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局
“浩然峰所属听令，都给我跪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违令者绝不留情！”
随着李霖霖一声令下浩然峰弟子齐刷刷跪下，无一人敢违抗。
“诸位，请移步主峰一叙。陈源、独孤雁回，你二人同来。”
几人随李霖霖移步主峰，数月前被毁的大殿如今已重建完毕，比之气派不少。
大殿内，陈源与独孤雁回跪地不起，李霖霖望着蒙面老者沉道：“我已来，足下再隐瞒身份已没有意义。”
老者随之缓缓摘去斗笠取下蒙面黑布露出真容。
罗希不止一次想知道自己恩公身份，便于日后报答恩情，可当他看着那张脸却愣住了。那张脸罗希此前虽只见过一次，但他记得太清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救下自己性命、助自己破除心魔又不断施以援手的恩人竟然是马博。
马博朝李霖霖抱歉躬身行礼道：“晚辈南风谷马博见过李前辈。”
李霖霖看着马博很平静，问道：“令尊近来可好？”
马博回道：“劳烦李前辈记挂，家父很好，此番前来便是奉家父之命。”
李霖霖沉默片刻说道：“事情我已然知晓。罗希，你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武城之事我也会给武城诸派一个交代。”
罗希抱拳行礼相问：“晚辈斗胆问一问李前辈要如何交代？”
李霖霖再沉默，而后说道：“我会废除杨铭杰掌门之位。”
“这便是前辈说的交代？既然前辈要替自己弟子揽罪，那晚辈还要问一问前辈，那花峰村八十八条人命你拿什么交代？你可知花峰村八十八人一朝之间丧命皆因你弟子杨铭杰？他们原本有儿有女、有父有母、有爷爷奶奶、有孙儿孙女，远离世间纷扰居于桃源，承欢膝下何其乐哉！又正逢大猎，全村盛宴！可就是这样的世外桃源却在片刻间便化为炼狱！可怜盛宴一口未吃，任由飞鸟啃食，蚊虫叮咬。有野心没有错，同在江湖谁人没有野心！可若人人皆像杨铭杰那般为一己之私妄害人命，我试问世间有多少人可以死？你又如此轻巧便想草草了事，这是什么狗屁交代！世间有这样的事吗？”
罗希说完李霖霖愣住了，待缓过神后问罗希，“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要他杨铭杰抵命！”罗希字字铿锵有力，眼神凶狠坚定。
李霖霖默不作声，或许是不知该如何回应罗希。
恰在此时，杨铭杰与张恒冲进大殿，见李霖霖二人很是欣喜。
“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
“师姐，您……”
在此之前李霖霖并不知晓花峰村一事，更不知祸因是自己徒弟。
“逆徒！跪下！”
杨铭杰担忧道：“师父，动气伤身，您老……”
“跪下！”李霖霖暴怒。
李霖霖极少动怒，杨铭杰察觉不妙随即跪下。
“逆徒！武城诸多前辈便是为师见了也要恭敬礼让，你安敢不敬！师兄临终前告诫你要善待同门，如今你却纵容同门相残致使死伤数百人，你竟还妄图挑起武林纷争！我浩然峰百年声誉就毁在你这逆徒手中，你让为师九泉之下有何脸面见师兄，逆徒啊逆徒，你让为师如何面对历代先辈之灵？还有罗希与花峰村一事你可知罪？”
“师父，弟子一心为浩然峰，弟子不认为有错。自师伯仙逝您也离开了浩然峰，我浩然峰自从此一落千丈，弟子长在浩然峰，弟子看着心痛啊！浩然峰之乱并非弟子所为，本就是那谭宗林等人觊觎掌门之位，图谋不轨。我为掌门人自然要为浩然峰尽心尽力，武城之行是为壮大我浩然峰，使我浩然峰重回巅峰，清理门户更是我身为掌门人的职责。至于罗希，不过是方便我行事的手段罢了，不过那些傻子比我想的聪明些，这么快便识破了我的计谋让他捡了一条命。”杨铭杰面对自己师父所说不以为然。
杨铭杰对花峰村一事只字不提，罗希已怒不可遏，怒极而笑，“好！好一个浩然峰掌门人！好一个尽心尽力！好手段！更有一副毫无人性的心肠！既如此你便拿命来！”
“你莫不是傻了，尽说胡话，此处可是我浩然峰！在我师父面前敢如此说话的你是头一个。”
杨铭杰话音落飞出大殿，李霖霖收脚。
“没死就给我滚进来！死了为师给你收尸！”
大殿异常安静，罗希大喘粗气，双眼充斥着血丝，突然拔剑转身飞奔向大殿外的杨铭杰。
“罗希！杀不得！”马博大喊着紧随其后，张恒也动身阻拦。
罗希的剑尖抵在倒地不起的杨铭杰心脉处，未能刺进其心脉，张恒立即将杨铭杰抱起返回大殿。
