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我是人，不是神
“阿栀近日倒是怪热情的。”
纪怀澈抚摸着姜栀光滑的肩膀，姜栀累的人都迷糊了，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纪怀澈坏心思的捏着她的鼻子，故意不让她睡觉，姜栀有些恼怒的看着纪怀澈，撇撇嘴直接在他手上轻咬一口。
他笑着说：“朕睡不着，阿栀陪朕说说话。”
姜栀昏昏沉沉的直接不过脑子说道：“好，夫君想聊什么。”
纪怀澈摸着她的手都停了下来，随后贴着她耳朵说，“阿栀再叫一句。”
姜栀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他无奈的宠溺的笑着摇摇头，随后说：“白贵人的事情，阿栀觉得怎么办。”
姜栀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声音小的要不是纪怀澈认真听根本听不清。
“我想保住陛下的，孩子，那些人，人都太烦了，我我想堵着那些人的嘴，不许不许不许”
“不许什么？”
姜栀的呼吸彻底变得冗长，纪怀澈摸着她的头发思索半晌，才睡进被褥里，抱着姜栀。
然后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姜栀在说梦话。
“不许欺负夫君，阿栀帮陛下”
纪怀澈睁开眼睛在黑夜中也能将熟睡的她看的一清二楚。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紧紧搂着。
晨起
姜栀打着哈欠问道：“乐乐起了吗？”
宝财再给姜栀小心翼翼梳着发髻，说道：“三皇子起了，宝福在陪着。”
“嗯。”
然后姜栀有气无力开口：“去看看林贵人。”
茗溪阁里一阵混乱。
姜栀一进去就听见公主扯着嗓子的哭嚎，还有巧儿的手足无措。
林贵人直接将头闷在被子里。
姜栀走进去从巧儿手里接下公主，抱着公主，哄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孩子就彻底安静了。
她便把公主交给了巧儿：“好生照看着。”
随后她吩咐道：“乳母以后再是如此无用，直接拖出去就行。”
“放在这里让林贵人烦躁，你们倒是挺会当差的。”
她撤掉所有人，殿内只剩下林烟和姜栀。
姜栀坐在她旁边开口：“我都不想见了？”
林贵人没什么动静。
她也不恼，自己拖了把椅子放在旁边，将茶水点心都摆了上去。
她吃了几口糕点，随意的开口：“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床榻上的林烟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才从被褥里爬出来。
里面闷久了，她满脸通红，眼睛都肿了。
一看就知道哭了许久，人也是憔悴。
姜栀起身拿出帕子沾了点水，给她擦了擦脸 ，随后有些不悦的开口：“你想的法子就是这样？”
林烟捏着被褥有些无助的看着她。
“你以为远离了孩子，到时候给我养就能当一切没发生？”
“你以为让孩子从小把我当娘，就能活下来？”
姜栀看着她表情很是严肃，语气都带着冷冽。
“我帮你争取了孩子养在身旁的机会，你的报答仿佛就是想让我去死？”
林贵人眼睛突然都瞪大了，有些无助的解释，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我。”
姜栀有些无语的开口：“有个三皇子我已经是众矢之的，公主再给我，你以为会比你那边安全吗？”
林贵人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那也比我安全。”
姜栀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我知道你害怕，从怀孕开始你就没有安稳过，你害怕所有意外，我本来以为孩子落地你就会减轻压力焦躁和不安，但似乎并没有。”
林烟自从怀孕后姜栀就看着她无限的殚精竭虑，她只能尽力去帮衬。
她本以为孩子生下来就好。
但这些日子她看出来了，林烟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想给她养。
林烟潜意识里觉得她不认这个孩子，不要这个孩子，不对这个孩子好就能从根本断掉她们的母子缘分。
这样子以后孩子会和姜栀全心全意的好。
所以本质林烟还是在焦虑，她害怕公主发生各种事情。
大皇子的死亡，三皇子的受伤，还有无尽孩子的流产让她内心种下了一根刺。
林烟爱孩子，为之计深远。
姜栀直接坐在她旁边，把她搂在怀里开口：“跟着我，孩子不会比你自己来的安全。”
“就算你再避讳，你有想过以后吗？”
林烟有些不解的看着姜栀。
“你堵不住宫中悠悠众人之口，如果以后公主询问原因，我应该怎么回答？而你又应该怎么面对？”
林烟有些揪心的开口：“到时候娘娘和孩子宛若亲生，孩子会想通的，大不了就生我的气，养恩大过生恩。”
姜栀不赞同的摇摇头：“可是人的心力是有限的，在无法维持平衡下，人总有偏向，那么我一定是乐乐，而不是公主。”
“我可以直说，乐乐和公主放在一起，一碗水我是端不平的。”
林烟低着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姜栀摸着她的脑袋说：“你只是对我依赖太深了，你的聪明不比我少，林烟，我相信你会把公主养好的。”
然后她给林烟倒了一杯水，伺候她吃了点东西。
随后才开口：“我不逼你，没想通之前，我会带你看着。”
“不过林烟，还是那句话，我本就是众矢之的，乐乐我都没看好。”
“再加上一个公主，我只会心力憔悴，到时候总有疏漏，多一个人帮着我，会比都给我好很多很多。”
“我是人，不是神。”
说完以后姜栀就没开口了，让太医给林贵人把脉，又找了个嬷嬷给她按摩。
做完这一切她才离开的。
走之前又去看了看公主。
姜栀对巧儿说：“你们小主没有主动喊公主之前，都不准带到她的寝殿。”
“是，奴婢遵命。”
离开茗溪阁，姜栀直接去了钟粹宫。
她一去就像是自己宫里一样，整个人都松泛了。
丽妃笑着伺候她说：“姜栀怎么每次来我宫里都疲惫不堪的。”
姜栀享受着她的伺候，随意的说道：“就是累了，只能在姐姐这里躲躲懒。”
然后姜栀看着她有些委屈开口：“姐姐总不能觉得我烦吧 。”
丽妃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哪能啊，永远不会嫌弃姜栀烦的。”
姜栀笑眯眯的，仿佛像是吃了糖果一样笑的甜滋滋。
丽妃给她捏着肩背，随意的问道：“刚从茗溪阁出来。”
姜栀叹了口气，更是疲惫点点头。
丽妃也是无奈的说：“女子生产从头到尾都容易产生心病，自己想不通都没办法的。”
然后她问道：“如果林贵人想不通，姜栀打算如何。”
姜栀有些烦躁的皱着眉，思索半晌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不可能养的，这对我来说是累赘。”
丽妃也是点点头。
两人沉默半晌，丽妃：“实在不行，我去和皇帝说给我养吧，我想皇帝应该会同意。”
姜栀突然眼睛都亮了，然后问道：“姐姐愿意？”
丽妃嗯了一声，然后说：“反正我命定无子，有个公主傍身倒也不算什么苦差事。”
姜栀伸出手牵着丽妃说：“好，如果实在无解，就劳烦姐姐了。”
二人直接在钟粹宫用了膳，姜栀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