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求救
出了季府的两人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妙瑜,刚刚真是好紧张的气氛啊!好吓人!”沈茹青开口,语气倒是非常兴奋,完全不知道她刚刚紧张在哪里了。
“我看你挺镇定的嘛。”
“咱俩半斤八两,不过我刚刚看那季老夫人都快吓得不行了,你到底给她送了什么啊?”
“送命。”她的眼神坚定又有韧性,迈开步子便走远了。
“等等我。”沈茹青在后面小跑两步这才能跟上。
季府内。
“夫人,长公主这是”常嬷嬷刚刚也在一旁看着,自然知道盒子中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她想到季家谋划之事可能已经败露,便没法控制自己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这个长乐,我真是低估她了!”季老夫人拿着那个盒子便狠狠地拍在了茶桌上,她的声音饱含着愤怒,还有无法控制的恐惧。“对了,让你彻查走水一事,可有进展?”
常嬷嬷摇了摇头,那一夜二公子屋里的一切都被烧了个干净,哪里还能查看出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这事儿实在是太巧了,这长乐刚回京,我季家就起了大火,待北辙下了葬,她又立刻跑来给我送这东西,我倒觉得那火,最有可能是她放的!”
“可长公主放火又能得到什么呢?”
“她就是要报复我的儿子,报复我季家!”
“夫人您冷静一点,这怎么都解释不通啊!”
“但总归是她长乐将这盒子送到我面前来的,也是她说的黄石,这就意味着她一定已经全然知晓黄石那边的事情了,你觉得她知道了,会不告诉那位吗?”
“可那位如今暴躁易怒,已经开始无心政事了。”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这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眉头紧皱,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或许,老爷得回来一趟才行了”
元妙瑜刚回府,就碰到正要出去的柳偃。
“偃君这是准备去哪儿啊?”她今日心情不错,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想要柳偃答些什么。
“出去转转,买些东西。”
果然,他也并不会对自己说些实话。
青枝这几日来报柳偃出门后,她都会找人去跟着他,可是他并未往横街那边走,都是跟了一段便不知踪影,跟了两次元妙瑜就知他定然是发现了有人跟踪,毕竟以他的武功水平,想发现一个普通的家仆,实在是绰绰有余,于是也就放弃了探究他到底去了哪儿,就真的当他只是出去转转。
“好,那偃君自去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
柳偃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何还有些失落,若是之前,她说不定还会问问自己去的哪里,如今倒是什么都不问了,这两人连跟踪的人也不再派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怪,她问的时候他不愿说,等她不问了,自己倒还有些怅然若失。
摇了摇头,把这些思绪统统甩开,便又离府去了。
“长公主,您现在都不好奇柳公子的去向了吗?”青濯看两人那个别扭的劲儿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他既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多问。”
“可是”
“好了青濯,不说他了,我今日挺高兴的,你给我找壶酒来,再准备些冰,我想吃吃冷酒,清醒清醒。”
“可今日并不热呀。”青濯皱了眉,今日一点也不热甚至还有些冷,怎的还要起冷酒来了。
“快去。”
青濯拗不过,只得照吩咐去准备。
元妙瑜便又躺回了早上布置在廊下的那张躺椅上,轻摇着椅子,吹着风,闭目养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
那时自己便喜欢将躺椅搬到廊下或者是院中,不论是晴天还是阴天,只要在这椅子上一躺,再疲惫的身体好像都舒缓过来了,她此刻觉得自己似乎还在前世,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这些沉重的过往无法分享,只是终日堆积在自己的心头。
很快青濯就把冷酒端了上来,她还嫌那酒不够沁人,又往里加了些冰,喝上一口这才觉得过瘾。
“长公主,宁欣郡主求见。”她正喝得畅快,青枝却突然来报。
“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但是宁欣郡主瞧着似乎不太好。”
元妙瑜眉头紧锁,这会儿怎又跳出来一个人破坏她的心情。
“算了,让她进来吧。”
“是。”
不多时,宁欣就被青枝带着进了内院,元妙瑜看着她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走路也是一深一浅,看起来倒像是腿脚受了伤的样子。
“参见长公主殿下。”宁欣今日竟再不似从前那般针锋相对的模样,甚至恭敬得让元妙瑜怀疑她是不是被人夺了舍。
“你这是怎么了?”元妙瑜开口,不得宁欣回答又让青濯去给她搬张椅子坐下。
“谢长公主,宁欣今日是来向您请罪的。”说着,宁欣便跪了下去,头低低地伏着看不见表情,可元妙瑜分明看见她双腿碰到地面上时那隐忍的表情,她似乎腿上有伤。“往日种种,皆是宁欣不懂事,冲撞了长公主,还望长公主能够原谅我,不同我计较。”
“你今日为何突然变了性?”
“宁欣如今真的知错了,还请长公主救救我吧!”她一边说一边给元妙瑜磕着头,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地磕在地面上。
这倒是让元妙瑜更加困惑了,她从未见过宁欣这副样子,这时青濯正好搬了椅子出来,她便立刻把宁欣扶起来坐下。
“我看你刚才走路时不是太方便,是腿受伤了吗?”虽然她不喜宁欣,但她更不喜欢宁欣如今这副如丧家犬一般的模样,她更不会连事情原委都不知道就答应所谓的救人。
“”宁欣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是婆婆打的。”
“季老夫人?!”
“是,自从季北辙被烧死的第二天,夜里背着人便会用藤条隔着厚厚的棉巾抽打,很痛,但是看不见伤痕,打累了,便让我到院子里去跪着,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宁欣一边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要往下流,“她怪我害死了她的儿子”
“真要论起来,你确实间接导致了季北辙的死。”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
“那你今日为何又来找我救你?”
“因为那日你和皇后一起来了,皇后说要将我送回建安侯府,这事儿你定然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皇后对你素来像对待亲妹妹,你们虽然是前后脚去的季府吊唁,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商量好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长公主,我不能就这么回家去,这么回去了我就永远是个寡妇了,还是已经跌落到尘埃里的季北辙的寡妇,且婆母如此对我,我不能放过她,我不能!我的一生都被季家毁了啊!长公主!求您了,求求您了!”宁欣又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元妙瑜的面前,声泪俱下,痛哭流涕,不似作假。
“可我为何要帮你?”
“长公主,我能帮你!我可以帮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季家!季北辙我手里有季家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