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引蛇
钱柠除了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力气,连身上穿的薄衫,都随着她的动作沿着肩头下滑,露出白嫩的肌肤。纵然是钱柠本人,也不禁脸红:这怎么是人能穿的东西。薄纱似透非透,根本挡不住什么。
转而却十分绝望,她这样,连这屋子都出不去。她该怎么出去呢,就算她跑出去了,只消被看上一眼,她怕是都没有勇气能够再迈出一步。
她不敢去想最坏的打算,那门就算没人看守,她也会碍于羞耻不敢这副样子见人。更何况,她还能在外面看到门口的两个婆子的身影。
屋内寂静的仿佛连飞虫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钱柠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能有什么自尽的东西,她的钗环发饰,早在昏迷的时候就被摘个一干二净。
这薄纱却是一扯就破,成不了大气候。该怎么办呢,她宁愿清清白白的死去,也不愿意被沾染上分毫,她只爱孟辞一个,如果她注定逃不掉这个囚笼,那她愿意给孟辞留一个清白的念想。
那孟辞还会爱她吗?她若是回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孟辞会不会退亲,她会不会只能以死保全那些族中的姊妹。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开始下落,她只觉得这四方的房间,像无止境的地狱。她把自己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开始考量起自己的命运。
与此同时,客栈里。
李疏槿与钱苏南换好了装扮早就已经在街上假装亲亲热热的在闲逛。
只是私下里的低语却是这样的。
“李疏槿,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钱苏南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疏槿,怎么自己觉得奇奇怪怪,李疏槿还是八风不动的样子!
“你能不能正常点,你不说谁能知道我奇怪?”李疏槿嘴上像跟傻子对话一样,心里却还是一直在盘算,什么时候能够引蛇出洞。
“你要是想快点把你姐姐救出来,就现在,把你的姿态,给我收敛!”李疏槿突地靠近钱苏南,在远处盯梢的人看来,却像是两个小姐妹在低声说话罢了。
钱苏南长的英俊,眉目间的风流被李疏槿遮掩了几分,身材虽然略显高,好在脸长的好看,又带一种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愚蠢,李疏槿想,如果这样都不能让那些人盯上的话,那可真是意外。
钱苏南一听到自己的姐姐,明显地变得低迷。不说话,只学着李疏槿的步子开始向前走着。
“嘿,老二,看那两个小丫头,长的真标志。钱老爷可就好这口,今天咱们可是要发了。”在不远处的拐角,有两个长相极为普通,却贼眉鼠眼的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前面这两位“妙龄女子”。
“鱼上钩了。”李疏槿悄悄靠近钱苏南,低声说。
“哎呦,苏姐姐,我这头有点晕,你把我扶到那边那个石头上。我怕是走的太多了,咱们歇一歇。”李疏槿给钱苏南使了个颜色,作势就要无力摔倒。
“李,妹妹,我来扶你。”钱苏南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脸色甚至隐约有些发青地回道。
于是李疏槿二人就这样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十分被容易下手的位置。
钱苏南却在与李疏槿接触的一瞬间,仿佛闻到了李疏槿身上的香味,是淡淡的草木香。看着李疏槿仿若娇弱的女子般倚在那,钱苏南还是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大哥,要实力有实力,要演技有演技。
而这厢被小弟崇敬的李疏槿则是疯狂在心里问李抒颜。
“我这个动作做的对不对?怎么能让我看起来更像随时要昏过去?”
“你把手放在额边,可以闭上眼睛。”李抒颜心中记挂钱柠,一边设想她见过的谁家女眷有这个头痛的症状一边交代李疏槿。
当有人在李疏槿身后发出轻微的声响时,李疏槿便先闭过气去。有一只手快速的捂住了李疏槿的口鼻,却因为而一旁的钱苏南则是被暗算到了,李疏槿也做样倒在地上。
“这回的货色可真是上品呢,看这脸多水灵。”一人啧啧称赞,甚至还在钱苏南的身上摸了一把。
“老二!”其中一人作势阻止那人伸向两人的手。
“不能动手动脚,上面要的就是干净无暇的。要是留上银子,可是赔本买卖。不然这货色,咱们兄弟这辈子也遇不上,哈哈哈。”
李疏槿能够感受到自己被放到了什么车上,隐约能够听着什么人在交谈。李疏槿听不清,就也继续假装昏迷。
等到被放床上的时候,李疏槿直到等到了外面都没有动静,才缓缓起身。门外没人,不知道是不是太疏忽大意。想到李疏槿这条“漏网之鱼。”
“老爷让人送了衣衫来,你们快给她换上。等下老爷要用甲三房里那位,记得早点去洗干净,今天又送来了两个。”仿佛是什么管家一样的语气,李疏槿暗暗分辨着。
等到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两个婆子一个婆子分别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进来。一个托盘是空的,而另一个上面放着鹅黄的薄衫。
一个婆子一只一只将李疏槿头上的首饰摘下,放到空托盘里,另一个则是要去扒李疏槿的衣服。
李疏槿不敢妄动,等待时机。
此时那个摘首饰的婆子已经整理好,端着托盘就走了出去。
李疏槿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杀机涌现。
那婆子也没想到只是想将李疏槿翻个身解开里面的系带,却对上一双冷冽至极的眸子。口中的惊呼声还没有发出,便被李疏槿拧了脖子。
李疏槿三两下将婆子衣服扒了放到一边,把鹅黄薄衫随便围了围便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将人盖上。
头发扯开,纱帐散开。一切都看上去合理之后,便换上了那婆子的衣服,在李抒颜的指导下盘了个差不多的头发。
一切准备就绪后,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疏槿佝偻着腰,背对着门口扯着纱帐。压低了声音
“这位已经没气了,你悄声些过来。”
那人心中不疑有他,只怕人死了自己要担罪过,便匆匆赶来。
等到一把掀开里面的被子,却发现是自己一起共事的婆子,她甚至还来不及看向一直与自己刚才对话的人究竟是何模样,便已经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