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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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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你信?”尹葵陡然提高音调,她信???

    “嗯。”禾秀垂眼,她想起了那个梦。

    尹葵恍然,她悟了!她这是拿到拯救重生小反派的剧本!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禾秀在院子里踱步,阳光穿过云层,橘红的太阳悬在天边,客栈后厨传来切菜声。

    “其实我是你太奶的好朋友,她托我来照顾你。”尹葵叹口气,决定暂时隐瞒自己的来历。

    “是吗?”禾秀将信将疑,她倒是觉得这人更像是来夺舍的邪修。

    “是啊,你太奶说要是你不能好好活下去,就让我夺舍你。”尹葵面无表情。

    果然如此,禾秀冷笑,嘴上却假意相信禾秀的话:“那你告诉我太奶,我一定会为父母报仇,让凶手付出代价的。”

    “嗯嗯,活着才能报仇。”尹葵敷衍道,心里却在努力回忆剧情。

    禾秀没接话,转身往回走。

    在这个世界是不能随便杀人的,所以梦里林家才找了能操控妖兽的邪修,将一切伪装成妖兽发狂,若不是牧谦检查村民尸体发现补刀的痕迹,恐怕她也要被蒙在鼓里。

    禾秀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冰冷,心底的仇恨有了血肉的滋养后生根发芽,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放过那些混蛋。

    推开门,禾秀瞪大眼,冷气攀上心头,一双腿被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袍人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看清来人之后轻笑一声:“漏网之鱼,可真让我好找。”

    “快快跑。”李悦被黑袍人掐着脖子举在空中,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中蓄满泪水,在看到门口的人是禾秀时,李悦艰难地抬起小手,狠狠挠在黑袍人胳膊上。

    黑袍人满眼不屑,手上力道一松。

    李悦被甩向门口,砸在禾秀身侧的门框上。

    “悦姐!”禾秀扑向李悦,慌忙擦拭李悦嘴角溢出的鲜血。

    “这是在城区!你就不怕引来执法队吗?”禾秀将李悦护在怀里,面上强作镇定,然而颤抖的声音早就出卖了她。

    “那你最好祈祷,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黑袍人不紧不慢的抬手,灵力在他手中聚集,下一刻两支冰箭以势如破竹之势直刺两个小姑娘眉心。

    似乎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黑袍人头都没抬,径直走向窗边,在他眼里,这两个小姑娘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剩下的那只小老鼠。

    推开窗,黑袍人一跃而下,身体却在下坠过程中炸成血雾。

    时间仿佛停止,那两支冰箭凝固在半空,禾秀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的措手不及,她想背着李悦逃跑,身体却不受控制走向床榻,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去。

    禾秀的眼睛也无法挣开,身边的床榻塌陷下去,凭借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禾秀知道是李悦躺在了她身边。

    禾秀却并不觉得安心,反而屋内的那个东西更加令她毛骨悚然。

    “还没到她们该死的时候。”阴冷沙哑的声音自角落传来,禾秀只觉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被恶鬼盯上一样。

    他在说什么?我会死吗?什么叫该死的时候?禾秀思绪很乱,哒哒的脚步声靠近床榻,细听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睡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随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禾秀的眼皮越来越沉。

    等牧谦拿着入学令和吃食回来时,两个小姑娘都窝在被子里酣睡。

    牧谦走到禾秀床边,弯下身子,手掌贴在禾秀额头上,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他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随后悄然退了出去。

    “秀秀,醒醒。”

    禾秀是被李悦喊起来的,她睡得很沉,总觉得昨天似乎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可她却想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禾秀下意识脱口而出,引得李悦侧目。

    “嗯?”

    禾秀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当她试图回忆时,头就会像针扎似得痛。

    想不起来禾秀也不再纠结,起身简单洗漱后走向餐桌。

    桌子上有个饭盒,上面压着两块令牌。

    李悦率先拿起铜黄色的令牌颠了颠:“这就是入学令吗?”

