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纵火破案
这就触及到她的记忆盲区了。
月野杏严肃起来，认真思考自己真的见过这样一个老头吗。
一年前，横滨……
“抱歉，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她绞尽脑汁回忆，却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只好无奈地询问警察：“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又是为什么会和他起冲突？”
那头，冲田教授显然在他们的提示下回想起了当初的遭遇。
“啊！你是当初那个女高中生！”
小老头瞪大眼看月野杏，“怎么可能，你不是街头的暴走族吗？怎么会考上东大！”
他比划着，难以置信：“你当初明明是那个样子，黑色长发、白色长风衣，背后还印着字！那不就是暴走族的标配么！”
他看起来对自己的想法相当笃定，不敢相信为何一个暴走族的首领会出现在东大，这年头东大生的过往经历里还有暴走族首领一条说得过去吗！这不合理！
而骤然直面自己“当年勇”的月野杏感到一阵社死，想起了一切：“可恶，你是当初那个糟老头子！”
一年前，横滨。
17岁的月野杏正值青春年少，因为母亲的遗愿，她的升学目标是东大，所以这一年学习的时候都相当拼命。这样的强压下，难免会感到烦躁和疲倦，这时候她就会外出骑车兜风冷静一下。
而她身边总簇拥着一群兄弟姐妹，大家从前还玩闹似的成立过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组织，有统一的“作战服”，但并没有打架斗殴之类的统一行动，最多就是一块飙飙摩托车。
那天的月野杏也是跟大家一起出来兜风，结果撞到了港黑的人。
大名鼎鼎的重力使。
月野杏虽然厌恶港黑在发展期天天寻衅滋事似的找茬，但对这位重力使本人并无不满，甚至大家从前还有过交情。
“哟，杏子，好久没见你出来骑车了。”
一头柔顺赭色短发的青年漂移到她跟前，打了声招呼。
月野杏也挥了挥手，“好久不见，中也，最近不忙吗？”
“还好吧，今天休假。”
轻车熟路地打过招呼，赭发蓝眼的青年扬起张扬的笑容，“要不要跟我比一段？”
“好啊！”月野杏毫不示弱，一口应下。
二人一起比了一段。
本来是很紧张刺激的比拼，二人水平差不多，你追我赶好不激烈，月野杏却见中原中也在行驶中接了个电话，然后不知发什么疯，突然飙车下山，朝人群密集的市中心去了。
月野杏被他用异能加速甩在了身后，下意识也加速想撵上去。
就是这段路，他们跟冲田教授狭路相逢。
当时小老头背着包，跟普通外出旅游的老年人没什么区别，中原中也急着赶路，玫红色的摩托几乎飞出一道残影，飞速前进带起的劲风把老头刮倒了，小老头倒在地上，哀哀呼痛。
大概是真的有什么紧急事态，连作为□□中唯一的好人，中原中也还特地嘱托月野杏帮他照顾一下，声音余音传进后者耳朵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月野杏只好停下，看看这个老头子有事没有。
然而老头似乎对她有什么偏见，明明撞到人的不是月野杏，却把她大骂了一通，而没撞到人的月野杏自然不高兴。
两个人就在街上吵了起来。
等把老头送进医院，一个还在大声叫嚷月野杏破坏了他的旅游计划，还害他不得不卧床几月，未来几月的工作计划都被打断云云。学习压力大到要飙车来缓解的月野杏脾气可算不上好，她还觉得这是无妄之灾呢，于是毫不客气大声反驳回去。
……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月野杏揉揉额角：“我想起来了……但是，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我也不至于因此就要炸掉教授的研究所。”
冲田教授自从想起她是个会在市内飙车的飞车党暴走族后眼神就充满了怀疑，“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在你眼里炸掉这里只是给我一点小小的教训呢。”
“你够了，冲田教授。”
月野杏也对他失去尊重，眉毛微微竖起，看起来有点凶巴巴了，“都是陈年老黄历了，他们不说你都没想起来，我也没想起来，我何苦给你这种教训！”
两个人眼看又要吵起来，目暮警部咳嗽一声，打断了争执，“别吵了，月野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月野杏头疼，做任务之前她可没想到自己跟这个受害人居然有这样的关联，还被警察发现了……这是要强行三选一啊。她只好坚持自己的说法，“我真的忘了这码事了，更不可能因为一年前的争执在现在报复回去。”
“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动机！”
没错，虽然凶手确实是她，但跟这个动机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多说多错，为了不暴露真相——哪怕只有零点零零几的可能性——总之，说完这句辩解后月野杏就暂时退场了，等搜查一课的刑警们和那位工藤先生推理出所谓的“真相”。
