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宴会袭击
“……难道是什么不能说的神秘侧的事情？”
赤司已经开始挨个猜测试探她的反应了，“比方说你是神道那边的人？阴阳师？通灵者？”
唔，真话不能说吧。咒术界除了咒术师以外不会对普通人说咒力、咒灵这种事，甚至“帐”的存在目的就是如此，不能叫普通人知晓世界的另一面。
不过考虑到特权阶级的存在，他们知道的秘密肯定很多，作为几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御曹司，对方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月野杏挠挠脸颊，还是说了一部分真相：“唔，其实这个东西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他想必有所耳闻。我签了协议的，不能多嘴。”
她抱歉地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
“这样……”赤司没有为难她，若有所思地放过了这件事。
五月祭过后的几天，某次聚会时。
“邀请我参加宴会？”月野杏有些诧异，这话从何说起。
“上次我同父亲说起了你救了我的事，他便说要感谢你，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
赤司征十郎解释：“正巧下周五是我父亲的生日，届时会举办宴会，便让我邀请你去，到时候宴会结束他会留你一下，再吃顿便饭，作为正式的感谢。”
“你父亲的生日……”
月野杏想都不用想，婉言回绝：“来往的客人不是商界名流就是政界大佬，我不过是个学生，跟你们的圈子完全没有相容的地方。去了也不好直接跟你的父亲说话，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再者也不是什么需要感谢的事，我就靠这个赚钱的啊。”
“哦？月野，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坐在另一边，俊美华丽的男人压下眉，用少女漫里富二代霸道总裁的口吻问道。
“少来了。”对迹部这么爱演的性格月野杏是真的没有办法。
熟悉的小教室，熟悉的座位，熟悉的人们。
被拒绝的赤司征十郎并没有放弃，转而拿捏住她的软肋下手，“你难道不想参加宴会试试是什么感觉，顺便认识一些原本无法认识的人吗？”
矜贵的赤司家少爷喝一口红茶，“宴会会有很多女孩子去，虽然跟你的圈子不同，但性格温柔头脑聪明的也不在少数，或许你想去交几个朋友？”
是的，如果说来到东京什么让月野杏不太适应，那就是没有朋友。
这不合理。
月野杏是个大方爽朗、活泼热情甚至有点社交牛逼症的女孩子，长得还漂亮，学习还优秀，这样的人固然会有不少人嫉妒，但朋友也不会少。反正她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前呼后拥一长串。
倒是来到东京以后，一开始认识了咒术高专的几个高中生，后来因为实在太忙很少能一起约出去玩。
学校里女生有点少，她们班上甚至只有不到十个女生，而且不知为什么她们对月野杏有点敌意，从不主动跟她说话。男孩子倒是有人想约她，但太肤浅，意图也太明显，月野杏只觉得无聊，没有答应他们的邀约，渐渐就有她高冷不近人情的流言传出，就更没人和她一起了。
霓虹社会就是这样，一旦你的“风评”变差——是的不答应别人的邀约直言拒绝在别人口中就会变成“不给面子”“端架子”等等评价——总之，这样的情况下绝不会有人选择主动接近你。
这样的结果就是，月野杏没有可以一起玩的女孩子。上次文化祭时跟桃井五月约好了，但她们目前还没有一起出去玩，所以她现在还是没有一起玩的女性朋友。
“你们那个圈子真的会有温柔的或者有想法的女孩子嘛？”
月野杏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是被人捧着长大的？真的会有人称得上一句“有想法”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这句话说动，打算去试试的月野杏站在会场中，深刻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
根本没有几个女孩子！而且人家还有自己的小圈子！完全进不去。
月野杏穿着花大价钱买的黑色渐变礼裙，脚上还踩了双高跟鞋，深切决定不值得，于是一手端着蛋糕碟打算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正巧遇上了同样来吃甜点的五条悟。
“啊，悟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吃惊地咽下一口蛋糕。
“哟，这不是杏子吗？”这是从艾斯那里学到的昵称。
对方含着甜点口齿不清地解释：“五条家也算是大家族，明面上还是会出席这种场合的。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月野杏连连摆手，“别说了。我在学校的前辈邀请我来参加的，结果感觉自己被骗了。”
