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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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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漫长的诊脉让张天逸略有些不安起来, 寒气渐渐沁入后背,让他周身都跟着冷了下来。

    面前的手腕努力维持着平稳,可寒冷让张天逸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颤, 就在他牙关都要控制不住颤抖时, 倪佚收回了手。

    “可治!”

    简短两字无疑是在场张家上下的救命良方, 包括候在一旁的侍卫,面上都露出大喜之色。

    特别是努力克制自己的张曦月,就在这话落下之时, 终于没忍住小声抽泣起来。

    粉色的绸帕很快被泪水浸湿, 伴随着她的哭声,是张天逸长长的一声叹息:“天不亡我啊……”

    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不甘倪佚没兴趣知道。

    他抬手给张天逸倒了杯热茶,缓缓开口:“你眼下有两个选择!”

    十几道目光齐齐看来。

    倪佚也没卖关子, 伸出食指比划道:“有一月可痊愈, 也有两年可选。”说完, 等着对方选择。

    “纵使天逸知晓一月中定暗藏许多凶险,但既已看到希望……我必争取前者!”

    三个月后张家就要宣布新的掌舵人,张天逸不甘心就此错过摆在眼前的机会。

    纵使丢了半条命,他也要一试。

    对方坚定,倪佚便不再多言,起身拍了拍他肩:“明天下午我就启程回曲阳镇, 就在镇上治你的病。”

    “悉听先生吩咐!”张天逸连忙起身。

    目送倪佚走了几步,却见他突然拍着自己脑门转身,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 你要多加注意进嘴里的吃食, 若是再吃掺杂朱砂的饭菜, 我也没法再救你。”

    说完, 转身朝后随意挥挥手上楼去了。

    朱砂!

    张天逸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不适让他捂住腹部弯下了腰。

    “大哥!你怎么了?”张曦月担心的上前扶住长兄,脸上脂粉都被冲出了两条白沟。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祖母最想我让出这家主之位。”

    翘起的唇角好似在冷笑,可眼中却满是哀伤,没被病痛折磨死的他终因这个消息产生了强烈恨意。

    “大公子。”侍卫们涌上。

    倪佚人已经走到了二楼,趴在栏杆前看热闹的倪子荣朝他笑笑,嘴里还叼着个冒热气的包子。

    “四叔!”

    “你倒是恢复得挺快。”

    满是八卦眼神的倪子荣瞧着随时都要冲过来问个究竟,面朝倪佚方向的左脚都已往前迈出了一步。

    哪还有半分才刚脱难的样子?

    大堂里的张家人乱做一团,被围着的张天逸脸上惨白,看着随时都会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倒下。

    大户人家争权夺利,管你是亲孙还是亲儿子,凡是阻挡的都必死。

    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想必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

    “走了!”

    倪佚转身离开。

    倪子荣的回归,让倪家人大喜过望。

    特别是有孕在身的张氏,看到长子青肿的面颊,差点没因此动了胎气。

    也顾不上自己娇贵的身子,呼天抢地就要倪忠元去找大夫来家。

    最后大夫是找来了,不过是看因为哭泣不停惹得肚子疼痛的张氏。

    家里闹哄哄的乱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归于平静。

    倪佚也同时带去了要延迟一个月上路的消息,张家人都沉浸在倪子荣回来的喜悦中,倪柱只顺口问了句后,就同意了此事。

    家里人放慢动作准备东西,倪佚每天早晨都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下午赶着马车到镇里给张天逸治病。

    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一个月后。

    说是一个月治好,月底张天逸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不过其中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天的治疗都像是炼狱,疼痛随时都在耳旁低语着让他放弃治疗干脆死了更痛快。

    一旦这种念头窜出来时,都是倪佚在旁一掌拍醒了他。

    那句“死得真不值”每每都让他骤然清醒,从而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这一个月,张天逸不知自己在倪佚面前说了多少张家之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焦躁感。

    先前倪佚只是随便听听并不做置评,可后来听得多了也偶尔会提点他两句。

    “先生说!我回府后要如何面对祖母?”

    满面通红的张天逸从躺椅上坐起,困惑地看向倪佚:“她想杀我,可我不想杀她!”

    “一声祖母可从嘴出,也可不入心。”倪佚按住他乱动的腿,依次收回密布的银针:“今日我再送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回定和郡后可自行修习。”

    “天逸知晓了。”张天逸郑重拱手,既是对解惑的感谢,也是对治病之事的再次感谢:“谢先生教我。”

    “你病已痊愈。”倪佚笑。

    不愧是张家,就算在曲阳镇这么个萧条的小镇子,也能买到如此风雅的宅子。

    透过雕花木窗折射到院中的光影层层叠叠交织,让院中光景朦胧的像是在画中。

    倪佚拖了张摇椅躺下,打算最后享受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摇椅轻晃,咯吱咯吱作响。

    张天逸似是生出几分不舍之意,并未开口直接回答这句话。他随意踢开身上盖着的薄毯,枕着头缓缓倒下。

    好半晌沉默后,这才轻轻说道:“先生若是到定和郡,请一定来找我!”

