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未来队长
“是。”
“你知道闫子衿就是李鸿永失散的女儿是吗?”
“不是。”
“你和李鸿永见过面是吗?”
“是。”
“李鸿永和刑毅雄关系不错是吗?”
“是。”
“李鸿永很喜欢算三的倍数,甚至在办公室写了满墙是吗?”
“是。”
“你认识中央军委的刑毅雄是吗?”
“……”
“是。”
“你曾经是他的学生是吗?”
“是。”
“刑毅雄曾经给你的论文及格分,导致你差点没有学位证是吗?”
“是。”
“你恨他是吗?”
“是。”
“你想让他死是吗?”
“不是。”
“好了,我累了,出去抽根烟解解乏,你休息会吧。”刘伟杰微笑着对单垂文说,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关上了门。
单垂文本来心里已经编好了答案,他没想到。这个老警察,会用这种是非问的方式打乱自己的逻辑。
刘伟杰的第一个问题,就已经让单垂文十分震惊,他心里其实有点慌张。
单垂文,确实来自未来,他是世界逐梦者敢死队第三支队队长。
2098年7月17日他和巴基斯坦队员迪拉瓦尔,一起穿越回溯虫洞。但是遇到了时空摩擦,只有他自己活下来了。
一天后,刘伟杰再次进入审讯室,他给了单垂文一杯热乎的铁观音。这是单垂文最爱喝的茶,他没有接过杯子,反而反问刘伟杰。
“一条铁轨上,五个小孩在玩耍,而一辆火车即将撞上他们。
这时你就在铁轨转轴拉杆的旁边,你可以选择拉下拉杆,让火车开向另一条铁轨。
但是,另一条铁轨上,有一个铁轨工人正在休息。你会怎么选?”
刘伟杰点起了烟,“救孩子。”
“为什么?”见刘伟杰没回答在默默吸烟,单垂文笑了笑说,“你是警察,肯定是想救更多的人对吗?”
刘伟杰手指夹着烟,点点头。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这五个孩子是孤儿,靠捡垃圾为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了。受不了这种痛苦的生存方式,所以他们不是在玩耍,其实是相约一起自杀。
而这位铁路工人,他的父亲已经去逝,老母亲瘫痪在床。他妻子刚刚查出乳腺癌,大儿子三岁得了肺炎,小女儿刚刚三个月大。这个家全靠他支撑,死了他一个,就等于死了五个人。
你,还会这么选择吗?”
刘伟杰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不会。”
“那如果把这个问题的主人公换一换,变成五只山羊和一个铁路工人呢?假设这个铁路工人没结婚,并且无牵无挂是个孤儿……”
“当然是救人了。”刘伟杰吸了一口烟,诧异的说“人命不比啥都重要。”
“生命不该是平等的吗?”
刘伟杰笑了笑说:“你这想法挺有意思,那你别吃肉得了。人是高级动物,有感情的,山羊?哈哈,主人公这么一改这题就简单多了。”
“是吗?或许吧,但是我会救五只山羊。”单垂文微笑着说。
“为什么?你这想法是反人类的,人类是高级动物。山羊到最后还是要拿来吃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人是高级动物?是地球的主宰?”
“这算是个问题吗?人类本来就是地球的主宰吧。”刘伟杰皱眉吸了一口烟问道。
单垂文喝了一口刘伟杰放在桌子上的铁观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伟杰的心理很强大,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人笑的后脊发凉。
不一会儿单垂文冷静下来不再笑了,看着刘伟杰笑着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刘伟杰递给他,帮他点上了。
单垂文慢慢的吸着这支烟,刘伟杰也静静的看着忽明忽灭的烟。
一支烟吸完了,刘伟杰喝了三大口铁观音,对着刘伟杰笑了笑。
“你可以结案了,我承认这五个人都是我杀的。当然,还要加上江林这个人,他也是我雇人杀的。”
刘伟杰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自己难以理解的经历。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杀人动机,现在我已经承认了。拿纸来,我写个详细的认罪书。你直接记录判案吧,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
看着一笔一划写认罪书的单垂文,刘伟杰在脑中认真思考单垂文说的话:我会救五只山羊。
单垂文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刘伟杰申请跟在旁边监督。
一路上,单垂文没有说一句话。
但他临死之前对着刘伟杰做了口型,刘伟杰知道那三个字是:救山羊。
顾孟渠没想到困扰已久的案子,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开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他可以安心的组织夏口军运会安保了。
修远这几天,反反复复的在做之前乐山大佛的梦。他预感不好,就赶紧找到顾孟渠。
“报告!”
“请进,”顾孟渠正在看着一份军运会防疫方案,听到敲门声,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
“啊,修远你来了?有事吗?”顾孟渠很诧异,他已经把修远安排到3xx所就职了,这种特殊人才不能撒手。
“我想报告个事儿,”修远关上门走上前,“我在思考,军运会能不能不开?”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顾孟渠听着修远幼稚的问题差点笑出声。
夏口军运会全称是第十届世界军人运动会,这是能随意取消的吗?
修远在顾孟渠的对面端正的坐了下来,“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乐山大佛的梦境,这几天在我脑子里上演了五次。”修远严肃的说,“我怀疑这个军运会是苗头。”
“啊没事,我们已经做好了防疫方案,而且入境人员已经做了体检,不用担心。”顾孟渠亲切的笑了笑说到。
修远没再说话,盯着顾孟渠的眼睛对视了十几秒,起身走了。
“唉?这年轻人,和小邹待久了?咋一个脾气。”顾孟渠无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