方才李霖霖那一脚起了杀心，杨铭杰伤得很重。
“师姐，再不救治怕是没命了。”
李霖霖握着拳头无言未动。
张恒再道：“师姐！他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李霖霖慌乱近前，“扶好。”随即运功护其心脉，替其疗伤。
大殿外罗希未动，马博也未动，直至罗希收剑马博才放手，开口说道：“前两日父亲传信，信中说杨铭杰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势力，或许那股势力才是祸乱源头。父亲说杨铭杰现在不能死，否则线索就断了。我知你痛苦，但孙伯伯临终前所言如今看来已初现端倪，我们多留他些时日又何妨？我一定让你亲手宰了他，相信我。”
二人返回大殿，罗希递给张恒一粒药丸，“此乃玄武观的六阳转脉丹。”
张恒犹豫未接，李霖霖发话他才接过给其服下。不久后杨铭杰伤势已无大碍，李霖霖令其退下。
“罗希，此番恩情李霖霖先行谢过。”李霖霖道谢。
罗希也已冷静下来，应道：“不必言谢，我早晚会取他性命。”
李霖霖叹息一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自古便是如此，日后你若要取他性命我不会出手阻拦。”
“我和花峰村与杨铭杰一事暂且放下，不过尚有一事未了，还要劳烦李前辈与我二人等一等。”罗希算了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不知少侠等的是什么？”
“人。”
戌时许，杨铭杰刚离开武城不久，有大批手持长枪之人进了武城直奔银枪堂。
丑时三刻，玄武观观主徐清风、剑峰山掌门人徐浩偃、万剑宗宗主叶之归以及万古山庄庄主张万航一行四人来到浩然峰。
李霖霖率领独孤雁回与张恒、陈源出大殿相迎，她料想这几位应该便是罗希要等的人。
“徐师兄、山风道长、叶师弟、张庄主，不知贵客驾到在下有失远迎，几位见谅。”
徐清风挥一挥拂尘，“李师妹不必多礼，我等本就是不请自来。”
“晚辈罗希见过四位前辈。”
“晚辈马博见过四位前辈。”
徐清风笑道：“罗希小友别来无恙。马博贤侄，贫道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你了。”
马博抱拳行礼，“是晚辈之过，晚辈早该到贵观看望前辈的。”
“哈哈哈哈，无妨，只是贫道近来对你们这些小辈颇为想念，有时间叫你父亲一起来清观坐坐。”
“晚辈谨记。”
叶之归看着马博也很是满意，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马贤侄有空也来我万剑宗坐坐，叶某与令尊也算旧识。”
马博冲其抱拳道：“承蒙叶宗主不弃，晚辈一定。”
“徐师兄，山风道长，几位，请。”李霖霖将几人迎进大殿。
在场之人徐、叶四人皆识得，唯有独孤雁回四人从不曾见过，入座后张万航率先开口相问。
“独孤，还不快见过你几位前辈。”
四人听闻这个名字已然知晓其身份。
独孤雁回行礼一一拜见。
不料张万航突然对其出剑，独孤雁回不躲不避，提运内力出掌，剑寸寸断裂，张万航随即笑道：“江湖传言肖师兄有一亲传弟子惊才绝艳，如今得见果真了不起。张某一时技痒，李师姐见谅。”
李霖霖知晓其意，但并不在乎，说道：“无妨，只是我这师侄高傲，如有得罪之处张庄主勿怪。”
张万航没讨到半点好，悻悻归座。
四人自始至终未见杨铭杰，徐浩偃问道：“李师妹，不知贵派杨掌门是否在山上？我等想见上一见。”
“徐师兄，我那逆徒有伤在身，此刻正在休养，不知徐师兄寻他所为何事？”李霖霖已猜到几人不请自来是为何。
徐浩偃并未理会李霖霖言外之意，继续说道：“那正好，山风道长在此，可助其疗伤。”
徐清风起身应道：“贫道正好带了六阳转脉丹，如若杨掌门瞧得起，此丹药还是有些用处的。”
话已至此，李霖霖明白躲已是无用，遂吩咐陈源将杨铭杰带来此处。罗希与马博时不时望一望大殿外，似乎还在等人。
“徐掌门、徐观主、万宗主、张庄主，四位大驾光临在下有伤在身未能及时相迎，万望海涵。”片刻后杨铭杰至。
徐浩偃近前查探，确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过已无大碍，“杨掌门不必多礼，看来杨杨门已无大碍。”
杨铭杰笑着应道：“幸得罗少侠以六阳转脉丹救治这才捡回一条命。”
