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位无法撼动
盛开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贾博世的家，进屋的时候，老头儿正一个人坐在客厅听着京戏，见盛开进屋也仅仅是点了点头。
盛开坐在老头儿对面的沙发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小零食。
“师父，此情此景，如果我搬出王志国，阁下该如何面对？”
本来十分陶醉的老头儿，听到“王志国”三个字瞬间变了脸色，人也好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瞪大了双眼。
“你说谁？”
“王志国，王处长。”
盛开一看到老头儿的表现，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王志国与自己的师门渊源颇深。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别人的“填房”，又或者是老头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盛开突然觉得自己乾坤门大弟子的身份不香了。
老头儿怔怔的看向脚下沉默不语，这更让盛开觉得他是心中有愧。
“师父，我当初可是奔着师门大弟子兼关门弟子的头衔投入你门下的。如果您当初跟我说您还有过王志国这么一个徒弟，我可是绝不会答应做您徒弟的。”
“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此时的老头儿脸色涨得通红，像极了做错事的小朋友在如何想着蹩脚的理由才能让自己避免挨骂。
盛开却不管不顾，身子一缩，整个人窝在了沙发里，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他都已经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我哪能想到你们还能遇到？”
老头儿声音嗫喏，说话字斟句酌，神态卑微至极，生怕不小心一句话惹了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不高兴，到时候再反出师门，那自己这个糗算出大了。
盛开淡淡的看着老头儿，一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王志国那个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偶然的一个机会我们两个认识了。我看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亲人在身边，再加上小伙子勤快，人也本分，便时常让他来家里坐坐。有时候多喝几杯我就有些口无遮拦的多讲了几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他就缠着要拜我为师。”
说到拜师，老头儿悄悄的瞄了一眼盛开，见对方也正看着他，便立马将眼神挪开。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收徒的想法，或许心中也并未觉得他就是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人，便几次三番的拒绝。想不到这个王志国非常执着，即便我屡次拒绝也毫不气馁。被他缠的没办法，便随便教了他几下，但是绝没收他做徒弟，这点我向你保证。”
“你当初要是收了他做徒弟多好。人家现在是大处长，比我这一事无成的人岂不是好的太多？”
盛开声音慵懒，与老头儿的诚惶诚恐相比，反倒更像一个师父。
“没收王志国做徒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决定。他在我这学了点皮毛后，专门用来溜须拍马，把这当成进身的手段。有一次硬要拉着我去给一位领导的家属看气运，被我拒绝后便没了往来。”
“我俩最后一次打交道是我乡下的房子拆迁，当时他是拆迁办的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个人叫骆天水。本来拆迁补偿应该是王志国来跟我谈，可能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让骆天水找我。他妈的，那个姓骆的，说我只要配合他，我提出的条件他都可以满足。我堂堂一代掌门，怎么能帮他干那龌龊事儿，被我果断拒绝了。”
盛开听完身体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吓的老头一哆嗦。
“怎…怎么…诈尸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组织汇报？”
老头轻抚胸口，显然这下被吓的不轻。
“我是你的师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做个人吧，我收你做徒弟是想自己的本事有所传承，不是为了你把我送走。”
老头儿气呼呼的指责盛开，似乎为了配合老头的情绪，从而达到人胡合一的境界，老头儿颌下的胡辫连带着都开始了抖动。
老头儿这种转移火力的小心思盛开如何不知？
“刚刚你说的情报很重要，师门大事不汇报这件事就此略过，功过相抵。考虑到以后师门由我接掌，有什么事儿我还是应该早知道的，是不是，师父？”
听到盛开说不追究，老头儿心情立刻变的轻松起来，至于盛开所提的条件自然是满口答应。
“好徒弟，你放心，除了王志国这件事，师门再没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了。”
“我当初就觉得你不对劲，你还非要遮掩，没想到打脸打的这么快吧？”
老头儿一脸苦笑。
“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谁知道你们竟然能碰到一起。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个王志国非常善于伪装，博取人的信任，与他打交道，你可要小心。”
“这个师父放心。王志国为人如何，我心中已经大致有数。我可不是那种被人三言两语灌两句迷魂汤就梦里不知身何处的人。”
这一波嘲讽值拉满，老头儿却佯装不知。
“要不怎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师门有望啊。徒弟，趁你现在不忙，我大致教你一些本门的入门法则？”
老头儿一本正经的看着盛开。
“师父，我现在还确实挺忙的，要不咱们再过一段时间？”
盛开同样一本正经的看着老头儿。
“也行。都这个时间点了，总感觉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心里边空落落的。”
“巧了，我也跟师父有同样的感觉。”
师徒二人坐下来详细的讨论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之所以会有空落落的感觉，是因为晚饭没吃。
饿的！！
在师父的百般劝说下，盛开又一次抡起了锅铲。这次的饭菜比上一次更加的丰盛。
当老头儿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走下餐桌的时候，心中已经暗自打定主意：这个徒弟收的不亏，以后师父再难，也不能难了徒弟。
盛开收拾完厨房，手里拎着垃圾袋，对着老头喊了一声：
“师父，我下楼扔垃圾，顺便抽支烟。”
老头躺在沙发上幸福的哼哼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盛开来到楼下扔掉垃圾后找到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王志国在骆天水这个问题上撒了谎。两个人先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后来骆天水下海经商，从事的行业又是王志国所分管的，王志国竟然说两人不熟，他到底要隐瞒什么呢？
还待继续思考下去，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盛开想都没想直接挂死。可是没过多久，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刚刚的号码。盛开将手机接通放在耳朵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好，请问是盛开，盛先生么？”
“我是。你从哪里知道的我电话？”
盛开听对方说话的意思，已经大概猜到对方是推销产品的。随便应付几句便打算挂掉。
“是常大毛将您的电话给的我，还说只要我一提他的名字您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
盛开突然想起大毛说过的联系赌局的事儿，想必这就是大毛所说的那个人。
“哦。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盛开略微让自己显的有些兴奋，但又不那么明显，让对方觉得自己很想参与又有些故作矜持。
“不急。我给盛先生打电话也是想跟您见个面认识认识，不知道盛先生方不方便？”
“如果只是为了认识而见面我看就算了。我想寻求的是刺激，不是交朋友。”
说完，盛开直接挂断了电话。
钓鱼么，要的就是互相拉扯，总有人会精疲力竭最后主动放弃的。
过了一会儿，盛开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盛开看了看电话号码，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