    一月时光虽短,倪佚在他心里却有了种亦师亦友之感。

    二十多年的张家长孙头衔,无数人阿谀奉承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也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想把他拉下那个位置。

    没有目的没有功利心地接近,他好像还是头回遇到。

    “病已治好,那我的谢礼……”

    摇椅突停,倪佚冷淡的声线穿破感动,让张天逸头皮猛地一麻。

    目的说来就来!

    “我侄子曾被沭河县城东人牙所……”

    张天逸要如何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呢?好像是上一瞬被拍落泥地,下一瞬就掀上了高空。

    兜兜转转了半天,原来谢礼是用在了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身上。

    此人……

    张天逸曲起右腿坐直,转头看向已闭上眼的倪佚:“这就是先生所求的谢礼?”

    “虽有些可惜……但还总算有点用。”倪佚轻笑。

    “七日之内必给先生个交代。”

    退去为数不多的优柔寡断,张天逸未来家主的气势顿显。

    被招来的侍卫很快领命退下,倪佚目的就已达到。

    再舒服的躺椅也终归不是自家的,倪佚吐出口浊气,起身将功法放到椅背上,拱手告辞。

    “来日再会!”

    “先生慢走!”张天逸想起身,倪佚朝他摇了摇手,人已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等灰扑扑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张天逸才收回了目光。

    “末影!”隐在暗处的侍卫跳下,擦着地面飞到了躺椅前方。

    只见张天逸猛地倒回躺椅,缓缓闭上双眼,口中吐出冷冷的话语:“城东人牙所凡是对先生侄子动过手的……一个不留!”

    “是!”

    黑影飞走,只留下闭着眼的张天逸轻轻拍打着腿上功法的声响。

    当天夜里,张天逸就离开了曲阳镇。

    三天后,沭河县县衙突发命令,围剿了城东的人牙所,解救出三十多名就关在城内的失踪孩子。

    这些孩子有部分是周遭县村的农户孩子,有些竟是边境处邻国的孩子。

    刘人牙子一行悉数被抓获,判处死刑前处以游街示众。

    倪子荣也去参观了刘人牙子的游街,临行前还抢了家里鸡鸭吃的菜叶子,塞了满满一筐之后才上街。

    回来后,他看倪佚的眼神就只能用崇拜来形容。

    人牙所除了被判砍头的刘人牙子,其他几个跟班当天早上就在牢里被人结果了性命。

    那些将罪名全部推脱到刘人牙子身上的罪人逃脱了律法制裁,也终归没能逃过一死。

    倪子荣坚信这些事是倪佚所为,很快就将他认定成了家里最厉害的人。

    就算倪家一众启程前往定和郡的路上,这小子依然还在追问那个问题。

    四个月后。

    喧闹的郡城大门前全是有序排队进城之人。

    倪家的两架马车就排在队伍中跟着缓缓移动,几个孩子透过车窗,伸了个脑袋不停地四处张望。

    嫌他们吵闹被赶到一架马车的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吵闹得倪佚的太阳穴一直隐隐作痛。

    “大哥给我看看。”倪子廷抢到一边窗口。

    “我是大哥,该我看!”倪子荣叫。

    “你们都看了那么久,该让思岑姐看看了。”倪思彤扒拉开倪子廷,推着倪思岑往前凑。

    本来出门前是没打算带三个女孩的,哪知到了镇子前,就看到三姐妹背着包袱立在那里。

    几人被倪柱好一通骂,还是倪佚求情后才带上了三姐妹。

    也因三姐妹同往,一路上他们走得更慢了,倪佚尽量不安排在野外过夜,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了四个月才到定和郡。

    “你们到车前面来看不就行了?这么点事还争抢个没完!”赶车的倪佚无奈出声。

    四道人流分得很细,专门过马车的这道门前人不多,倪佚将车吆喝着车停下,将文书递了上去。

    城门守兵一看文书,没对倪佚说话,反倒是转头朝门边喊了声:“人到了。”

    随着他话落,几个健壮小厮眉开眼笑地奔了过来,有一人竟直接跳上了马车。

    “倪先生!我是张少爷派来接您的人。”

    “张少爷!张天逸?”倪佚问。

    “正是我们少爷。”小厮笑呵呵地回话,手下没停,熟练地扬起马鞭径直穿过了城门。

    马车进入城内,小厮又才继续回话。

    张天逸在两个月前就派了人在这等,就是怕倪佚到了接不到人。

    “少爷在东郊给您安排了住处,您想住多久都行!”

    小厮殷勤的有些过分,几个人相同的谄媚表情很难不让人看出来这四个月张天逸在张家身份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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