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距离有限
周洋回到家里，看一下肉身恢复的进度。
自己的小臂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整个大臂和半边胸膛正在渐渐成型。
这种视觉就很奇妙，一种肉眼可见的，生命起源的即视感。
我还需要更多信息，周洋满意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便一闪而去。
元安区第三人民医院。
“顾医生，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早上亲眼所见。您是专家，帮忙看一下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李丽丽焦急的询问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她害怕医生经验不足，特意挂了整个医院里最贵的专家号。
反正可以报销。
“女士，你真的挂错号了，根据你描述的问题，你应该去精神科看，我这里是胸外科……”
一会巨大蜘蛛怪吃人，一会自己单位老总被妖怪附身，胸外科主任医师顾逸飞听李丽丽前言不搭后语天马行空的说了半天，感到十分无奈。
“医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早上真的出现了幻觉，在单位我也感到我们老总可能受到了某种控制。”
其实你精神科都不要去看，你应该去寺庙，而不应该来医院。
顾逸飞最想说的话是这一句，但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忍住了。
正准备想别的说辞劝李丽丽离开，顾逸飞突然白眼一翻，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清明。
李丽丽就在他面前，看到顾逸飞的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才医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周洋是灵魂体的时候，就飘在房间，好笑的看着李丽丽。
现在他附声到顾逸飞医生身上，决定整蛊一下这个有缘的邻居。
“你发现我了？”
周洋用顾主任的身体做出凶恶的表情，阴恻恻的对李丽丽说道。
“啊~~~~！”
李丽丽吓的开口就叫，但随即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妖怪！真的有妖怪！是早上那个附身王总的妖怪。
它现在居然附身到顾医生身上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跟着我在呀！
为什么我在哪它就跟到哪？我造了什么孽？李丽丽双腿战栗，差点失禁。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但是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我就勾走你的魂魄，让蜘蛛怪吃掉你！”
听到这句，李丽丽眼眸瞬间扩张，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室颤。
它居然知道那个蜘蛛怪物，它们是一伙的！
怎么办？怎么办！
我被妖怪盯上了，怎么保命？
求饶！使劲求饶！
“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照办，求……求您别伤害我和我家人！”李丽丽带着哭腔，悲惨的讨好周洋。
“嗯，算你识相。是有要你做的事，不过还不到时候，我会再找你的。”
周洋好笑的说道，其实他根本没这个想法，只是顺着李丽丽的误会带上一句。
经过几次死亡，周洋也不再执着于以前养成的习惯，不自觉的去遵守社会的公序良俗了，他只关心自己的底线。现在附身在顾主任身上，周洋知道自己正给面前无辜的女邻居带来强大的精神震慑。
他要好好感受这种状态，这是身为强者必须习惯的状态。
“那……那……”，李丽丽感觉自己好像快偏瘫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帮我做事会有回报的，但是不做的话……你知道后果。”
周洋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像操控着李丽丽生杀大权一样。
李丽丽眼前浮现出早上蜘蛛怪生吞周洋肉身的恐怖画面。
“您您……您尽管吩咐，小人不敢要回报！”
李丽丽突然推开座椅，直接跪了下来以头点地。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安静就行。”，周洋随口说道。
李丽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了。
解决了李丽丽这个外因，周洋沉下心来，开始感受这个胸外科主任的记忆。
上班工作，下班学习，照顾家人，带孩子旅游，真是个上进的好医生。
各种手术，紧张的手术室，帮他额头擦汗的手，每一次下刀，从容镇静……
一个特别的画面出现在周洋脑海里，太平间里，内脏好像被野兽啃食的年轻女性身体，被巨大锋利的不知名力量直接截断的大腿，连头骨都有两个血洞，突突的冒着血水……
画面极其残忍。
“顾主任，你怎么看？”