四人颇为震惊，毕竟罗希与杨铭杰一事已算不得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罗希对其应是杀之而后快，以六阳转脉丹救其性命是众人一时想不明白的。
徐浩偃虽然对其中缘由颇感兴趣，但知眼下不是询问此事的时机，便对自己此行目的直言不讳，“杨掌门，我等此来是为武城乃至我整个中原武林。”
杨铭杰沉思片刻后说道：“哦？听徐掌门此言是代表整个中原武林？莫非徐掌门是要一统中原武林做武林盟主？”
李霖霖赶忙厉声喝斥道：“逆徒！安敢对徐师兄不敬！”
徐浩偃看着杨铭杰，微微一笑，颇具意味，“杨掌门倒是提醒老朽了，老朽活了百岁怎么从未想到过，经杨掌门提醒细想下来倒还觉得甚是有趣，可以一试。只是不知杨掌门愿不愿意归老朽门下？”
徐浩偃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异常微妙，杨铭杰无言，片刻后李霖霖开口说道：“徐师兄，逆徒顽劣，是师妹疏于管教之过，还望徐师兄多多担待，师妹在此给徐师兄赔不是了。”
徐浩偃大笑不止，笑杨铭杰不过是匹夫之勇，随后说道：“无妨，老朽活了百岁又岂会与一孩子计较。”
大殿气氛缓和下来。
“浩然峰所属听令，废除杨铭杰掌门人之位，由大弟子独孤雁回接任掌门人，尔等务必遵从我浩然峰门规行事，如有违令者废去武功逐出师门，绝不留情！”李霖霖以内力发声下令，响彻浩然峰。
尚在主峰大殿数百丈外的李昊阳听闻后加速飞奔。
“诸位，逆徒之事还要劳烦诸位深夜奔波数百里，李霖霖在此给诸位赔不是了。”李霖霖抱拳躬身，几欲扫地。
杨铭杰却只觉耻辱，不甘道：“师父！”
“住嘴！胆敢再多说一句逐出师门！”
李霖霖位列武极，赫赫威名响彻江湖，如今为了一个逆徒竟这般低声下气求人，可悲的是作为弟子的杨铭杰却还不以为然，众人看在眼里也颇有感触。
徐浩偃闭眼叹息道：“罢了罢了。”
李霖霖再抱拳躬身，“师妹谢过徐师兄。”
徐清风同样叹息道：“李师妹，孙师兄所言想必你也知晓，如今这江湖乱不得，五十年前的事李师妹是知晓的。”
李霖霖继续抱拳躬身，“山风道长高义，师妹明白。”
“我等此来便是为此，事已了，我等便不叨扰了。”徐清风行礼辞别。
罗希与马博最后望了一眼大殿外，并无两样。
“山风道长请慢。”就在几人动身之际，李昊阳姗姗来迟，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银枪堂没了，满门无一人生还。因此我才来迟一步。”
众人俱惊！
徐清风震惊之余急忙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塞北铁木长枪堡，来的是夏云亲弟夏风。”
罗希忽然想起那日遇到的那伙人，急忙问道：“可是个个手持长枪，不下百人？”
李昊阳回道：“正是。”
罗希懊恼道：“是我之过，当初晚辈在赶往武城的途中无意间发现一伙人，现在想来便是李前辈口中之人。若晚辈及时相告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下场。”
李昊阳却说道：“小友不必自责，那何必安就是个畜生，死有余辜，他那银枪堂也没一个好鸟，你不必自责。”
李昊阳所言不假，何必安原本出身铁木长枪堡，后却毒杀他师父老堡主，还辱其女叛出师门，此事江湖人人皆知。
“铁木长枪堡所为那便不足为奇。”张万航就此事抒发己见。
徐清风思索一番觉得不太对劲，说道：“不对，何必安叛出师门已二十余年有余，为何铁木长枪堡偏偏选择在此时行动，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替父妹报仇本就天经地义，道长多虑了。既然此间事了，张某便先行告辞了，诸位，再会。”张万航辞别。
银枪堂灭门事件于武城而言其冲击不可谓不大，上到各派掌门人、下到弟子，或多或少都因此事发生了一些变化，杨铭杰于武城一事各派掌门人已不想再草草了事。
“看来是李某人来迟了，不过无碍，诸位前来是为中原武林，在下此番前来是为我中原武城。李师姐、杨掌门，李某人此番前来全权代表中原武城就杨掌门来犯武城一事讨一个说法。”
杨铭杰站出反问道：“李掌门此言差矣，敢问我如何犯你中原武城？”
李昊阳大手一挥，“李师姐、杨掌门，弯弯绕绕的在下来不了，只是李某人观如今江湖实在是不爽，现在的小子行事哪里还讲江湖道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诚然，江湖之中纷纷扰扰在所难免，千百年来皆是如此，但李某人犹记在下年轻时这江湖还是讲道义有规矩的。在下此番前来已与我中原武城诸派掌门商议过，只要杨掌门受在下三拳此事便可一笔勾销，你若不肯也无妨，与我战三个回合便是。”
