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俞香失踪
谢冘、俞香两人日行夜宿,一路闯关,终于到了雪域地界。
一日,走在路上。俞香感觉头痛,胸闷气短,恶心呕吐,两人便找了个山角处坐下,歇息。
谢冘让俞香背对着他,然后把双手按在俞香背上,给俞香输送内力。
输着,输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等醒来时,已躺在一房间里,他想从床上起来,但是头痛得厉害,没有力气,头脑昏昏沉沉的,想吐。迷糊中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看,见一年轻男子向他走来。
谢冘问:“小哥,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哥答:“哥哥,你犯阴阳高原症了,我叫新竹,是女的,父母早亡,是师父收留了我,见你昏倒在地上,便把你背了回来。”
谢冘忽然一惊,费劲力气爬起来,新竹忙来扶谢冘道:“哥哥,你病了,躺着吧,起来干啥?”
谢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在我旁边?”
新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这庵里就我师父和我两个人,我师父下山去了,这里就我一个女子,哪里还有第二个女子?”
谢冘:“我和我姐姐俞香两人一起来的雪域,今儿个不见了她,我得去找她。”说着要走下床来。
新竹按住谢冘说:“你在家里安心躺着,我帮你前去寻找。对了,我还没问你贵姓呢?”
谢冘:“我姓谢,单名冘,叫谢冘。
新竹出去了,谢冘心中担心俞香,强撑着坐起来,调息用功。
过了一会儿,他自觉身体好些,就走到屋外,见有条路通向远方,便顺着这条路走出去。
已经走很远了,远远地看见一人走来,谢冘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人慢慢走近。
谢冘认出那人是新竹,新竹也认出是谢冘,向谢冘挥挥手。谢冘见新竹向他挥手,也举起手向新竹挥手。
新竹走到跟前,对谢冘说:“我在你昏到的附近找了找,没见着你说的女子,就回来了。”
谢冘:“等我明日身体好些,我再去找她。”
新竹扶着谢冘回到庵里,谢冘跪地向新竹磕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新竹忙扶起谢冘:“你还病着呢,不必行此大礼,上床歇着吧。”
师太回来,见新竹床上躺了个男子,便来问新竹。
新竹答道:“师父,那位小哥得了阴阳高原症,昏倒在路旁,便把他背了回来。”
师太便转身去取了些草药来,叫新竹熬了给谢冘吃。
新竹把药熬好端到谢冘床边,要喂谢冘喝,谢冘坐起来,双手接过新竹手里的药碗,对新竹感谢道:“谢谢姑娘,又叫姑娘费心了。”
新竹关切地问:“哥哥,你身体有没有好些?”
谢冘:“好多了,吃了药,应该明天就能康复了。”
新竹:“哥哥,你来雪域做什么?”
谢冘:“我来寻九魂猫头。”
新竹:“九魂猫头很难找,一般长在悬崖绝壁上,根本采不下来。”
谢冘:“我知道难采,但是难采也要采,有一个方子,非要这味药不可。”
这时,师太走过来对新竹说:“新竹,你让谢施主好好休息,不要再打扰他了。”
新竹:“好的,师父。”
又过了一天,晚上新竹回来说,还是没找到俞香。谢冘心里着急,打算明日亲自前去寻找。
吃了早饭,谢冘对新竹说:“姑娘,我出去了。”
新竹听谢冘说要出去,忙追出来:“哥哥,你病还未彻底好,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要找也是我去找,你留在家里。”
谢冘:“我们在找俞香,俞香肯定也在找我们,可怎么会她找不到我们,我们也找不到她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新竹:“或许迷路了,或许被人抢走了,或许……”
谢冘:“新竹,你是不是要说或许被狼叼走了呢?”
新竹:“晚上常有狼群出没,我担心她被狼群吃了。”
谢冘:“狼不可能连衣服,鞋子都吃吧!”
新竹:“当然不吃。”
谢冘:“假如俞香正在这边找我们,而我们正在那边找她。当我们在这边找她时,她又在那边找我们,我们怎么能让她知道我们在找她?”