这里完全就是大人的社交场合，和孩子们——如果大学生也能称之为孩子的话——没有多少关系。
反正宴会主人之一的赤司征十郎一直没空搭理她，迹部景吾全程花蝴蝶一样跟着父亲这边打招呼那边打招呼的。
“你们最近很忙吗？”
月野杏闲聊寒暄道：“我之前还想着约硝子他们，结果谁都没空呢。”
“最近正是咒灵增加的时段，每年夏天都是这样。”
五条悟习以为常：“现在虽然才入夏，但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忙起来了。”
“这么说的话，感觉学校里的咒灵确实多了点。”
月野杏回忆一下，“入学的时候学校明明一个都没有的，但是之前就接到一个任务在校区内，五月祭的时候也有一个新生的咒灵……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对了，你的任务里写着，最近跟你合作的人从艾斯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即使在这种衣冠楚楚的场合，也依旧任性戴着墨镜的白毛dk好奇地凑近身边高挑靓丽的女孩子，没有任何保持距离感的意思——他从来不care这些潜在的心照不宣的社交规则。
而月野杏对这个嘴巴有点坏的高中生其实没有什么恶感，并无防备地说：“是啊，一个能力是在领域内什么都能做到的小孩，绝对领域！”
“酷~”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你的能力总能召唤来奇怪的家伙呢，我也想试试跟这种能力的人比一比。”
“算了吧，罗才13岁，你下得去手吗？”
“诶？可是人家也才16岁呢~”
“你一个男孩子做什么学人家jk撒娇啊。”
两人聊得有来有往，另一边，由女孩子们组成的五人小团体也在闲聊。
“看，五条家的那个下任家主居然在跟人说话诶！”
“真的啊，那个五条悟诶，好稀奇~”
“好漂亮的女孩子，是女朋友吗？”
“不是吧？真的有人受得了那个男人？！”
“嘛嘛，别这么说……”长发温柔的眯眯眼一身粉色礼服裙，温婉贤淑，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五条君也是有优点的，会有女孩子喜欢也不奇怪。”
“……”
“……唔。”
“……脸特别好？”
“啊就是这个！”
“说实话，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总感觉像个洋娃娃，特别是那双眼睛，太漂亮了。”
“是呢！”
“不过，说起来那个女孩真漂亮啊。”
温柔大小姐看着跟白发俊俏少年有说有笑的漂亮女孩，感叹道：“头发乌黑有光泽，保养得很好呢，皮肤又白，嘴唇红润还那么丰满……”
“啊绫子又来了，你还真是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呢。”
“呵呵，因为女孩子就是很可爱嘛！”她侧手撑在脸颊，笑眯眯。
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就是这样，觥筹交错，光鲜亮丽。
年轻的少爷小姐们说着无关生计只关风月的悠闲话题，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们相互吹捧，礼尚往来。明亮的室内灯下，不提那些看起来就昂贵的项链宝石，就连女士们先生们身上那些昂贵的衣服面料都反射着与众不同的柔和视觉效果，印在人的眼里，只觉得这种场合，连光线都带着金钱的奢侈光泽。
可惜，这场宴会唯一的败笔就是，宴会举办的酒店名叫铃木大酒店，地址则在东京都米花町。
毫无意外地，会场响起一声枪响。
在人群慌乱刺耳的尖叫声中，月野杏眯着眼看过去。声响传来的地方早已了无痕迹，枪声也只有一下，没有任何人受伤或死亡，仿佛那一枪只是空响，单纯为了引起人们的恐慌。
若当真如此，那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大人物们纷纷有些恐慌起来，脾气急胆子小的差点毫无形象地大骂出口。
“警卫呢？警卫呢？”
“酒店的安保是怎么回事？！”
“快点报警！让警察带人过来！”
“我们这里可都是社会缺一不可的中流砥柱，警察再不过来明天社会就该动荡了！”
在这样的混乱中，月野杏和五条悟严肃着脸对视一眼，同时开始探查起来。
“啧，这种场合我的眼睛派不上用场。”
六眼对咒力格外敏锐。因此无论是建筑物上的咒力残秽，还是人和咒灵体内的咒力流动，咒术和咒式使出来时流经的途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在普通人的场合，就并非如此了。
五条悟烦躁地咋舌，“这里可谓是烂橘子的聚集地，咒力的残余到处都是，人的心是肮脏的，留下的痕迹也是肮脏的，犯人混在里面我完全无法分辨。”
这种时候还是该月野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