弱点。”
“练武，练的可不止是武，还是一颗，武道之心啊。”
柴时在禁闭室内练武练了两个月，而与柴时感同身受的司马玄星，也相当于练了两个月的武。
柴时本就聪慧，再加上两月苦练，柴时已经把剑术的基本掌握，而司马玄星天资聪颖，再加上和柴时的感同身受，对剑术的感悟也有了近乎完美的掌握。
但，最令司马玄星受益的，是柴时练武时让他感受到的沉稳的心态。
对于每日一万剑的练习任务，柴时有抱怨，有想过放弃，却从没有在练习时放水。他的每一剑，都蕴含了他对这一剑的感悟和理解，虽然这理解的发展极其缓慢，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发展着的。
柴时走出禁闭室的那一刻，司马玄星眼前光芒一闪，周围景象变幻，他已是手提铁剑，独自站在一片浊黄的大漠中了。
面前不再是亲切的兄长，而是数百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柴时。”空中遥遥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好好享受这盛宴吧，哈哈哈哈……”
但司马玄星，或说柴时，却没有理会空中那道声音，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诸多男子，只是轻轻抹了抹手中的剑，抬头之时，面上已是带着一抹狞笑，冲向了敌方。
彪形大汉们见柴时不退反进，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都反应过来，众人仙力凝聚，便要起阵。
“不过百余三品仙尊，安敢在我面前撒野？”柴时长啸一声，“给我禁！”
浓郁的禁之仙力从柴时身上奔涌而出，瞬间弥散开来，在周围大汉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将他们的修为尽皆封印！
“现在，我们都是没有仙力的凡人了。”柴时脚步不停，手中剑刃携着他的身影，已经在百人之中掠过。
“就算没有仙力，你们有一百人，他只有一人，杀了他！”天空之中的人没有离开，却似乎也无法插手这场战争，见数百大汉愣在原地，不禁吼出了声。
“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多大汉开始动了起来，向在人群中穿梭的柴时涌去。
“嘿嘿，这可是我的主场啊。”柴时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百人，丝毫不慌张，只是冷笑着收割大汉们的性命。
“为什么他没了仙力，还能够这么灵活！他不是将自己和我们这一百仙尊的仙力都封印了吗？”
“该死，老头子把剑术传给他了！这是溯风流云！”
周围死去的人越多，柴时需要分散而出、去封印的人也就越少，很快，柴时便处于优势，但他却并没有收回禁之仙力，而是凭借着溯风流云，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杀戮。
“柴时，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被柴时包围着的大汉中忽然有人绝望出声，“把你的禁之仙力收起来，用你的仙力来杀我！”
柴时声音冷冷飘过：“溯风流云修越剑，刹血饮澜百万兵。风狂云涌天地迷，傲意平心万里行。”
与此同时，喊话的男子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男子张口欲喊，却只是吐出几口血沫，随后便倒地不起，命丧九泉。
“转世，你太紧张、太急迫了。”
“无论何时，都不可急躁，在无数的死亡中，寻找空隙，寻找机会，即使万人之中，也能寻得一线生机。”
“也罢，我且助你一臂之力。”
回忆结束，司马玄星周身的虚弱无力和脱离感如潮水般涌来，而司马玄星脑海中似乎也有些什么被封禁住了。
草草用禁之仙力封住伤口，司马玄星将仙力向四周猛然轰开。周围小妖没有想到受了伤的司马玄星居然还能释放出如此仙力，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给司马玄星留下一小块空地。
领头妖见状也是一惊，不过感应到司马玄星身上的紊乱气息，大喊：“他受了伤，就要不行了，杀了他！”
众小妖也是齐声呐喊，准备上前攻击司马玄星。
“现在想要活命……”司马玄星冷眼看着周围，“已经逃不出去了，那就……杀出一条血路！”
用左手象牙格挡开前方小妖刺来的一枪，司马玄星顺势上前，将右手象牙精准地刺进敌方咽喉，而后斜行一步，避开众多刀剑的袭击，拼着被一把刀砍中右臂的危险，带着血色的象牙尖再度捅入一小妖的喉咙。
“象牙无棱，要杀人……只有靠刺，或是劈砍其颈椎。”司马玄星变得无比冷静，脑中快速分析着，“对方总共四十三人，先前被我刺杀共四人，有十人围着熊澜金，那么……二十九人。”
“我的仙力所剩不多，不过要杀这些杂鱼……足够了。”
司马玄星向前踏步，险险避开刺来的一杆长枪，随后身形一潜，一骨碌滚到小妖丛中，禁之仙力涌现而出，四散开来，近乎野蛮地将几乎所有小妖禁锢在原地。
禁之仙力本就是堪称残暴的仙力，而它附带有的仙力封印效果，虽因人多而减少，却也让近六成的小妖不由自主地松开武器。
司马玄星如今还未将禁之仙力与自己的仙力互融，所以他的禁之仙力并不能给他带来反馈的效果，只是被他当作一次性物品而使用。
凭着仙力在诸小妖中穿梭。很快，又有十余小妖失去战斗力。
“还有十五个……”司马玄星攥着夺来的一根长枪，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打下。他先前便已遍体鳞伤，体力也被他浪费了不少，如今的情况，可以算是他的极限了。
侧头看了一眼熊澜金，见他还在与余下五个小妖斗争，司马玄星狠狠咬了咬牙，却不堪周身酸痛，被撑起部分的身体再度跪下。
“不行，不能停。”大口喘着气，看着周围小妖似乎快要挣脱禁之仙力的束缚，司马玄星目眦欲裂，本已经接近极限的身体再次被他强行撑起。
“这强烈的求生欲，不错，很不错。记住这种感觉。”
“经历这一切后，希望你能够铭记，无论何时，最终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蓦然，一股暖流从司马玄星丹田中涌现，很快传遍司马玄星的四肢百骸，而周围诸小妖身上的禁之仙力，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向司马玄星提供微弱的反馈。
顾不得欣喜，司马玄星凭着这股暖流，拖着疲惫的身体，接着战斗。
带着雷光的枪芒在诸多小妖中闪烁，很快便将十五小妖尽数剿灭。
与此同时，熊澜金的战斗也结束了，但就当他要松一口气时，一股巨大的威压猛地降临，将他的仙力死死压制。
“这是……”熊澜金一惊，转头看向威压来源处，却发现这股威压竟来自于伏在地上的司马玄星！
“主上……晋升了？”熊澜金看着司马玄星，心中颇为紧张，“神仙八品的晋升……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威势！”
“看来……主上得了大造化。”冥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熊澜金身侧，面色也是惊讶不已，“看来跟对主人了啊。”
“主上在试图融合仙力属性，还不替主上护法？”乔镭昭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熊澜金，守着北方和西方，冥影，东方和南方，若有威胁，格杀勿论！”
“是。”冥影和熊澜金收起惊讶，跃上高处，替司马玄星护法。
乔镭昭给司马玄星摆好修炼姿势后，身形一闪，便返回司马玄星的丹田之中，引导周围庞大浓郁的天地灵气，灌溉着司马玄星。
“看来，这秘境和尊上，有着不小的联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