新竹:“哥哥,你让我想想。”
谢冘:“我们边走边想。”两人一起肩挨着肩,并排而行。
走到一岔路口,谢冘停下脚步,让新竹在前面走,谢冘在后面跟。
走到谢冘昏到的地方,新竹对谢冘说:“哥哥,就这里了,那日我就在这里把你背回去的。”
谢冘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香,我在这往西五里处一庵内。”写好,把枝条插在地上。
两人边走,边找,边写,边插。写了共有二百多处。
新竹:“哥哥,这回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你就安心在庵里待着吧。”
谢冘:“可惜,……。”
新竹:“可惜什么?”
谢冘本来要说可惜已经晚了点了,但他怕说了,新竹会不高兴。于是改说:“可惜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
两人回到庵里,谢冘又觉头痛厉害,而且还感到呼吸困难。
新竹给他端来一碗白粥,他也不想吃。只想睡觉,可又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天亮。
新竹来看他,他就报一个方子,叫新竹记下来,帮他去山上采些来。
新竹跟着师傅,帮谢冘采回来方子上的草药,又熬成甜茶,让谢冘服下。谢冘喝了甜茶(药汤)。病立马好了。
师太好奇地问:“谢施主,你这处方是哪里来的,咋这么灵验?”
谢冘:“是一位神医传下来的。还有好几个处方呢,我把他背出来,师太拿笔记来”
师太记好,对谢冘说:“我明天去山上,把处方上的药采来,晾干了以后方便使用。”
谢冘:“我陪师太去,也好看看雪域名草,顺便寻找九魂猫头。”
新竹:“我也要去,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也好多寻些草药来。”
师太早看透新竹那盘山肠子,对谢冘说:“施主,你身体刚好些,明天就别去了,等过些日子,身体好些了再去。”
新竹听得师父不让谢冘去,自己跟师父去山上,叫谢冘独自一人留在家里,她心里如挖空了瓤的西瓜,甜味全无。于是对师父说:“师父,就让哥哥去吧,或许突然在山上遇见了他姐姐俞香。”
师太走到新竹跟前,刮一下新竹那端庄秀丽的鼻子,说道:“你呀,尽想着谢冘。”
早上,三人都背了竹篓,拿了锄头,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新竹滔滔不绝地给谢冘讲着雪域的风土人情,谢冘像个学生似的认真听着。
忽然,师太蹲下身去,翻了翻地上几根草茎,说道:“好象有人来过。”
谢冘听到师太说好象有人来过,一下来了精神,他快步走到师太旁边,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根茎看看,说道:“是红景天,刚丢下的。一定是俞香,俞香一定就在附近。”
他站起来,大声呼唤:“俞香,你在哪里?俞香,你在哪里?”
新竹听着谢冘喊着俞香的名字,既逆耳又高兴,心里酸溜溜的。
谢冘边跑边喊,越走越远,越跑越快。新竹紧紧跟在后面也大声呼喊:“俞香姐姐,你在哪里?俞香姐姐,你在哪里?”
师太见新竹随谢冘而去,也不跟去,随他二人远去。
谢冘和新竹跑着跑着,已经跑很远了,忽然发现师太不见了。
新竹:“哥哥,我们回去吧,我师父找不到我们,她会着急的。”
谢冘:“好吧,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找找。”
新竹:“哥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谢冘:“那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就往回走,新竹突然“啊”的一声喊了起来。
谢冘看看新竹,问道:“新竹,怎么了?”
新竹:“我们刚在只顾赶路,却不曾想走得太远了,天黑前恐怕回不到家了。”
谢冘:“那怎么办,今晚我们非得在露天地外过夜了吗?”