    令牌正面刻着禾秀二字,背面只有一个‘東’字,代表东院禾秀。

    这只是临时的身份令牌,代表着你有修炼的资质。

    等三个月之后通过入学考试,才会更换真正的学子令。

    李悦把禾秀的入学令递给她,打开石盒,里面是两碗鱼粥和两个咸蛋,还有两个烧饼。

    两人匆匆吃完饭,拿着令牌下楼寻找牧谦。

    牧谦不知在想些什么,端着茶水的手迟迟未落,他身着白衣,坐的端正笔直,眉峰如刃,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他坐在大堂的角落,与整个客栈格格不入。

    直到牧谦余光捕捉到禾秀两人下楼的身影,波澜不惊的眼眸才带了些笑意,他起身朝她们挥挥手。

    “吃完了吗?下午我们就要去排队了,尽量早一点进入学院。”牧谦倒了两杯茶推过去,禾秀抿了一口,脑子里牧谦死在她面前的画面怎么也抹不掉。

    “秀秀?秀秀?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李悦没得到回应,推了推禾秀。

    “啊?什么”禾秀回过神,不明所以。

    “你想去哪个学院?谦哥哥建议咱俩都去昆仑。”李悦重复了一遍,至少对她来说,去昆仑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她灵根比不上禾秀的单灵根,修习别的功法恐怕事倍功半。

    想到那个噩梦,禾秀竟然对昆仑有些抵触,于是找了个借口胡乱搪塞过去。

    中午简单吃过饭,牧谦带着两个小姑娘出发,尽管他们提前一天来排队,可到达时山脚下早已有了七八条长龙一样的队伍。

    山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商贩在叫卖,禾秀看的入迷,就在这时她脑子里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惊得她猛地抬头环顾。

    是个女音在央求她,希望禾秀可以四处转转。

    禾秀不动声色的起身,提出想去买些吃的回来。

    眼见这队伍要排到明天,牧谦没多想,答应了禾秀,只是再三叮嘱她不能乱跑,必须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

    禾秀点头,接过牧谦递过来的钱袋子往外挤,尹葵就借着她的视角打量这个书中的世界。

    刚走了两步,禾秀视野冷不丁闯入一道身材挺拔、容貌俊秀的男子身影,尹葵双眼放光:

    “嗨!帅哥!该怎么形容你~最贴切~”

    没等尹葵唱完,禾秀已经神色慌乱的挪开视线,生怕别人听见当成是她在调戏别人,以为她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荒唐。

    在等待商贩烙饼的过程,禾秀假装用袖子擦脸,实则小声询问:“你是谁?”

    “?”尹葵惊诧,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我是你太奶李春兰的好朋友啊!”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前半夜做了噩梦,醒来去院子里透气,再然后呢

    禾秀的头再次传来刺痛,尹葵却喋喋不休的说起后面发生的事。

    所以按照尹葵的意思是说,昨天有个人刺杀她,但是关键时刻出现一名实力强大的神秘人救了她,然后她自己爬床上睡觉,再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你现在和我说话最好小心点,说不定那人还在跟着你。”尹葵想起这茬,赶紧提醒。

    她隐隐觉得,这个剧本好像不简单。

    “您的肉饼,拿好嘞。”

    “谢谢。”禾秀接过油纸包着的肉饼,小口吃起来,饱满鲜香的肉酱在口中爆开,禾秀被烫的龇牙咧嘴。

    耳边是禾秀吃肉饼吧唧嘴的声音,尹葵酸涩自嘲:“早就该听我妈的少喝咖啡,冰美式喝那么多把自己命喝苦了。”

    “你看,远处老妇对孩子的是寄予,那边卖字画的书生,写的是祝语,我的内心是晴天突然下起大雨~冲刷干净~这些年所有委屈~他们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让爱~教我学会忍耐~哎~”

    “?”

    禾秀听前半句还以为尹葵要说什么有哲理的话,没想到她竟然唱了起来。

    幸好周围的路人都没有反应,想来是听不见尹葵的声音。

    禾秀长舒一口气,咬了一口肉饼在周围逛起来。

    没得到回答,尹葵接着发疯:“无所谓,姐不在乎,姐是午夜伤心的玫瑰,等姐回去就给政务办写信,让他们把伤心和恋爱脑一起纳入医保。”

    “虾仁猪心,禾秀你真不理我啊?”

    眼见禾秀就顾着吃,根本不理自己,尹葵急了:“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再吃!”

    禾秀伸手在眼前晃了两下,尹葵明白她在顾虑昨天的那个神秘人,只能不情愿的闭上嘴。

    禾秀将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建筑和景色上,越看禾秀心越凉,和梦中场景几乎完全一致。

    “秀秀,你不舒服吗?”