赤司大少爷因为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而月野杏作为拥有“动机”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只好被堵在现场不准回去。
“真是个聪明的凶手。”
探查完所有现场的线索和证据后，工藤优作摇摇头，有些头疼地皱起眉，“越是干净利落的行动，越是留不下寻找凶手的线索，这个现场已经不是通过推理或者鉴识课能导出真相的程度了。”
“虽然在场三位可能人士都有些许的动机，但他们支撑不起这样‘专业’的手段，因此我更倾向于这是有人雇佣职业的人做的。”
“福尔摩斯曾说过一句话，或者说柯南道尔曾说过，在一切合理的答案都被逻辑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即使再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工藤优作眼镜下的眼神犀利，“我的意思是，我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有一种人可以徒手点起火的话，犯人应该就是他了。”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月野杏。
后者脖颈的汗毛都差点炸起。
这家伙……难道还真的有什么真材实料？徒手点火，确实艾斯可以做到，而普通人也实在难以想象，不知道的话的确难以推断出真相。情有可原。
但可怕的地方在于他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真的发现自己是犯人吧？
月野杏越是心里发慌，脸上越是淡定甚至漫不经心。
“徒手点火？”
目暮警部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真要有这种人的话不可能沦落在外面的！”
他自信地思索起来：“这么说应该是专业的人干的？这就棘手了啊，专业的人很少会留下痕迹……”
这起案件成了悬案。
-
“所以，你差点被那个男人发现了身份？”艾斯大口嚼着肉，边吃边道。
“是啊。”
月野杏心有戚戚，“他最后那么明显地看了我一眼，要不是实在没什么证据，我都怀疑他看穿我了。”
米花町原来也有这么麻烦的人在，月野杏这才意识到这点，于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低调行事，起码要尽力伪装成正常人能做出的行为，否则真被发现异能力者的身份她就不要混了。
一家三口坐在桌上吃着饭，听月野杏诉说今天遇到的事情。
“对了。”
本来闷不吭声听他们说的罗突然说道：“今天家里有人进来了。”
“嗯？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趁我们不在进家里了。”
“啊？！”
被之前跟踪自己的人搞得十分恼火的月野杏立刻柳眉倒竖，“这次又是谁！”
一口一口扒饭的罗：“之前在塔楼遇到过的那个男人，就是后来上来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月野杏就知道了，同时有点疑惑，“波本？那家伙怎么回事，之前就在学校里碰到过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话，现在又进咱们家里了？”
“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
虽然之前家里没有排查出窃听器和摄像头，但他们在家说话还是很谨慎，从不提起“苏格兰”这个代号本身，而是用各种名称指代。罗喜欢用“那个男人”，月野杏则在各种水果里面随便挑，艾斯，艾斯基本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
罗眉头微微皱起，眼里凶悍之气微露，“他不是主动提起过吗？说不定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之前苏格兰第一天醒来就问起“波本”的事。
“说不定是这样……”
月野杏若有所思，“那要不告诉番茄一声啊？他们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一个睁开眼的第一天不问工作，却问起一个男人。另一个在直面杀人现场时感情外露到那个程度，怎么想都不是普通同事关系。
“但是他偷偷进了我们家。”罗冷静道。
月野杏血压瞬间上来：“那就不说了！”
一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说个屁，一个个惯的什么毛病，有事没事到别人家里！我家难道是什么公共场合吗！”
罗淡定看一眼角落里的窃听器。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