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工！我看你是要上天！
红色“游侠”出现在屏幕上。
接着剧情倒回到二十年前。
这个电影冯佳佳没看过，剧情设定都还挺有意思的，配上糖炒栗子看的津津有味。
电影节奏很快，就在男主母亲难产的时候，旁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压低声音，是刚刚给她糖炒栗子吃的陈凤。
“就今天下午，刚子去买糖炒栗子的时候，听说隔壁乡有拍花子的。”
“哎呦，这可造孽，拍了几个？”
“谁家这么可怜被倒霉事找上头了。”
“可别到咱们这里来喽。”
后面陈凤压低声音。
“一个小孩，两个大人。”
“大人也偷啊！”
冯佳佳这才听出，后面说话的是二婶子的声音。
“偷去卖给人家当媳妇呗。”
“真是丧尽天良！”
听到的人跟着骂。
“听说有的逃跑被抓回来，会把人脚踝绑起来，倒挂在房梁上，衣服脱干净用鞭子抽，血淋淋的。”
“哎呦。”
有人哀叹，有人可怜。
“南边那个大傻子……”说到后面没了声音。
冯佳佳感觉到背后有几道视线扫过。
“……买来的，……孩子拍走了……才傻的！”
“这也是个苦命人。”
冯佳佳垂下眼眸，为什么她们能对人贩子抱以恐惧的心理，又对买来的女人孩子视若无睹。
后面不知道又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就听见二婶子教育孩子。
“小宝，你可不能乱跑知道了不。”
“娘，我知道了。”
二婶子抱住儿子亲了一口：“你要是不听话，娘把眼哭瞎了都没用。”
冯佳佳忽然想到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面对陌生环境，还以为自己被拐卖到偏僻的地方。
现在想想心里只有庆幸，相较于被卖，现在她这种情况已经算很好。
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的看电影，一道喊声显得异常突兀。
“小四平——”
人群里没人应，他又喊。
“小四平——！”
就在冯佳佳以为这个人不在这里的时候。
人群左边的一个大叔“蹭”的站起来，快步走到柴火堆抽出根棍子，腿都快走出残影了。
咬牙切齿：“我让你喊！”
看热闹的人憋着笑：“快跑，你爹要来揍你了。”
青年拔腿就跑。
大叔速度快已经走到眼前了，揪住他衣领举起棍子，“我让你再喊！”
“咻——咻——咻——”
“嗷——就喊就喊！”青年想跑跑不掉。
“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小四平…………”
哄得一声，看电影的全笑了。
“这小子找揍，喊他爹小名。”
“要不说他缺心眼呢。”
“该！”
青年他爹揍累了，揪着耳朵领回家去，犟着不走就用棍子抽他小腿。
“别跑！”电影中的人传来一声怒喝。
冯佳佳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电影里的人，正在追杀刚刚生产完男主母亲。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罗三山忍不住了。
“安哥，你说他这一喊，人不都被他给吓跑了，还抓什么人啊！”
旁边的 徐正听到就笑了：“他要是不吼这一嗓子，电影马上就结束了。”
“安哥你说是这个理不？安哥，安哥？”
罗安眼睛望着人群前端，没有要回他话的意思。
罗三山拽拽徐正肩膀：“你别喊安哥了，这两天就跟在嫂子后面看，自己家媳妇回家不能看？”
“啥意思？嫂子生气了？”
罗三山望望罗安的脸色，看着他没反应，接着说：
“看着不像，我说哥你这天天跟个流氓似的……哎哎……哥你别走啊！”
两个小时后电影散场，冯佳佳也搬着小马扎回了家。
“谢谢你婶子，没有你带手电筒把我给送回来，我就得抹黑回来了。”
“没事，你快回去吧，安小子给你留着灯呢。”
冯佳佳也看见卧室里亮着煤油灯，锁好大门，走进卧室，卧室里空无一人。
罗安不在卧室。
说实话，冯佳佳也不知道罗安在哪里睡觉，一起床就能看见他，在院子里桌子上画建筑图。
睡觉之前，冯佳佳又把之前做好的山楂罐头检查一遍，乡下会打洞的老鼠多，别闻着香甜给偷吃了，检查一切良好冯佳佳才去睡觉。
“咚——！”
什么声音？
冯佳佳骤然起身，是院子里传来的。
她猫手猫脚的下床，床头布包里拿出偷买的匕首，小心避开障碍物，猫着身子从门缝里往外看。
左边人瘦弱年老的是罗父，他手里抱着被褥，他对面站着高大的身影，是罗安。
罗安背对着冯佳佳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他低着头，倔强的钉在那里，真就像一座铁塔一样。
两人像是在对峙。
最后是罗父忍不了，将怀里的被褥往罗安身上一扔。
罗安接过被褥没让它掉在地上。
罗父情绪激动手上动作很快。
罗父：要不是晚上去茅厕，还不知道你没回房间。
罗父：你不回房间睡，你要去哪里？
被褥往怀里揽揽，罗安腾出手：白天上工累，晚上会打呼噜。
罗父：上工！我看你是要上天！
罗父：你今天晚上哪里都不能去，去回房间睡觉！
罗安还想说什么，罗父拿起小板凳上的枕头。
“啪”摔在罗安脸上。
推着他往房间里来。
瞧见他们过来，冯佳佳赶紧后退，钻进被窝。
过了好一会，门被缓缓推开。
很轻。
又被关上。
门的方向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声音很快消失。
周围安静到可以听见远处虫鸣，安静到她可以听到他的呼吸。
过了几日，冯佳佳估摸着差不多了，打开盖子，捞出一颗山楂放到嘴里，香甜软糯刚刚好。
搬着铁桶歪歪扭扭的走。
手上的铁桶突然变轻了，一双结实的大手接过铁桶，没费什么力气就提到排车上。
冯佳佳叉着腰缓口气，真沉啊，再看看他那健壮的胳膊。
我要是有这胳膊就好了。
“我们走吧。”
“吱——”
罗父推开门，穿着外套走出来。
先和冯佳佳打招呼，转身又对着罗安交流。
罗父：你上工去吧，我和她去。
罗安：爹你再休息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