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坐为师腿上
虽然萧羽翎不明白都是镜子上小黑屋有何特别之处,但玉凛能当成个关键词提出来,想必也极其那个。
萧羽翎下意识去对玉凛的视线,以表诚心,可对上了又想躲,强忍着躲闪的冲动,咬牙道,“不会!我绝对不会!”
玉凛在心里笑作一团,但面上不显,装作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本身就空口白牙,羽翎的眼神还如此不坚定,叫为师如何信你?”
演技拙劣到令人发指,可萧羽翎陷在自证中,分辨不能。
眼下有个法子在心里徘徊,萧羽翎在犹豫。
一不做二不休,拼了!
萧羽翎还未解释这套操作的用意,但玉凛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大致也能猜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羽翎,你糊涂啊!
这要是以后遇见心仪之人,身上还有一道枷锁绑缚,那要如何是好?所以他更希望是他猜错了。
玉凛嬉皮笑脸的道出他的猜测。
萧羽翎感觉到一阵心慌,还以为是自己,定了定心神,“嗯,师父果然见闻广远。”
玉凛头一回发现被徒弟真心实意夸奖会如此忧伤。
也就是说萧羽翎未来若是喜欢上了别人,每日都要承受反噬之苦,倘若还睡了,那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那没办法了,萧羽翎必须永远喜欢他了。
“傻徒弟,要为师说你什么好呢?”
那天玉凛搂着他睡了一夜,虽然他大半的时间是清醒又混沌,天亮了才渐渐睡去。
总要习惯的,萧羽翎想。
正当萧羽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凑到玉凛怀里。
不然他要求玉凛陪睡就没了意义。
一只手朝他伸过来,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到怀中。
师父的怀抱是冷的,可他的身心却能被这丝丝缕缕的冷意捂热。
其实是萧羽翎的体温太高,相较于其他无情道修士,这个温度已经很高了。
玉凛紧了紧手臂,想靠得再近一些。
还是要和那人打声招呼,交代他照顾好萧羽翎,在他不能的时候。
了解到伏魔塔的真相后,玉凛不恼不火,只有一个想法,炸了罢。
可是他那时修为太低了,做不到,他暗暗定下个目标,待他大乘中期之时,便是伏魔塔炸塔之日。
时机成熟,他该出手了。
翌日,玉凛带着萧羽翎从地下冰窟里爬上来,立刻掏出戒指里的罗盘。
这白茫茫一片,给本就不辨方向的玉凛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好在他有屏蔽零绝域混乱磁场的罗盘。
玉凛也不急着赶路,便带着萧羽翎看看沿途宜人风景。
走累了,就让碎雪拉车。
“这个叫雪橇,动力一般是耐寒的犬类。”
萧羽翎看向前面骂骂咧咧套上缰绳的碎雪。
虽然听不懂碎雪骂的什么,但应该挺脏的。
不知怎么,有点同情碎雪。
“当初也没想会有人会陪为师坐,就挑了个单人的,羽翎坐为师腿上好不好?”
虽是询问,却已经笃定了萧羽翎的选择一般。
萧羽翎黑眸一亮,将对碎雪的同情抛之脑后,三步并作两步,立刻坐上去。
一路上见了不少唯有零绝域独有的风景。
“别走太远,为师照顾不到你。”
“师父,没事的,我不怕冷!”
萧羽翎两条腿倒腾得挺快的,跑到一处一人高的冰块后面。
奇异的是,那冰块的顶上竟然长着一银白色的花,光线打在花瓣上反射着细碎耀眼的银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搂着玉凛脖子看风景时余光捕捉到冰石上异样的光,稍一偏头,就瞧见了。
能停在这附近,还是老天的安排,赶路碰见了一只落单的凌花鹿,说是鹿,可它主食是肉。
这样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凌花鹿无论是食用价值还是修炼价值都是相当可观的。
所以玉凛看见低头嚼冰块的凌花鹿脑袋里立刻就有了想法。
宰了,路上炖了。
碎雪跟着萧羽翎,他只好自己去宰鹿了。
好久没干过了,手法都生疏了,玉凛甩甩剑上的血,用了一张汲血符纸处理掉凌花鹿。
这是他晕了吐了不知多少回才制作出来的。
玉凛早已处理好凌花鹿,坐回到雪橇上,眸子里倒映着千里之外的连绵冰山。
身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玉凛回神,抓住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唇角漾起笑意,偏头亲了一下那只温热的手。
萧羽翎浑身一僵,长睫颤了颤,垂眸,不再没出息的抽手,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玉凛摆弄。
在玉凛看不见的身后,萧羽翎背着的手里紧攥着银色花。
手的温度太高了,银色花上结的冰霜都融成水,沿着手部曲线滑到最底点,在滴落的一瞬凝成冰晶砸落在地。
走走停停到了冰河。
河边停着条巨船,大小跟璇玑殿不相上下,三四层那么高,不仅外表质朴无华,内里也朴实得要命。
没有丝毫使用过的痕迹,船里有陌生的气息,萧羽翎能断定这船上必定不是仅有他和玉凛两个,可走了一圈也不见半个影子。
他能察觉到,玉凛必然也能。
既然玉凛没提,那些看不见形状的东西应八成没有害处。
船上该有的都有,当晚玉凛就下厨炖了一炉鹿肉,直接馋哭旁边的碎雪。
因为香料类别繁多,有一些玉凛也没见过,抱着试一下,好坏也不是他吃的心理就大胆放。
玉凛做好一切就叫萧羽翎吃饭,自己则惬意的沏一壶茶,拿出本书,姿态随意靠在椅背上,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茶香缕缕,沁人心脾。
玉凛伪装得很好,看似在一旁读书,实则暗中紧盯着萧羽翎的神色,生怕错过了真实。
萧羽翎满眼都是激动和欣喜,瞧着特别不值钱的样子。
一眼便知是个很容易满足又极其好骗的孩子。
这不,骗到手了。
玉凛意识到他见不得萧羽翎不开心。
怕徒弟这样傻在外会不会受欺负,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怕他因为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立刻对旁人掏心掏肺。
怕他出事了都自己扛着,心防高筑,不与他说。
可他又怕,以后过度依赖他该如何是好。
他似乎不能长长久久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