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道险恶他要回魔窟
被拎到洞穴深处的幻魔由于被风澜禁言,一直咬着牙关无声啜泣,呜呜~,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将它放了出来,他在魔窟内活的好好的,有小弟孝敬伺候,在自己的地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非要放他出来,他要知道是谁干的,啥也不做了,魔生第一大事就是杀了那犊子!
他虽然此刻被女疯子倒立着,但依旧不妨碍他看周遭人脸色,瞅瞅,他昔日的手下败将夫妇,此刻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样子,那只小田螺精望着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在说,大名鼎鼎的幻魔此刻咋被人向拖死狗一样,关键是抓着他的那疯子此刻浑然不觉,他身价如何,仿佛他幻魔一文不值,在那女疯子眼里看他就如看一只蝼蚁,他被一个无名小卒还是女人击败了,这是他幻魔此生最大的耻辱!
幻魔此刻再看看冥帝,一向面无表情的冥帝此刻看他的眼神竟带了丝幸灾乐祸,他竟也诡异的读懂了冥帝的想法,好好的魔窟不呆,非要出来找死!
幻魔看着冥帝,眼中热泪簌簌涌出,“求你了,帝尊,小的要回魔窟!”
嗯?幻魔呆住了,这是他的声音,他又能说话了!
就在他想再次说话确定的时候,啪唧一声,他被人扔在了地上,同样脑袋先着地!
幻魔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看向风澜,拖着沉重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移向石壁,缩成一团!
田蜜不解气的看向幻魔,她幼时听闻幻魔在冥界无恶不作,后又来侵略妖界小打小闹,而他们田螺一族的族地也因此迁徙过一回,“主子,像这种恶魔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幻魔狠狠的看了眼田螺精,在接触到其主子风澜转头斜过来的视线后,快速的低下头,掩住眼里的凶光!
风澜看着幻魔,打量一番,得出结论,“长得难看也就罢了,还矮的可怜,至于心性,小肚鸡肠,人品,欺软怕硬,你说说你还有何可取之处?”
比翼夫妇,田蜜,昼离,“……”你奇巧无比的戳中了幻魔的所有死穴,若不是你先一步将幻魔打趴下,他恐怕会穷毕生之力,将你置之死地。
幻魔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在这女疯子面前不值一提,呜呜~!
风澜看向昼离,眼神明显,你想将它如何处置?
昼离除了将它再次封印,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听我的吧!
两人达成一致后,各自点头。
风澜无奈的再次看向幻魔,“连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存在价值,那就自行了断吧!”
幻魔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大佬饶命,您让小的想想,我觉得我肯定哪里还能有值得用的地方!”
“哦?快点的!”
幻魔想了想,若是他能联合他在魔窟中的邻居,一起找到那个破了魔窟的人,然后杀掉,岂不是大功一件?
“小的觉得小的能联合其他修为高深的大魔杀了那个毁掉魔窟的人!”
“别觉得了,你再加上十个这样的你也杀不死他!”风澜打断幻魔。
好吧,确实有些困难,幻魔再次想了想,“小的可以联合手下的小弟,劝说我昔日的邻居改邪归正!”
风澜点点头,“嗯,你头脑还算不错!若是他们不肯听你劝说呢?”
“那小的就领他们来见您,让您感化他们!”
哼,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领略一遍做人的道理那怨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这么办!
“嗯,本尊放你走,一年内若是无法降服百名恶魔,也别想着在逃,完不成本尊的交代,那你就……”
幻魔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在下就自行了断!”
“很好,去办吧,一年后来天虞山找鹰魔就好!”
“是是!”
连滚带爬的走出山洞后的幻魔,心中奇怪,去天虞山做什么,难道那疯女人来自天虞山?唉,碰上她是他倒霉,天虞山,他的老对手鹰魔,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幻魔走后,昼离风澜辞别比翼夫妇准备启程。
比翼夫妇心下感激,临行前承诺到,他们夫妇休整好,假以时日,定当重现往日修为,他们会量力而为追捕魔窟逃窜在外的恶魔,届时会交与冥都处置!
