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鱼崽(没完(下))
不知过了多久……
心满意足,愉悦的连发丝都透着柔和的玄卿,抱着同样一身崭新浴衣,清理干净的玄甫从楼上走下来。
与之相对的,是玄甫除了面容粉嫩,愈发光彩照人之外,眼睑也微微泛红,还面无表情,周身气压极低,显而易见的不爽。
全身上下的酸痛无力,让他笑不出来,是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那种。
玄卿径直抱着人去了就餐间,果不其然,桌上摆着的饭菜满满当当,上面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紫雾,而当两人落座,便全然散去,那热气腾腾的饭菜,光看着,就心里泛暖。
“亲爱的,等明日我想带他们去给大人看看。”玄甫享受着来自玄卿的关怀照顾,被抱坐在腿上,等待被喂进口中食物的间隙间说道。
“好。”玄卿心情很好,虽然面上看不出来,夹了颗素炒虾仁送进玄甫口中,答应下来。
“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哪有这样的…”嚼着虾仁,吐字有些含糊不清的玄甫轻轻捶了捶玄卿的肩,面容浮现一抹红。
“不知节制…他们…”刚咽下,口中又被送进一嘴菜饭堵住,这勺很多,他两颊鼓鼓的。
玄卿不大高兴,放下勺子,把人又往上抱了抱,继续夹菜喂饭,边喂边说。
“乖乖,他们可以吃米糊。”
玄甫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玄卿,感觉有些出乎意料,甚至有些惊诧。
“怎么能行?譬如人类的孩子刚出生不能吃米糊,我有了解过。”
说完,那一口口的饭菜,被送进口,速度不快,只能说刚刚好,玄甫还想说的话,最终胎死腹中。
许久,好似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揽着他腰,玄卿用喂过他的筷子和勺子,开始吃饭。
不过,吃之前,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丢下一句,
“只是吃米糊而已。”
玄甫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应,毕竟那信件上说了。
等等!
玄甫狐疑地从玄卿怀里退出来,盯视着爱人冷峻清隽的脸,口中说出的话,是无比直白。
“你不会是不想让我喂吧,你…是不是想让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口中被塞了块去了骨头的排骨,
玄甫只得闭嘴,视线扫过爱人的耳尖,也算是心里明白了。
可光球是他们的,是要照顾好的…
嚼了嚼,把肉咽下去,开口说道。
“我们分房睡,我去主卧旁边那间,不打扰你休息。”
“但是需要一会儿帮我搬一下箱子,我先去看看他们。”
他被喂着吃了很多,而且方才其实是被照顾着,也没那么疼,只是没力气。
把环着他腰的手拉开,不知为什么,扯的时候,玄甫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却没多想,毕竟他刚才一直靠着爱人温暖的胸膛。
直到踩在地上,虽然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却也没达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扶着桌子的玄甫,挺直身,抻了抻腰,实在是一直被抱来抱去,又之前或伏或躺的,一时站起身,虽酸痛,却也实在舒服。
舒服的喟叹一声,不过才迈步离开几步,身后传来一道极轻极轻地闷哼声。
不过,大概是玄甫适应着站在地上感受,没怎么注意到。
揉着腰,也没细看身后的玄卿,他径直离开。
玄甫对于自己的两个光球,实在感觉很新奇,
就餐间距离客厅不远,玄甫也就没感到有什么过多的不适,不过,蹲下身,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疼的。
轻轻敲了敲箱壁,看见里面滚来滚去的两颗光球突然跳了跳,就好像在跟他打招呼一样。
玄甫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气质也越发的温柔,那是有了小鱼之后,一种神奇的感应。
这距离越是相近,就莫名的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玄甫打开箱盒的顶盖,还没等看向箱里,就见两个光球晃晃悠悠地,慢慢的飞出来,来到他身前。
不由得,他抬手,两手掌心向上,其中一颗缓缓落到他的掌心转了转圈圈,就不动了,是很明显的依赖。
温暖的,柔软的,玄甫面露惊奇,微微挑了挑眉,轻轻捏了捏。
原以为两颗光球都会落到自己的手里呆着,却没想到那另一颗,只是落到手里一瞬蹭了蹭,便飘走了。
虽摇摇晃晃,却目标很坚定的样子,看着那方向,玄甫跟了上去。
那里,是就餐间,他刚才过来的方向。
想着这条小鱼还挺黏着爱人的,玄甫也没去阻拦。
大不了,一会儿自己坐旁边,抱着两颗光球,不打扰爱人吃饭。
他刚刚很饿,是那种饥饿到浑身上下没力气,不单单是因为情事。
玄卿或许比他好些,毕竟能抱着自己到处跑。
前面飘着的光球晃晃悠悠,速度倒是很快,
可随着距离的走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钻进鼻间,
玄甫心一慌,快步走进去,而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尖陡然一颤。
“你在做什么!”
