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谓任务
不知何时，他们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月野杏，还有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三个人会凑在一起，不是在球场上来一局，就是在图书馆坐坐，不是在安静的咖啡厅喝杯咖啡，就是在固定的自习室学习。
今天的他们依旧在校内可租借的自习室学习，看书，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照进来，气氛一时宁静。
月野杏抬起头休息一下眼睛，看着窗外隐约可见的银杏大道，忽然问了一句，“我们这个队伍，为什么就形成了？”
她转头看两个大少爷。
迹部少爷一如既往华丽：“本大爷偶尔也需要远离只会附和的人群，拥有一点自由安静的时间。”
赤司少爷：“这里很安静，适合学习。”
好吧，答案都很合理。月野杏干巴巴地收回视线，没想到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居然真的可以坐在一起相安无事，男人的友谊真奇怪。
可惜铃木家的女儿不在这里上大学，四宫家的女儿年纪还小，否则她说不定能把整个霓虹最有钱的几家少爷小姐都集邮集到手。
啧啧。
收回思绪写了会作业，月野杏注意点自己的手机亮了，来电人是咒术界给她安排的任务发布人。
生意来了。
她起身，走到门外接电话。
“喂，我是月野。”
“月野小姐，‘窗’检测到，就在东京大学多木校区，有一只二级咒灵成型已经10分钟，请您现在立即前往祓除，谢谢。”
“收到！”
月野杏匆匆回去收拾东西，“抱歉，突然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
顺着电话里的指示，月野杏很快看到了二级咒灵的位置，那是一座老旧的图书馆内部，最深处最安静的房间里，屈膝抱成一团的咒灵盯着图书馆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来看书？为什么不来看书？”
什么鬼，图书管理员的怨念形成的咒灵吗？可这座图书馆实在太老了，而且信号很弱，连不上网，当然不会有多少学生过来。
咒灵暂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攻击性，月野杏有更多时间思考。
她对被召唤对象其实是有一点特权的，比如一日最多一次的“强制命令”，像她上次直接命令艾斯揍五条悟那样，比如如当她有危险时，可以让艾斯迅速抵达自己身边，但这个也是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今天……已经用掉了。
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她提刀自己上，一个是重新召唤一个人。
二级咒灵，月野杏估量一下双方的体型差——她，月野杏，170。对面，咒灵，3米高。
这不是她的体术能做到的吧。月野杏暗暗想到，她最多对付一些正常人，人形的人，这种体格的咒灵，还是交给别人吧。
她于是念了一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淡淡的光线下，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形状。
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戴着白色黑斑点绒帽的少年出现在了原地。他的眼神桀骜而孤寂，穿着脏兮兮的衬衫短袖和短裤，身高一米三左右，看起来最多十岁。
月野杏心想，这异能终于没救了，召唤词是一段情诗就算了，这次叫来的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啊！这怎么让他对上三米高的咒灵？良心会痛的好吗！
“你是谁？这是哪儿？！”小孩很警惕地看着她，眼神跟狼崽子一样凶狠。
月野杏举起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别急别急！这是我的能力，可以叫别人来帮我打架。”她特地用了“打架”比较通俗的字眼，方便小孩子理解。
“但是这个能力有点随机，所以不小心叫到你了，正常人都不会叫小孩子打架，我知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子就小看，尽量清楚地说完，等待对方的回应。
小孩上下看了一眼她的体格，问：“你要跟谁打架？”
月野杏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怎么还真打算帮她吗？就算他肯她也拉不下这个脸啊。
