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要戴美瞳喽
零绝域，雪白地界，刺骨寒风，凛冽如冰。
修为低于分神者，没有灵宝品阶法器傍身者，都无法抵御住零绝域的低温风雪。
不过，赤翎不在零绝域的生存规则里。
这也是萧羽翎幼年流浪，经历严冬却安然无恙的原因。
赤翎不畏寒暑。
地下冰窟。
材料收集齐了，炼造条件也到位了，只要玉凛亲手操作，制作出一对乌瞳即可。
萧羽翎腰板儿挺直，双腿并拢，乖巧的坐在铺好洁白柔软绒毛的冰石上，在一旁看着玉凛忙活。
他也想搭把手的，便仰头用一双火红的眸子望着玉凛的眼睛，紧张如影随形，躲在他心里捣鼓着，巴不得他在玉凛眼前出丑。
玉凛眼中流露出稍显遗憾，心说，还是红色的眼睛漂亮，瞅瞅萧羽翎，挑了下眉，嘴角翘起，戏谑道，“可以，但为师有条件。”玉凛存心逗他，故作放荡，言语调戏。
萧羽翎直觉不妙，听完更是脸色大变，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怎么说，白皙的脸色憋的绯红一片，眼神游移，看天看地看脚尖，就是不再看玉凛了。
他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勇气，因为玉凛三言两语碎的不成样子。
看着萧羽翎被自己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慌得连手脚都不知放哪的样子，玉凛眉眼舒展，眸光柔和似水，唇边漾起一抹恬淡的笑，乐了。
自从萧羽翎出现，玉凛的快乐就变得如此简单。
萧羽翎可爱到让他把持不住，他已经说累了。
“羽翎啊，为师可一直都在给你机会，你明不明白？”
“为师觉着，羽翎该是不明白的，明白的孩子都会主动去寻找机会，可羽翎连摆在眼前的机会都不懂得抓住，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玉凛脸上多少有些失落。
听说，捡来的徒弟都是狼崽子。
因为幼年普遍貌似蠢犬，所以九成九捡狼崽子的人错认了，只有故意暴露出獠牙，才会知晓他是匹野性难驯的狼。
他们有一颗似狡黠狐狸的玲珑心，无师自通一身变脸术，伪装术，且收放自如，得心应手。
详细请参照东方明的亲传。
玉凛抚着胸口，心中提起石头落了地，心说，幸亏羽翎不是那样的孩子，不然他要失去多少快乐。
于是，萧羽翎红着脸，亦步亦趋，乖乖坐到玉凛准备好的毛绒垫子上，就那么背对着玉凛坐着，似乎打定主意坚决不回头看一眼。
地下冰窟内部分的冰块光滑无比，可做镜子来用，而萧羽翎斜前方一丈远的距离恰好有一块，又恰好能看见玉凛。
萧羽翎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看，想着就瞟一眼，再瞟一眼，再……如此没有尽头，后来就转过身子大方看了。
萧羽翎看着玉凛将玄铁叶碾碎成黑色的粉末，将其与色彩绚丽的琉璃树胶混合，在异火加持下相互渗透扩散，漂亮的颜色被慢慢染成剔透的黑色。
整个过程最难的部分在于控制异火的温度和覆盖度。
温度和覆盖度过大会蒸发掉琉璃树胶，过低无法渗透，而且在渗透的过程中，玄铁叶粉末会在琉璃树胶里四处流动。
这对控火者的熟练度要求极高，粉末多的部分温度要低些，反之亦然。
这些没有个百年的控火练习根本做不到，整个过程都是玉凛凝练灵力操作的，需要用灵力修出个型来。
萧羽翎被玉凛认真的模样抓住了视线。许久不见玉凛这般严谨仔细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是因为他，莫名的，他想起了临走时玉凛对他说过的话。
玉凛像所有娘亲抱着孩子那般抱着他，而他也顺势环住的玉凛的脖子，这个角度他看不见玉凛的表情，只能听见玉凛柔和的声音。
“羽翎，你要知道，你的红瞳很漂亮，很多人都嫉妒你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们骗不知情的人说红瞳不好，煽动力量，以正义之名行罪恶之事，好把红瞳攥在自己手里。”
“羽翎你记住，红瞳从来都不是灾难的符号，相反，红瞳象征着美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干净的眼睛。”
“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答应为师，羽翎，保护好自己，别让其他人知道你有红瞳。”
红瞳是唯一辨别赤翎的特征，只要掩盖了瞳色，就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可是红瞳用寻常法子都伪装不了，或者时间不长，有隐患。
乌瞳可以遮盖掉红色，对眼睛没有伤害，只要不摘下来，就不会被发现，可以做到完美伪装。
萧羽翎不知走神了多久，回神之际，玉凛已经完成了乌瞳的制作，似乎就差个检验的步骤了。
玉凛又将乌瞳放进特制的药液里浸泡，半晌后取出，仰头对着光线仔细查看。
只有人瞳孔大小的乌瞳，内里镶着细密规则的暗金纹路，隐隐亮着黑色的幽光，诡异又美丽。
漂亮是漂亮，可跟赤翎与生俱来的赤瞳却是不能比的。
玉凛心中的遗憾落寞突然涌上来，一想到这么漂亮的赤瞳，竟然要因为一群狗屁玩意而隐藏。
他是幻石的制作者，不受幻石假象的影响，所以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都是萧羽翎的本貌，以及那双漂亮的，好像能装得下星河灿烂的赤瞳。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强，不能随时踏平伏魔塔，之前他一直着手准备炸了伏魔塔，可后来他遇到了萧羽翎，这事便先搁置了。
而现在，他可以带着萧羽翎一起炸了伏魔塔，彻底毁掉几千年前留下的巫蛊邪术。
能绘制邪术的阵法师已经羽化了，绘制方法也失传几百年了，毁掉了，基本没有可能复原。
玉凛坐到萧羽翎身侧，指着浮在空中转圈圈的乌瞳，“羽翎怕不怕？”
萧羽翎不知道玉凛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目光坚毅，不自知挺直脊背，严肃道，“不怕！”
“你知道为师说的是什么吗就回答。”玉凛一伸手，将萧羽翎揽进怀里，手搭在萧羽翎的肩上。
萧羽翎没有一点防备，摔在玉凛怀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玉凛神色不变，边说边放纵自己的手，揉捏起萧羽翎的脸，语气里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沉重，“这个小黑片子可是要放在羽翎眼睛上，怕不怕？”
就是现在说要戳瞎他，他也不怕，更何况戴个小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