桌边的人,虚弱地靠着椅背,敛眸垂眼,睡衣半解,裸露出来那条满是伤痕累累的手臂,绷带早已被解开扔落在地上,如今显得湿哒哒的。
润白的指尖,戳陷进去半个指甲,鲜红的血液,顺着垂下的手臂滴答落地。
似是感受不到疼一般,那面容冷着,又像被抛弃,周身气压孤寂冷凝。
抬眸见他进来,也只是收了手指,拿起筷子,顺畅无比的夹菜吃进口中,仿佛他刚刚只是撩了个衣摆而已。
他不说话,可玄甫心中气闷,几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啪!”
木桌与竹筷相撞的清脆声音悦耳,可玄甫口中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好听。
“还吃什么!你想死吗?想抛下我们?”
他面容微冷,表面上是疑惑的表情,可暗地里的手掌与玄卿紧紧相握,甚至指尖兴许都扎了进去。
“搬不了。”玄卿平静柔和的目光望向他,也没抽离玄甫紧攥着他的手。
“嗯?”
玄甫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手臂用不上力气。”
他脸色不太好,光看着,就是有些虚弱的样子,垂下眼睑,他轻声咳了咳。
毫不在意,满是伤痕的另一只手臂,仍滴答滴答顺着指尖流下砸落在地板上的一滩血。
“我…不想分房睡……”
但见玄甫许久没有说话,只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玄卿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灭掉了。
他一言不发地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身形虚晃着,仿佛下一瞬就要栽倒在地,那血滴滴答答的砸出一路血花,玄甫见状急忙揽住他的腰,带进怀里。
“别逞强!身体什么样了还逞强!!”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玄甫总觉得自家爱人今天怪怪的。
但把自己伤成这样,他也算体会到之前那般无理取闹伤了自己,爱人的心情。
注意着胳膊,抱扶着,把人放回椅子上,
“你为什么要伤了自己,你的伤口,本就喂了血…又失了…”
说着,玄甫停住嘴,瞧见自家爱人那耷垂的眼睑,他好像明白了……
蹲下身,趴在玄卿膝上,脸埋下去,嗅着爱人睡衣上的清香味。
“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
“不搬了,也不分,每晚亲爱的和我一起歇息。”
仰头,那手掌正正好好落到头上。
“乖乖…”
只是唤了一声,却没再说些别的什么,缓缓揉着他的发丝。
眉目清冷,目光如同平静的湖水,泛着些许涟漪,又深邃而平淡。
忽地,玄卿指尖颤了一颤,收回手,扶住那只胳膊,
见爱人面上表情骤然冷肃,玄甫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就见先前那颗光球在玄卿滴血的指尖下飞着,时不时的还会去玄卿的伤口处贴贴。
原本金光柔和的光球,变得猩红,整颗球,透着丝邪性。
玄甫站起身来,没管光球,对着玄卿说道。
“我去寻药膏和绷带。”
“嗯。”
得到答复的玄甫转身快步离开,那颗黏着他光球也落到他的肩上跟着走了。
见玄甫离开,玄卿也没把注意多放到那光球上,只是移了移手指,没让血液继续滴向光球,寻了桌上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离我远些。”
声音冷冽极了,半点儿虚弱都无。
“不”
是很轻很轻的奶娃娃的声音。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玄卿重新拾起桌上筷子夹了菜,嗓音淡淡,放入口中。
“父亲”
这次光球声音越发清亮了一些,虽仍是很小声,
飘飘荡荡地落到玄卿搭在桌上的那条满是伤痕的手臂上。
有些温热,却也有点儿重量。
玄卿眸光平淡无奇地瞥了他一眼,却没再说出赶他的话,
“从今以后,你就是哥哥,保护好你弟弟。”
光球没再说话,而是在玄卿的手臂上轻轻滚过。
左右不过一条伤臂,若是伤的更深,小电鳗怕是估计要心疼的紧。
玄卿神色泰然自若的继续夹菜吃饭,红光球在他满是鲜血的手臂上滚着,也丝毫不管。
这场面,
让端了盆温水,盆中泡了块毛巾,带着药膏和绷带走进来的玄甫皱了皱眉头。
“这条小鱼在你伤口上玩,你不管?”
玄卿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也是吃的差不多了,等着玄甫过来。
“它在给我疗伤。”
把手中的物品放到一侧闲置的椅子上,玄甫坐到玄卿腿上,感到被揽住腰,自然地靠进爱人怀里。
“快好了吗?”