    牧谦温和的声音拉回禾秀的思绪,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可能是没睡好,头有些痛。

    “这样啊,是有幻听吗。”在禾秀看不到的角度,牧谦居高临下的俯视禾秀,笑意不达眼底。

    禾秀心中一惊,抬头撞上牧谦和熙疲惫的笑脸。

    “是奶奶他们来看我了。”禾秀心里有些不安,眼底闪过一丝怯意:“我看到父亲他们了。”

    牧谦手掌在禾秀头上拍了拍,嗓音温柔:“嗯,禾叔叔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好好生活。”

    “那就好好活下去。”牧谦抬头望着骄阳:“你和悦悦呆在这里别乱跑,我去买些安神的汤药来。”

    喝过牧谦递过来的汤药,两个小姑娘都有些困倦。

    牧谦将自己外袍铺在地上,让禾秀和李悦背靠背缩在上面对付了一夜,周围不时有人窃窃私语,不知是不是药效的原因,两人竟意外的睡得还不错。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队伍才排到她们,填了信息表后有一位师姐带着她们往住处走,一路上甚至不需要师姐介绍,禾秀就知道该怎么走。

    牧谦在女生宿舍前和两人拥抱告别,温柔有力的臂膀轻拍两人肩膀,禾秀看着牧谦离去的背影,蓦地湿了眼眶。

    那抹白色单薄的身影似有所感,回眸一笑,像冬日的阳光。

    禾秀忍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容。

    牧谦将禾秀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眸光微敛,转过头,眼中柔光不在。

    禾秀一边跟着师姐走,一边默记牧谦刚刚告诉他们的传信驿址。

    这里的人传信都是用学子令或者公输盘,两者内部系统是互通的,只是学子令多了一个学院内部的功能,方便学院的人使用学分进行交易。

    而没有学子令或者公输盘的人,就只能通过驿站传信,速度和保密性都远不及学子令和公输盘。

    现在她们还没有学子令,要等三月后通过考核进了内院,确定师门后才会发学子令。

    “到了,这就是你们的宿舍了,在外院这段时间你们都要住在这里。”师姐推开小院的门,指着正对着大门的一间厢房。

    “那就是你们的屋子,我就送到这里了。”师姐说完便转身离去。

    禾秀推开临时宿舍门时,屋内墙壁上的一道剑痕,是上一位住在这里的师姐留下的。

    禾秀站在门口发呆,如果尹葵真是邪修,她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连自己宿舍选址以及内饰细节都能决定?可这不是完全按照登记顺序决定的吗?

    “你怎么从刚刚进来就心神不宁的?谦哥哥说学院里很安全,只要我们不主动提及出身,应该就不会遇到危险。”李悦摸摸禾秀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禾秀勉强笑了一下,说自己想出去逛逛。

    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李悦本想和她一起,奈何禾秀坚持要自己出去散心,李悦虽然担心,可想起牧谦的话,也就随她去了。

    禾秀独自走在学院,人来人往与她擦肩而过,热闹像风一样吹拂而过,却不为她停留。

    前面的传送阵就是女生宿舍的出入口,出去后走十多米就有一个站台,是行舟的停靠点。

    行舟是东区学院内主要的交通工具,它由多节车厢拼接在一起,按固定时间、路线在各个站点之间停靠。

    “这不就是地铁吗?”尽管如此,尹葵依旧忍不住惊叹。

    禾秀按照梦中的场景,将附近都逛了一遍,目前为止这些建筑和梦境里的场景是完全吻合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李悦真的会死在静室?

    禾秀心事重重回了宿舍,还不忘先去食堂给李悦打饭。

    她身上只有铜钱,买不起灵食,好在学院普通的饭菜也算合口味。

    晚上吃饭时,禾秀斟酌一番,试探开口:“今天我在外院逛了一下,听师姐说山下有集市和外院是相通的,学院里可能也不是那么安全,我们还是要加倍小心。”

    李悦不以为然:“官府调查不会那么快的,三个月之后我们进入内院就彻底安全了。”

    禾秀还想再劝,李悦却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

    禾秀知道这根簪子,是李悦她娘的陪嫁,也是李悦的嫁妆。

    尽管玉簪里肉眼可见的有棉裂,对她们这些平头百姓已经算得上顶好的嫁妆了。

    梦里李悦死后,禾秀回去收拾她的东西,在衣柜深处也发现了这根簪子,按照学院规定,李悦的东西应该全部烧毁,只有这根玉簪被她留了下来,也是这根玉簪,捅进了林家家主夫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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