风澜昼离颔首离开,田蜜追随其后,末了,风澜似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乾坤镯里翻了翻,取出了一把黑金扇子,交由田蜜,让其送到比翼手中。
昼离看见扇子的那刻,想到了山坳里的漫山白骨,“那把玄扇扇骨乃是上品灵玉雕琢而成,有滋养血肉魂魄之用,是一把罕见的法器,如此轻易交由初次相遇之人,不可惜吗?”
“没什么可惜的,物尽其用便好,你不也出手救活了比翼,你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站在山腰处的两人眺望远处,昼离打量了一眼身边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妖界妖都——
匆匆从天虞山赶回来的妖帝帝璟一刻也不得闲,布置完妖界防御图已令他身心疲惫,在他布置好后,内侍又传言,他的舅父舅母还有宝珠公主这一家三口要见他。
帝璟强打起精神,来到碧云殿,躬身对着沐亲王夫妇行礼道,“本该回到妖都后就来拜见舅父舅母,却不想政务缠身,实在走不开,让二老屈尊来见,帝璟惭愧!”
沐亲王扶起帝璟,打量着将近有一年不见的外甥,人又孱弱了一点,长姐孕育他时,恰逢妖界动乱,前妖王好色懦弱无能,致使叛贼攻入宫中,受惊吓之后长姐早产出血身亡,留下襁褓中瘦小的孩子,在他抚养了一段时间后,被帝家族内长老强制带回教养,这孩子此后身体在没有比他抚养时强壮,对于长姐留下的这根独苗他是内疚的,他所属的灵狐白家千年前还是大族,可是到他这一代子孙无能没落,他什么也做不了,在外甥被送走后只能寄情于山水,不问政事!
“起来,我外甥又英俊了不少,长得越来越像长姐了,真好!”
“舅舅坐!”
在帝璟招呼沐亲王坐下后,沐王妃和宝珠公主赶忙见礼到,“拜见帝尊。”
“沐王妃,表妹快请起落座。”
待几人落座后,侍女端上茶水,帝璟挥手,众内侍纷纷退出殿外。
沐王、沐王妃落座后端起茶水缓缓的轻呷一口,宝珠没心情喝茶,直接开口道,“表哥,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能让宝珠知道?”
帝璟缓缓放下茶杯后,“天虞山有异像,查探了一番!”
宝珠试探的问道,“那里可有危险,表哥你还安好吧?”
帝璟轻笑,“安好,表妹无需挂念!”
宝珠看帝璟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急了,“表哥,我们青梅竹马又血浓于水,我不惦记你还能惦记谁?”
帝璟无奈道,“时间过的真快,表妹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该择一青年才俊,风光大嫁了,不能老是围着表哥转了。”
宝珠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表哥到底在说什么?表哥是疯了吗,把她往外推,没有人比她更在乎表哥。 “宝珠怎么可能嫁别人?表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在质疑本帝吗?”帝璟玩味的看着宝珠。
看着一脸严肃的帝璟,宝珠心生恐惧,声音有点哽咽“表哥你曾经说过要照顾我的啊!”
“本帝说过不假,本帝会给你作为一个兄长该有的照顾,你懂吗?”
“不是的,表哥!你骗我!”气急的宝珠任性的一把扫落客桌上的茶水,愤怒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帝璟。
帝璟似是早就预料到结局一般,把玩玉箫片刻后,沉声喝道,“来人!”
内侍闻声赶来后,帝璟看了一眼兀自生气,依旧和他僵持着的宝珠,眼神瞬间冰冷,“宝珠公主抱恙,送其回沐王府修养,待药王诊断康复后,在令其出府!”
宝珠从未见过如此严厉冷漠的表哥,吓得一时有些怔愣,内侍趁机驾着宝珠公主出了碧云殿。
待内侍走出殿后,沐王妃讽刺的看着这个幼时居于他家,半大后回帝氏宗族的狐狸崽子,从小便诡计多端,在他舅舅和她面前两副面孔切换自如,现在这变脸本事练的越发纯青了。
“抛开血脉之情不谈,单论救命之恩,帝尊这样对待一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姑娘未免太过于薄情了吧,如此作为恐令下属心寒呐?”
