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无从选择
林若妍并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贝贝你有事吗？有事就回，不用陪我。”
她席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坐在沙发上的刘贝贝顺势滑下，也坐在地毯上，眼里沉寂着复杂的情绪，不时看一眼好友。
心疼自己的好友，无法预知被叶邵珩那样的人盯上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得选吗？”
从他带她去看李木出轨到把妈妈送进vip病房，他便不打算让她选择。
认清了现实，林若妍哭不出来了。
那种痛一直托着她往下沉，却宣泄不出来。
“我，我觉得邵珩那人只是嘴硬，他是喜欢你的。”刘贝贝想劝慰，却又觉得话不怎么合适，“你对他总还有一些感情。”
“……”林若妍无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那，那你同意跟他在一起，是，到底还有一些感情，或者只是为了他帮了你妈妈？”刘贝贝心里很乱，跟好友一样感觉窒息。
林若妍摇头，然后无力地埋在自己抱着的膝上，“我不知道。”
“但是我清楚，如果换一个人出钱让我陪他一年，我不会同意。”
“贝贝，我没有那么孝顺。”
林若妍复抬头看她，希望刘贝贝能认同自己。
她又冷嘲一声，“你是不是觉得……”
“我该拒绝，该义正词严的拒绝，并把他臭骂一顿，更符合道德观的选择，才是温顺、善良的女孩子品行？”
“我没有拒绝。而是把道德良心标准丢弃，最终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捷径，更轻松的捷径。”
林若妍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原不存的灰，“贝贝谢谢你，你回去吧。”
“我想睡一觉。” 她需要重新面对自己的另外一面。
刘贝贝站起身，“好，别多想，好好休息。”
刘贝贝替她关好门，站在电梯想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会这样选择。
夜里林若妍睡得不好，每隔一个多小时，便会惊醒一次，惊醒几秒又进入混沌，晨起全身累得像跑了一夜的步。
无精打采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去洗脸，看着镜子里满脸的憔悴，给自己化了一个伪素颜妆。
昨天叶邵珩到公司去接自己的事，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形成风浪呢，她要打起精神。
化妆有时就如一个面具，得体的妆容能给到自己勇气。
进入公司前，林若妍便暗自吸着一口气，意图稳定自己的情绪，笑着跟每个遇到的同事点头示意。
直到进入市场部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工位，大家都如常，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哪位对她露出八卦的神态。
林若妍按了电脑开机键，心里怀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叶邵珩那张脸虽是名人但不是娱乐明星，大家并不怎么关注？
可这样的正常总感觉不正常。
范乔安晚两分钟进入办公室，笑着招呼，“若妍姐早。”
以前她都是喊“林若妍”，今天是“若妍姐”。
“早”
范乔安一面脱外套一面问，“你用过早点了吗？”
“我，用过了”。
林若妍什么也没吃，人都会在一些小的方面说一些无伤大雅小谎言。
范乔安打开电脑，然后给自己去打水，按她的性子一定会揪住问一些问题，可她竟然也像昨天什么都没看到。
林若妍在一片“祥和”的云雾中开了晨会，完成了上午工作。
让她都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多心，现在大家都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
她想这样说服自己，虽然大家没有说什么闲话，又感觉到他们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有一些东西。
是什么？
林若妍细细揣摩他们今日聊天还有怪异，话里话外多了一份敬畏，那个小高在茶水间招呼的时候似乎对她用了一个敬称“您”。
林若妍扶额不觉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即使叶邵珩有钱，现在又不是官宦时代，大家不至于这样。
上午十一点，张誉手里拿着一罐咖啡进入广告部办公室。
林若妍伸手去接递到眼前的咖啡，指尖触及的时候冰冰的，这个季节给她冰咖啡？
张誉眯眼笑笑，“你需要。”
林若妍觉得他的言外之意，她需要冷静，迟疑了几秒，接过咖啡，说了一句“谢谢”。
张誉晃了一下下巴示意，“走，出去聊聊。”
“好，”林若妍往外走的时候，瞄了一眼旁边的范乔安。
她也在看着她，眼里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意思。
张誉带她进了间会议室，然后随手锁门。
林若妍坐下，垂着眼眸没说话，而是等着张誉先开口。
张誉不是那种藏掖的人，他拉开对面的椅子，身子完全倚靠在椅背里，两条腿恣意微张，左手抬起，两指轻搭在会议桌上轻点了两下。
“那个叶先生是怎么回事？”
林若妍掀开长如蝶翅的睫毛，眸子里一片清冷，“这是我的私事。”
张誉知道她不想回答，愣了几秒，“有一些男人是碰不得的，看着绮丽，却是食人花。”
林若妍拧眉看向他，在思考他话里暗示的意思？
张誉：“你不晓得那样的男人对待感情就像游戏，他玩玩没问题，你却伤不起。别人也许适合玩那样的游戏，林若妍你玩不起。”
林若妍明白他的意思了，知道他是好心，压了一下眉头，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是同学，也是曾经的邻居。”
“同学，邻居？林若妍你跟叶家？”张誉有些吃惊地坐直身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家很普通，是机缘让我们成了同学。”他们不知道叶邵珩的年少，自然无法想象他也住过筒子楼。
“有叶邵珩这样的对手，只怕我的胜算不大吧？”张誉像是说笑般地问。
林若妍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我还以为，今天大家会说什么闲话呢，今天大家都很正常。”
聪明人知道不回答便是答案了，张誉也不再纠缠，而是为她解惑，“昨天晚上大家都收到一条公司短信，禁止在公司传播谈论员工个人私生活，如有违背立即开除。”
“这样的信息深夜发给了每个人，谁敢谈什么？”
“你那个同学不简单。”
林若妍惊诧地望向张誉，随后又垂下眼眸，这定然是叶邵珩的手笔，他的手竟然能伸进启辰，这样的操作也不知是好是坏。
张誉掏出烟，“能抽烟吗？”
林若妍点了一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