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爷爷奶奶
2个多小时的车程，周默和贾茹终于到了安县西南方向的光辉镇，在镇上买了点鸡蛋肉类，又买了些卤肉烤鸡类的熟食就往周默的老家涌泉村赶去。
其实周默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的感情并不深，因为从小在城里长大，父亲又比较忙，一年也就回家1－2次。
12岁那年，周默被绑架以后心理受到巨大创伤，父亲周斌又忙于工作，就把周默送来了这个小镇，整个初中都是在小镇读的。
读初中那几年爷爷教了周默很多做人的道理，但是所有的事情爷爷都只是做，而不是说教，让他自己体会人间疾苦。
逢年过节还会带周默去临镇的养老院送爱心，周默也是在那三年懂得了人间值得。
奶奶是那种老好人，对待每个人都没有脾气，对周默更是宠溺，12岁刚回来的时候还给他买各种玩具零食类的东西，好像要把童年欠他的都弥补上一样，也是奶奶对周默的好冲淡了他对周斌的恨意。
看着熟悉的光辉中学已经变成光辉幼儿园，心里还是感慨万千，现在农村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帕萨特一直往西，进入了山区，看到山周默就知道要到家了。
车刚停在门口，在路口乘凉的一个瘦弱老头就走了过来。
看到司机位下来的是一个女生也很惊讶，又跑到后面仔细确认车牌，周默则是躲在车里偷笑。
“女娃子，你怎么开着我家大斌子的车？你是他新雇的司机吗？”
贾茹先是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副驾驶的周默，然后堆起笑容对老人说道：“爷爷我是您的孙媳妇，今天是来认门的！”
这时候的周默终于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用袖子擦了一把后，走下车抱住了老人。
“爷爷我回来了！”
老人也偷偷抹了一把眼里的泪水，假装生气的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故意戏耍你爷爷呢？你是觉得我老了，打不到你了？”
周默松开老人瘦弱的身体，“爷爷，您瘦了！”
老人摆着手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爷爷这是健康，快进屋你奶奶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更高兴。”
周默赶忙对爷爷介绍，“这是贾茹，我的女朋友！我爸也很认可她，我们说好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您老就等着抱重孙子吧。”
爷爷高兴的走上前把贾茹让进了屋里，周默只能苦逼的在搬着东西跟在后面。
屋子里奶奶正在带着老花镜缝鞋垫，看到周默进来先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自己孙子回来了，鞋子都不穿跑到周默面前就开始上下打量，看到孩子身上零件都在才舒了一口气。
周默赶紧放下东西上前抱住了奶奶，他们这一代人表现情感的方式都很含蓄，这就需要周默主动去做了。
抱了一会奶奶还是不适应这种情感的表达方式，抽身出去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笑着问周默：“这漂亮姑娘是我孙媳妇吗？”
贾茹也很懂事的叫了声：“奶奶”。
周默把贾茹拉到奶奶面前，“是您的孙媳妇贾茹，您可以叫她小茹我们说好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明天我还得去她们家见岳父母。”
奶奶听到他们明天就要走眼里挂满了失落，这让周默心里更加难受，“奶奶，没办法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退伍回来时间比较紧，等我上学了时间就宽松了，到时候我也学个驾驶证，将来就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们。”
奶奶明显还想说点什么被爷爷一个眼神制止了，“小默长大了，就要有自己的人生，没事记得打个电话回来就行，不用老想着往回跑，现在汽油挺贵的。”
周默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拉着贾茹往门外走去，“爷爷奶奶我跟小茹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回来，我们去车上拿进来。”
走出门外，周默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贾茹，“我们在爷爷奶奶家住一晚可以吗？”
贾茹也能体会周默此时的心情，轻轻抱了抱他，“我等下跟我爸妈请示一下，你路上说去我们家的事情我能跟他们说嘛？”
周默用力地点头，“让岳父母准备好酒肉，明天他们的好女婿就上门！”
贾茹开心地拿着手机就走向了远处，周默只能自己苦哈哈的搬了几趟才把车里的东西搬完。
面对爷爷奶奶的埋怨，周默指着一堆东西豪气的说道：“这些东西是您孙子拿退伍费给您买的，这是孙子的孝心，您二老不能推辞！”
又指着另外一堆说道：“这是我未来岳父母跟您孙媳妇送来的，这个您要是不收，人家父母该觉得是咱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了，放心收着，明天我还会买一份送过去的。”
爷爷奶奶听周默这样说也没再推辞，爷爷往外面看了一眼确认贾茹还在远处才小心的问：“今天下午就要走吗？”
周默笑着回道：“今天不走，多陪您二老说说话，晚上再跟爷爷喝两杯，明天一早再走。”
两位老人听到自己大孙子能留下住一晚以后也很高兴，开心的去整理西屋了。
周默也跟着走进了这间已经几年没住的屋子，一张铁管床上面铺着草帘，草帘上面是一个破了很多洞的凉席。上面没有太多灰尘，应该是爷爷喝醉酒以后被奶奶赶到这屋睡过。
一个老式衣橱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厨子的上面堆着很多零食跟罐头，周末拿起一个罐头看到过期都一年多了，零食大部分也都过期了。
爷爷有些局促的说道：“过期了别吃了，想吃我让你奶奶再去给你买！”
周默赶忙说道：“没事的，这些东西是食品法要求必须写保质期，其实没坏的，特别是罐头跟膨化食品，都是真空包装，都没事的。”
爷爷听完周默的话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那也不能多吃，万一吃坏了肚子还得去医院。”
周默赶忙答应下来，转身走到自己以前用过的书桌前面，摸着上面用小刀刻的痕迹，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想你的初恋呢？笑得这么甜？”贾茹进门看到周默姨母般的笑容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周默笑着回应：“我的初恋叫贾茹！你是希望我在想她还是不希望我在想她？”
贾茹也没再回话，加入到收拾屋子的队伍，故意把周默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拿出来问：“这弹珠上面全是划痕，不要了吧？这破枪扳机都没了，不要了吧？这弹弓皮筋都朽了，不要了吧？还有这玩具车，只有2个轮子怎么跑？”
周默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说着：“还要，还要，不能丢！”
很快屋子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爷爷奶奶让他们先休息会，等着吃午饭就行了。
爷爷奶奶去院子里做饭了，贾茹拿起一包薯片看了下日期，“这个过期了不能吃了！”
周默眼里含着泪小心的把薯片接了过来，“不是薯片过期了，是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