“沐王妃还是第一次为本帝着想,本帝受宠若惊啊,沐王妃如此贤惠,本帝若是不知恩图报赏你点什么,恐怕还真会令人寒心!”
沐王妃强撑着自己脸色,碍于帝璟妖帝身份,不敢发作出来,咬牙道,“是吗?那本妃还要多谢帝尊了。”
帝璟对着沐王妃微笑寒暄,“你的确要谢谢本帝,这么多年一直你自己一人照顾本帝舅父,还要管理偌大的沐王府,这不昭亲王的家的孙女,本帝的堂妹,宣阳郡主自动请缨,替你分担家务,本帝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沐王妃几日后就可以轻松轻松了!”
“多谢帝尊关怀,本妃这几日琐事繁多,身体劳累,就先回府了,告退!”
沐王妃走的时候瞪了一眼,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声都不敢吱一下的沐王,心底暗恨,废物!
沐王刚要起身,帝璟就伸手拦住了,眼神示意舅父稍坐片刻。
沐王坐了回去。
他看着离开时气势汹汹的沐王妃无可奈何,她嫁给了他多少年,他就离开了沐王府多少年,除了宝珠降生和满岁宴上,他在没有回来过一次,沐王妃为人骄纵跋扈,早有意中人,不过迫于形势嫁给了他,他不是沐王妃心目中善于钻营的人,而沐王妃也不是能和他情义相通琴瑟和鸣之人,两万前他带着帝璟外出游历,因事不能回王府,便差人告知王妃让她招待,沐王妃当时脸色铁青的看着他,自家女儿不管,去管外姓人,那狰狞面貌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若是沐王妃真的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他也会敬重她,可每次见到宝珠,年少时就已经活脱脱的有沐王妃的影子了。
宝珠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曾委婉的提过,要带宝珠外出游历,可沐王妃一听此事便以命相逼,他做不好舅父,也做不好父亲,与沐王妃提和离,沐王妃当他面就要上吊,他想不明白,日子怎么过成了这样!
“璟儿,宣阳的事你是认真的?”
帝璟看着几万年来孤身一人的舅父,认真道,“舅父,璟儿以前和您说过宣阳,并不是随口一提,这事儿也是宣阳自己的意思,她曾想随您浪迹三界,可我那精明的昭王堂爷爷怎会甘心?此次宣阳可是以平妃的身份加入沐王府!”
“这里面掺杂了昭王,舅父不知你有何政事考量,但也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沐王无奈道。
帝璟认真的看着沐王的眼睛,不错过分毫回应,“舅舅,你是否觉得璟儿先斩后奏,算计了你?”
沐王直视帝璟,没有任何迟疑,他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舅舅知道你想给舅舅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想必你也知道舅舅和宣阳又是如何结识的,可惜相见恨晚,她豆蔻年华,而我按凡人话来说,早已过而立之年,孩子比之宣阳差不了多少,平白误人年华,而舅舅也没了年少时的热情,宣阳还小,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你该劝劝宣阳的!”
舅父的信任让他心里一暖,帝璟打趣道,“您怎知我没劝,我说沐王可是人老珠黄了,沉闷又无趣,你何必吊在他这颗歪脖树上?”
宣阳郡主祖父乃是原灵狐狐族长老,孙子辈里,只这么一个女孩,真是捧在了心尖尖上,灵动肆意的宣阳当时是怎么说的,他可是原封不动记了下来。
帝璟模仿着宣阳的语气动作,一板一眼,张弛有度,“恕宣阳无状,您作为妖界帝尊怎可将抚育自己成人的舅父如此贬低,不论对待恩人还是亲人,不救其远离水深火热,反而无动于衷当作玩笑一般打趣,这不是为人后辈所为,妖帝乃一界至尊,更应该孝敬长辈,为万民楷模,不是吗?”
沐王老脸一红,“这真是宣阳说的?”
帝璟看着尴尬的有些可爱的舅父,无奈道,“舅舅,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我这两个舅母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保重喽!”
望着离去的帝璟,沐王感叹,臭小子,学会揶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