新竹:“肯定得在野外过夜了。”
天要暗下来了,两人匆匆往回走着,想离家仅一尺是一尺。
谢冘:“新竹姑娘,我们这样匆匆地赶路也不是办法,反正今晚是回不去了,索性找个好一点的住处安顿下来,等明天再走。”
新竹:“我听哥哥的。”
正说着,一只野兔从眼前跑过,谢冘去追兔子,新竹在后面跟着。
追着,追着,野兔钻进一个岩洞里,旁边有只山鼠也钻进附近的一个岩洞里。
谢冘对新竹说:“新竹,我们挖山鼠洞吧,洞里面一定有粮食,今晚我们就只能吃山鼠洞里的粮食了。”
两人开始挖起山鼠洞来,洞越挖里面越大,挖到有一丈远时,里面露出个大洞来。
谢冘兴奋地说:“新竹姑娘,这么大个洞,我们晚上就住这里了。”
新竹:“这是天意,我们无处可住,老天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个好住处。”
两人用锄头去外面砍了些柴,又捡些枯枝来。谢冘点燃枯枝,一堆篝火熊熊起来。
谢冘开玩笑地说:“新竹,你看这么美好的夜晚,有玉光映美人,要是能来壶酒喝就好了。”
新竹望着象个天真小孩似的谢冘,忍着饥肠漉漉的肚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答道:“哥哥,你还想着酒喝,我们现在连个吃的也没有。”
谢冘:“好事是靠自己去争的,别人是不会送来的,如果你想破戒,我就去弄只野兔来。”
新竹:“我又不是尼姑,有什么破不破戒的,不过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肉,不知道肉是啥滋味?”
谢冘出去良久,真的手里拿了只洗干净了的兔子来。
他把一根木棒穿在兔子上烤起兔子来,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布满洞子。
新竹望着即将烤好的兔子,觉得肚子越来越空了,她不停地咽着口水。
谢冘看着眼睛一丝不移地看着兔子的新竹,对新竹说:“新竹姑娘,一会吃兔肉的时候,要细细嚼,慢慢吃,你从未吃过肉,怕肠胃不适应新的来客。”
新竹笑笑,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怕我吃得快,把兔子全吃了,你没得吃了。”
谢冘:“我不饿,你全吃了我也不吝啬。”他把烤好了的兔子递给新竹。
新竹没有接谢冘递过来的兔子,她对谢冘说:“哥哥,你只要给我一小块就够了。”
谢冘:“你先吃肉,我一会嘴点骨头就是了。”
新竹还是不接,谢冘拿出随身佩带的刀子来,割下一半给新竹,新竹方接过来放嘴里啃起来。
一夜厮守,谢冘和新竹走出洞去。新竹问谢冘:“哥哥,今天我们去找九魂猫头还是回庵里去?”
谢冘:“先回庵里,跟师太报声平安,再来寻找俞香姐姐。”
两人回到庵里,跟师太报了平安,谢冘又急冲冲要走。
新竹:“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谢冘:“新竹姑娘,你今天就别去了,明天再跟我一起去。”
新竹:“哥哥,你今天还要回来吗?”
谢冘:“回来,肯定要回来。”新竹这才免强答应今天不去了。
谢冘独自一人沿着昨天走过的路,继续寻找俞香。他一路走,一路在地上写字,插树枝。
走了一程,他怀疑俞香不可能走很远,于是本来是向西走的,他改作向南走,走到一处悬崖峭壁下,他抬头往上望,见悬崖高约十丈,中间有一处突出在外。
他想:“要是能爬到那突出处去看看,或许会有九魂猫头。可是这么高,怎么爬得上去呢?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编个藤梯,从上往下爬下来。”
主意已定,他便沿着山崕往东走,走了很远的路,才见山势渐缓。他便往山上爬,又爬了很久,天渐渐暗下来。
他便砍些柴草,一把把捆好,垒成一小堡垒,躺在里面睡觉。
天亮时,他爬出堡垒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山顶往下望,终于望见了突出处。
于是,他去砍藤条,砍了半天,看看差不多了,就开始编藤梯,编了有半个时辰,听得附近有树枝摇动的声音。便站起来拿出佩刀警戒。只见一只麂子在前面跑过,他才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他那警觉的耳朵又听得附近有些声音在响,他又警觉起来,爬到身旁的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