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个仪式
冷峻喘着粗气从展颜身上下来，翻身躺在了床上。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等你男朋友回来就没了？”
展颜面色潮红眯着双眼，由于呼吸急促使得胸脯急剧起伏。
“只要我一天不结婚，我就是自由的。不过，我打算策划一个特殊的仪式，把吴晓、你还有我男朋友聚在一起，你敢不敢？”
“好啊。最好是在公共场合，人越多越好。”
冷峻听到展颜的提议后显的有些兴奋。
“那就一言为定。时间就定在这个五一，那个时候劳动公园的荷花差不多也开了，人肯定很多。”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让你男朋友在公园里等着，我跟吴晓一左一右护着你从人行道过去，亲手把你交到你男朋友的手上。”
“好主意。”
展颜忽闪着大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人群欢呼雷动的场面。
“如果你男朋友问起我与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回答？”
“朋友呗。我朋友很多，他又不是每一个都认识。再说了，我大大方方的把你介绍给他，他一定不会怀疑。”
展颜趴在冷峻的胸膛，食指不停的在他肚子上划圈。
“如果我将来的女朋友这么没有边界感，我肯定不会要她。”
“什么都别说的那么绝对。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冷峻被撩拨的心痒难耐，一翻身又将展颜压在了身下。
……
“本来想着晚上请你吃大餐，可是今天的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改天吧。”
冷峻开车将展颜送到了一处高档公寓的楼下。
“我今天吃的已经够饱了，一会儿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被你弄的满身口水。”
展颜嘴上说着埋怨的话，眼睛里却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这个公寓档次不低，你一个人住？”
“就算是吧。我走了。”
说完，展颜打开车门摆了摆手后便向公寓里走去。
进到屋中，展颜将外套脱下后便躺在了床上。
一阵困意袭来，几次强迫自己起身洗澡，最后终究难敌绵绵睡意，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展颜吵醒。抓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重新塞进了枕头底下。可是那人并不死心，又接连打了几遍。
迫不得已，展颜开了免提，自己仍是闭着眼睛。
“展颜，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回家？”
“对。”
“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夜不归宿？”
“回来干什么？”
展颜闭着眼睛态度十分冷淡。
“女孩一定要自爱，不然你怎么跟你男朋友交代？”
“自爱？母亲大人，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我是怎么来的？”展颜突然觉得有些烦，“当年你但凡洁身自好，我也不至于背着私生子的名头见不得光。”
电话那头传来了啜泣声。
“妈妈对不起你，当年我年轻，不懂事，贪慕虚荣，我已经在尽量弥补了。”
展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母亲被别人包养，生下了自己。后来与别人结婚，她竟然不敢让老公知道自己的存在。
展颜吸了吸鼻子，自己从未被别人坚定的选择过。
“好了，我现在也挺好，吃穿用度都是高档的，我很满足。”
展颜与自己的母亲几乎没有共同话题，每次通电话几乎都是这种模式，她只想尽快结束这种无效的对话。
“五一的时候，我打算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你有没有时间？”
“有，有。只要是你约我，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那就这么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展颜一个人躺在床上，黑暗将她彻底吞噬。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男朋友。
打开手机，找到他的头像，展颜打了一行字过去。
“你的工作忙完了么？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回来，突然好想你。”
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每次放纵完回来，展颜都觉得特别空虚。她非常不齿自己的行为，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母亲给她带来的耻辱感。
“还剩些收尾的工作，估计再有一两天就可以回去了。你乖不乖？”
“乖，当然乖了。”
展颜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凶了，我这样渣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深情？
“五一的时候，我想去劳动公园，我想向你求婚，你嫁给我好不好？”
“哈哈哈，好啊。到时候可要单膝下跪，不然我可是不嫁的哦。”
两个人又在电话里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与男朋友通完电话后，展颜心情大好，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去到浴室，看着镜子中自己傲人的曲线，忍不住摸了两把。
洗完澡重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有个未接电话。
吴晓。
展颜侧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吴晓拨了回去。
“我今天给你发了一天信息，可是你一条都没有回，你真的那么忙么？”
电话里的吴晓有些情绪激动。
“吴晓，有些事情我希望你明白，信息已读不回本身已经是一种态度。”
“那昨晚算什么？玩玩而已？”
吴晓举着电话，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早晨他躲在窗帘后面看到展颜上了别人的车，心里竟然有些嫉妒。当他发一个信息后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又发了第二条，第三条……
展颜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据实回答，虽然很残酷。
“对，就是玩玩。我跟很多人发生过一夜情，天亮后各回各家。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接你电话。我们都是成年人，要懂进退。”
停顿几秒后，又接着说道：
“我准备五一的时候向他求婚，希望你能在现场见证那个时刻。”
“你决定了？”
吴晓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决定了。我这一辈子可能到死都在用别人来治愈我的童年，到最后我却越来越不快乐。或许，他，才是我最后的救赎。”
吴晓不得不承认，展颜说的是对的。自信、开朗的“他”不光是展颜的救赎，也是所有人的。
“你的意思是，你让我去现场，作为你对过往生活的告别？”
展颜沉吟了半晌。
是告别么？或许是。
原本邀请母亲，冷峻还有吴晓，只是想让他们见证那个时刻，可是没想到，潜意识里是想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是告别，也是和解！
终于想通的展颜豁然开朗。
“谢谢你，吴晓。”
这声“谢谢”，展颜发自内心。
放下电话，吴晓失落的缩在墙角，无边的黑暗将他团团包裹。
本来以为展颜是来拯救他脱离黑暗，没想到却将他推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