顾逸飞的记忆里，一个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向他问道。
顾逸飞沉声道：“这不是人类和普通野兽可以做到的伤害。”
“知道了，直接联系特别重案处理部钟部长吧，不用报警了……”
再后面的事，顾主任就没有参与了。
又是特别重案处理部。
钟部长……
看来，找到这个钟部长，会知道很多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人在哪工作，看来还得去更高级别的官员记忆里寻找。
回到当下，周洋看到李丽丽还跪着，他懒得管后面的事，灵魂出窍飞走。
“李女士！你这是干什么？！”
醒来的顾逸飞看到李丽丽突然跪在他面前，吓得大惊失色。赶忙起身扶她起来。
“我这真的是外科诊室啊，你的病我看不了，你跪下来我也看不了啊。李女士，你不要太激动好不好？”
顾逸飞真是吓死了，怎么碰到个这样的病人，被人看到影响也太坏了。
李丽丽看着眼前的顾医生，她明白，“妖怪”已经离开他了。
瘫坐在地上，李丽丽感觉恍如隔世。
活下来了……
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它”还回来找自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想自己家里的烂摊子，李丽丽咬咬牙。
妖怪说过，帮它做事是有回报的。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说不定这是自己人生的大机缘呢？
如此一想，李丽丽发现自己居然对“它”的再次出现抱着一丝期待之情。
周洋回到家，看着已经基本恢复出全貌的自己的上半身，心中越来越踏实。
很好，复活板上钉钉，我只需继续办正事。
通过黄宝山所长的记忆，他知道要去市局找局长庄有康附身，这样应该能获取更高层的记忆。
不过市局的位置离自己有6公里的直线距离，来回一趟得花更多时间。
看了一眼卧室，周洋知道，那个杀了他的女人就在房间，只是现在的自己看不到。
哼！等我搞清楚一切，我一定有办法诛杀你！
周洋的灵魂体宛如离弦之箭，飞出了窗外。
庄局长的记忆，我来啦，哈哈哈！周洋在空中高速飞行，兴奋的哇哇叫唤。在空中高速飞行的感觉很爽，周洋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七龙珠里面的贝吉塔王子。
大约飞出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周扬发现自己的灵魂体突然飞不动了。
？？？
到了某一个点时，他连往前挪动一米都做不到。
这是什么情况？
自从周洋了解了自己灵魂体的特点以来，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就很令他着迷。
好像死上瘾了……
突然之间受到了约束，真的是很不开心。
周洋尝试让灵魂体上升，没问题。
下降，也没问题。
返回，毫无压力。
那就继续前进！
无法前进。
？？？
周洋又试了几遍，终于他发现了关键。
灵魂体并不是不能移动，而是不能往远离肉体的方向移动。
难道说我的灵魂体跟肉体之间相隔的距离是有限的？
周洋不太甘心，掉转方向准备做个实验。
结果不出意料，不管他是什么方向，只要离开灵魂体大约5公里左右的位置，就无法再前进了。
没想到自己的灵魂体居然有活动范围限制。
周洋悻悻的回到了自己身体旁边，庄局长的记忆，看来只能等下次死的离他近点再去探索了。
剩下的时间周洋不再乱动，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肉体一点一点的复原。慢慢的从框架到骨骼，从血液到皮肤。
自己的肉体果然很神奇，它复原的感觉并不像是科幻片里那些怪物的那种再生。倒更像是自己肉体本身的组织一点一点的从不知名的地方，返回自己的身体。
所以自己的肉体看起来就是从左手断裂处开始，投射出一个有结构的虚影，慢慢的越来越清楚，最后变成实体。
投射也不断延伸，不断完整的构成整个躯体。
周洋怀疑早上的蜘蛛怪吃掉自己，实际是吃了个寂寞。自己的肉体早就化成了微小的分子状，又飞回了自己的身上。
历经十多个小时后，周洋的肉体终于完整恢复。
这一次周洋终于看到了不同的画面。
在身躯完整恢复的那一刻。自己的丹田之内出现了一瞬间的五彩光亮，但被皮肤所挡，没有投射到外面来。
我肚子里有东西！！
周洋身随心动，立即钻进自己肚脐，四处查看。
慢了一步，光亮已散，不知从何处发出。
同时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从胸口传来，全身血液开始运转。
躯体已生，灵魂归位！
睁开眼睛，周洋再次复活。
周洋平静的环顾着四周。
经历了三次死亡，现在明显要沉稳的多。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卧室里居然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她去哪了？
与此同时，周洋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悠扬又狭长的鸣叫，像是某种鸟类。
奇怪了，我的客厅为什么会有鸟叫，刚才我是灵魂的时候为什么没听见？
周洋明白了，有妖怪在他的房间。
眯着眼睛，周扬信步来到客厅。寻声看去，眸光不由得一动。
居然是一只美轮美奂，长尾翘冠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