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们有眼无珠,错把花甲当贝壳
顾云舟一听到声音就立马冲了进去,“怎么了梨姐?”
黎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碗,再看看奔进来的顾云舟叹口气,“没事,我就不小心把碗打碎了,我收拾下,你出去坐着吧。”
说罢黎梨正欲打算蹲下身子去捡碎片,顾云舟立马拉住她,“别动,摔碎的瓷碗很锋利,很容易伤到手,我来。”
两人肌肤触碰,姐姐的皮肤光滑细腻,却因为刚刚触碰过凉水有些许凉意,她的手腕太纤细了,顾云舟甚至觉得自己一使劲就给捏断了。
黎梨抬眼惊愕地望着他,恰巧望进去一双如深渊的眸子,深邃幽深,淡漠又晦暗不明。
甚至她感觉到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奇怪,从来没有感觉。
只须臾的一瞬间,那股异样随风而逝,顾云舟开口,“姐姐,你放着吧,我来捡就行。”
黎梨连忙站起身,让开空地,顾云舟用抹布一块块捡起来,然后找到了胶布,把它们粘起来,再用废报纸包起来,放在了垃圾桶旁边,“这样的话就好了,清洁工们也不会划到手。”
黎梨真的被他的细心打败了,你说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怎么会这么细心呢?
“姐姐,你要熬什么?我来帮你吧。”
黎梨一边暗暗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状态,一边镇定说道:“蜂蜜柠檬水,我刚刚在切柠檬的途中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菜板上有柠檬,头上的柜子里有蜂蜜。”
这是颜听雪自己的家,黎梨偶尔也会过来蹭饭,所有对很多东西的放置还是比较熟悉的。
顾云舟见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赶紧倒进大碗里晾着,顾云舟把蜂蜜拿出来,对着黎梨道:“这个蜂蜜呢只适合温水的时候去放,现在水温超过90°会破坏里面的营养成分,最好是40°左右,现在我们把它放凉一点,还有柠檬也是,最好也是温水。”
“噢噢,记下了。”黎梨就像是一个厨房新手跟着名厨大佬学做菜一般十分认真。
等待水放凉的几分钟,气氛一度滞留。
“那个……”
“我……”
“你先说。”黎梨笑着。
“雪姐和谢总没有住在一起吗?”
“这是颜听雪自己买的房子,主要是离公司近,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房子在二环那边,那房子很大,所以她基本都是在那边居住的时间比较多,这边的话就偶尔来住住。
黎梨看了一眼菜板上蔫蔫的柠檬,失笑,“这柠檬还是上次我俩在外面喝醉了,买回来的,我们以前经常会喝酒吐槽,所以家里要是米粮油没有可以理解,但是一定不会没有柠檬和蜂蜜。”
顾云舟点头,“原来是这样,今天那个谢总知道这个地方吗?”
“知道,不过一次都没有来过,我想应该是他不屑来吧,所以我才想着把听雪带这里来。”
“我看看和谢总在一起的那女的不像是普通的……”他看了一眼黎梨,“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亲密程度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约会,很熟稔的样子。”
又聊到谢林与酒店门口那女人身上去。
黎梨叹口气,“其实我大概一个月前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我只是没说,因为我当时也没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谢林出轨了,如今正好让听雪看个正着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我们俩姐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无奈一笑。
顾云舟自然知道她又想起自己的前夫,连忙解释,“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是那些男人他们有眼无珠,错把花甲当贝壳。”
一番话说的黎梨失笑,“你这什么谬论?”
见到姐姐笑了,顾云舟也忍不住莞尔,“好了,不说他们了,反正呢,你和雪姐都还年轻,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万,是吧,再说了,我们可是心鹿,集万千精英男人于一处的婚恋公司,你们再怎么说也会遇到更好的。”
黎梨点头,“不错,小顾,这段时间有进步!懂得在合适的时机将公司介绍出去,以后出去遇到了失恋的同学记得这么推销。”
“梨姐,你又挖苦我。”
俩人将蜂蜜柠檬水做好,由黎梨端着给颜听雪送去,颜听雪本来就没太醉,只是趴在床上不想动弹,默默地流眼泪。
听见黎梨开门的声音,这才吸了吸鼻子,连忙擦掉眼泪。
“好了,别装了,快起来喝了。”
颜听雪翻身慢慢坐起,“梨儿,我终于能够体会原先你的那种痛感了,你和林砚之十年感情走到头,我和谢林不过区区五年,如今也算是到头了。”
“没事,长痛不如短痛,你其实早就想明白了不是?”
颜听雪仰头就干了蜂蜜柠檬水,似绿林好汉端着大碗喝酒,“对,老娘离了他还不能活?”
黎梨是真没想到,颜听雪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上班,颜听雪照样生龙活虎,黎梨知道她应该是想明白了,听雪是什么样子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既然说放手了那就是放手了。
接下来,她要干的事情就是如何从谢林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自然还有心鹿。
所以这场离婚官司她打定了。
为了赢面大一点,她觉得和谢林斗智斗勇,先伪装起来,收集证据再说。
不过她已经查到了那晚与谢林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是谁了。
最近靠身材出圈的网红女演员,兰艳艳,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个好东西,艳俗!
启梦传媒董事办公室。
林砚之正在看资料,助理敲了敲门。
“请进。”
助理进来将一份文件袋放置在他的桌面上,“林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您看看。”
“好,你出去吧。”
助理点头,轻轻拉上门。
看着面前的牛皮纸袋,他放下来手上的一切工作,双手交叠手肘撑在桌面上抵住了额头沉思不语了良久,看着桌子上的分针缓缓走动,他的心里涌动着太多的念头。
他的内心泛起了莫名的焦虑与心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痛苦。
有好几次他都想打开牛皮纸袋,但是有一份念想又控制住了他,他似乎很是犹豫不决。
他站起身一会立在玻璃前眺望城市,一会站在沙发上沉思,一会又半倚在桌子上垂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手伸向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