“是那个家伙，”她指了指咒灵，“因为它太高了我才想叫别人，没想到……”叫来一个小孩子。
“你在看不起我吗？”
小孩儿觑了她一眼，冷冷道：“信不信我一秒就能挖掉你的心脏。”
哇喔，果然凶残，海贼的世界就没有普通小孩是吧。月野杏举起手：“我当然信你。”
“如果我帮你干掉它，你给我多少酬劳？”
虽然是个小孩子，但看起来已经很有大人的风范，他老道地跟她谈条件。
月野杏有些迟疑：“你想要什么？吃的？喝的？还是书……啊这个不行，我们文字不一样。”
本来听到书眼睛亮了一瞬的少年又皱起眉，“我们明明可以交流，为什么你就知道文字不一样。”
“我的能力就是从你们的世界召唤人过来，之前也有人来过啦，文字就是不一样的。至于对话……这我不知道了，反正一直都没有交流障碍。”
“医学方面的书有吗？”
“有是有……”月野杏承诺道：“医学书上图文也能看，就是不知道身体构造是不是一样。这样吧，一会儿完了我给你找书。”
“现在，我得重新叫个人把这玩意解决掉。”她看向有些蠢蠢欲动的咒灵。
“嗯？！”小孩瞬间警惕，“已经跟我交易了，你想违反约定吗？”
“书会给你的，但你真的能解决掉这东西吗？”月野杏很难相信。
“我说了，我可以一秒取下你的心脏！”
说完，他就要上前，如约解决那个大东西。
月野杏及时叫住他，“等下等下！”
她把“帐”放好，又把咒具刀递给对方，“用这个刀砍它吧，这样才能砍死。如果觉得勉强的话一定要小心啊，你要是死了就直接回去拿不到东西了！”
“啰嗦。”
小鬼头接过刀，不耐烦地走向咒灵，在接近某个范围后，他喊到：“room！”
蓝色的半圆产生，在这个范围内，他用那把刀吃力地将三米高的咒灵大卸八块，随后谨慎地退远了些，解除能力。
咒灵在“room”范围内被咒具大卸八块，就像延迟卡顿一样，失去“room”后，咒灵才迟来地碎成一地，没来得及攻击，消失了。
月野杏目瞪口呆：“秒、秒杀？”
不，不对，也不能说是秒杀，但确实咒灵连反抗都没有就被杀掉了！
“这是什么能力，也太好用了吧！才小孩就能杀掉二级咒灵，长大以后……”
她赞叹地看着一脸“呵就这？”表情走回来的小孩，夸赞的话一串溜下来，“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咒灵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就死了一样！你的能力太厉害了！比艾斯都强！哇，这么棒的天才，几本书都不够的表达我的感谢，一会请你吃顿大餐好了，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书我马上给你借好！”
她说了一堆，特拉加尔法·罗听到的其实有限，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被他忽略过去，他只要知道，雇主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并且答应多给他几本书，这就够了。
一个人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小孩子一个人有多不容易，想都想得到。罗对于吃不饱、穿不暖倒是没什么不适应，只是他找不到书读，同时没有太多机会锻炼自己的果实能力让他有些焦躁。
他可是要向多弗朗明哥报仇的，对方一直在变强，如果他虚度时间，无所事事，还拿什么资本报仇？又拿什么替柯拉松先生雪恨？
罗就是抱着这样的复仇之心，努力地活下去。
然后他等到了神奇的机会。
一个奇怪的世界，一种奇怪的生物，别的不重要，他只知道，宰掉这种生物，既能锻炼能力，也能换取酬劳，这就足够了。
在对方看来，他可能轻描淡写，挥手的功夫就解决掉这东西，但罗自己知道，刚才他也是做了深刻的心理准备才对上那样巨大丑陋的玩意，是抱着拼死的决心、以最快的的速度解决的对方，甚至超常发挥，将“room”维持了有一段时间，时间长到他现在都有点头晕。不过没关系，都是值得的。
罗模模糊糊地想着，思绪昏沉，倒在地上。
眼见对方晕倒，月野杏才意识到，这小孩或许一直在逞强：“啊我真是个垃圾，居然让小孩子替我杀咒灵！还把人家累晕了！我真是个人渣！！”
她慌忙看了一眼小孩的情况，确定只是有点饥饿过度、营养不良、疲劳过度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呸，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有事了吧！
把任务完成的短信发过去，月野杏抱起瘦弱的小孩就往回赶。她形色匆匆，只顾着回家，因此没有注意她的伙伴。
迹部：“刚才那是月野吧？怎么抱了个小孩子？”
“说不定是她家的孩子。”赤司不在意地说一句。
“她的孩子？！”迹部反应有些过度。
“她家的孩子……”赤司对这家伙有些无语，“你够了。那孩子看起来都有十岁了。”
怎么都不可能是月野杏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