杨铭杰面对李昊阳依旧大言不惭，“我便与你战三个回合又如何？莫要认为我浩然峰软弱可欺！”
“好！杨掌门爽快！那我二人生死各安天命。”李昊阳言罢摆开拳架。
“慢！李掌门，此事追根究底乃是我管教不严之过，李霖霖愿代徒徒手接李掌门三拳，死生无怨，还望李掌门成全。”
杨铭杰只是听闻大阳拳强横霸道，却并未见识过，又仗着自己盛名之下还算有些功力，区区三个回合还是接得住的。但李霖霖不止一次亲眼见识过大阳拳之威，知晓杨铭杰并非其敌手，若与之交手生死难料，这才提出代徒受过。
这一切众人皆看在眼里，不论杨铭杰为人如何，但作为师父，李霖霖所作所为已然赢得众人敬重，众人遂劝言，李昊阳便也同意了李霖霖的提议。
“李师姐，你的为人在下是知晓的，也极为敬佩，但此番并非是在下一人之事，事关我整个武城尊严，请恕在下无礼了。”李昊阳再次摆开拳架。
李霖霖抱拳躬身回应，“李掌门，此乃我浩然峰之过，我身为浩然峰之人无可逃避，心甘情愿受李掌门三拳，死生无怨。”
李昊阳第一拳出，五成力，李霖霖只是以内力护体，被轰退数步，鲜血缓缓从嘴角流出。
李昊阳第二拳出，七成力，气势已与之前不同，李霖霖依旧只是以内力护体，被轰飞，口吐鲜血，全身骨头断了大半。
“师姐！”
“师叔！”
“师父！”
独孤雁回接住李霖霖。
“李昊阳！我杨铭杰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休要再伤我师父！否则我要你的命！”杨铭杰终于见识到了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大阳拳之威，意识到不妙，将自己师父护在身后。
“逆徒，退下！”李霖霖拖着重伤断骨之躯站起身。
“不退！徒儿今日便是死也不退！”杨铭杰寸步不让。
“张恒何在？”
“师姐，这大阳拳太过霸道，不可再接这第三拳了。”张恒再劝言。
李霖霖一步一步拖着身体上前下令：“将这逆徒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浩然峰一步，若有违抗统统逐出师门。”
“李师叔，张师叔所言有理，这第三拳您万万不可再接。”独孤雁回再劝言。
李霖霖立于李昊阳一丈开外，“李掌门，这一拳过后我浩然峰与武城恩怨便可一笔勾销，望李掌门留我那逆徒一命。”
很明显，李霖霖是要以自己一死换此事彻底平息，众人皆动容。
“李师姐，我武城诸派多年来始终势弱，为了宗门传承、门下弟子性命我等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到头来还是被人踩到头上欺负。银枪堂灭门一事惊醒了我武城诸派，一味退让隐忍并非生存之道。今夜之事势必传遍江湖，在下丝毫没有杀你之心，但在下此番前来代表了整个武城，若此番还是草草了事，那以后人人都可以骑在我武城头上！我武城就是要借此机会告诉整个江湖，我武城不再任人宰割！李师姐，这一拳过后以往恩怨一笔勾销，我武城已无退路，只有得罪了李师姐。”
李霖霖点点头，“李掌门所言李霖霖明白，此前已有言，死生无怨，李掌门请出拳。”
“不！师父！李昊阳！你若胆敢杀我师父我要你大阳拳派所有人陪葬！师父！你还手啊！你可是武极强者啊！你还手啊！李昊阳！不，李掌门，李前辈，晚辈求你了，不要杀我师父！我杨铭杰求你了！不要杀我师父，不要杀我师父啊！求你了，我求你了！”杨铭杰被张恒强行带走。
“独孤雁回听令，此后你要好生管理浩然峰，不可再令同门相残，不可冒犯武林任何一派，不可挑起武林乃至整个江湖纷争，不可做江湖千古罪人。只盼以我死能彻底平息此次风波。”李霖霖已决心赴死，做了最后嘱托。
独孤雁回抱拳接令，“浩然峰大弟子独孤雁回接令。”
李昊阳力沉下盘，由腰及臂一拳轰出，未曾想罗希与马博同时动身先一步出现在李霖霖身前。李昊阳随即出双拳，罗希、马博二人不退不避，也不曾出手抵挡，任由李昊阳拳头轰来。李昊阳这一拳不轻不重，二人负伤口吐鲜血。
那夜过后，江湖传言那中原武城大阳拳派掌门人李昊阳杀上浩然峰，重伤武极强者李霖霖，若非马博、罗希二人相救那李霖霖恐已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