刚刚走近他瞅了一眼,手臂上确实光球滚过的地方长出了新肉,
但随之的是,光球的光芒暗了暗。
虽然心中第一位是自家爱人,但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眉眼染上担忧。
“这条小鱼不会出事吗?它好像不大对劲。”
玄卿抬了抬那条伤臂,光球骨碌碌的滚落桌上,只微微晃了晃,便不动了。
“没事。”
“是喝多了我的血有了神智。”
正说着,那原一直在玄甫肩上的光球,飘飘摇摇的飞到红色光球旁边,贴着。
光球下缓缓出现了一滩光水,被旁边的红色光球又吸收走,肉眼可见的球体恢复着光泽。
玄甫看的惊奇,正打算起身细看,忽而察觉到身后的人将头抵在了自己肩胛后,便停住了身子。
“怎么了?”
只听身后那道声音飘忽,却又低哑脆弱。
“乖乖…我…好冷…”
“冷…”
揽着腰的手臂也像是没了力气,搭到了他的腿上。
“好冷……”
声音渐低渐轻,透着股虚弱劲儿,一丝微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上,不知何时竟抬起头,搭在他肩上。
冷!?
玄甫回想起之前…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身子骨怕是又要遭罪的感觉。
可看向肩头,自家爱人那眉眼憔悴不堪,唇色淡淡的模样,便什么也顾不得上想了。
环顾四周,果然在不远处放着糖浆那里,看到了微敞着的窗户。
玄甫往后靠了靠,让自家爱人倚在椅背上,自己起身去将窗户关上。
“之前竟然一直开着窗?你受不了风,为何不早早知会我?”
虽口中责怪着,但扶着人起身的动作半点儿不敢大意、迟疑。
玄卿没说话,那模样竟是半点儿话都说不出了。
感受着被扶抱着的人,越来越沉,似乎是快没了意识,玄甫原本想将玄卿扶上楼的心也就歇了
一楼有个小房间,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床,却也是经常打扫的。
因着每次他自己回来,也不愿去楼上那二人的床上,累的不行,又孤独。
距上次回来,到二人一起回来,也不过七日,里面的被褥什么的,因小鱼到来的突然,都还没来的及收拾走,如今倒正合时宜。
把人扶躺到床上,但哪怕紧紧盖上被子,玄卿也是指尖冰凉。
“玄…甫……”
原本深邃迷人的双眸紧闭,那胳膊上的鲜血,衬的他似那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明明已经昏睡过去,却低喃着他的名字。
“…你倒真是放心…”
玄甫这样落下一句,却是马不停蹄,去端来刚才在就餐间的那些东西,又加些热水过来给玄卿擦拭。
随着擦拭,血污尽净,虽是伤口已然愈合。
但那与原本的肌肤相比,粉嫩嫩的新肉,就像是瑕疵一般,一道道的,不甚整齐,似被人肆意凌虐过,又治好,配上那惨白的脸庞,平白的惹人心疼。
褪下身上浴衣,玄甫掀了被子爬上床,把人紧紧抱住。
那床不是很大,堪堪容得下平躺的玄卿和侧躺着的玄甫,但一心想用自己的温度传递给爱人的玄甫,可并不在意这床是小是大,
相反,如果床再小些,说不定他还会做些别的事情。
“你这么柔弱,以后是不是就该让我保护你了?”
那丝绸的睡衣单薄,抱着腰,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摸出那下面的腹肌形状。
“那亲爱的是不是就该同意让我来了。”
玄甫抬手摸了摸自家爱人温凉的脸庞,终究还是停下了口嗨。
他习惯于被爱,也喜欢被爱人呵护、疼爱的感觉,他就是极度敏感、不安,此生都改不了,变不了。
爱人越是凶狠,表面上看似不满,他实则内心深处是无比的餍足,心安,更是渴望爱人能把自己揉碎吞入腹中。
合二为一吗?曾经其实想过。
可是舍不得,他不在了,爱人以后身边出现了什么人,什么物种,都跟他没关系了,那种情况,光是想想都让他想把爱人一同带走。
就是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爱人昏睡身子发寒,玄甫也歇了不安分的心,只寻了双手揉搓哈气,握放到自己心口暖着。
虽收效甚微,但好歹有点效果。
许久,待到玄卿的身体回温,玄甫才稍稍放松下来,这躺了许久,连着让他也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却突然响起轻唤。
“玄…甫……”
“乖乖…”
不清醒的呢喃,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我在。”
一个轻吻,浅尝辄止,给予安抚。
才抬起头,就忽感后脑被一只手掌重新按下,他目光向上一扫,瞧见爱人那原本紧闭的眸已然半睁开。
索性顺着爱人的意,继续深吻下去。
不过,令玄甫感到奇怪的是,原本爱人的吻是向来温和中,带着一丝克制隐忍的凶狠,可如今,只剩下了温顺。
就好像是为了迎合他一样,主导权隐隐交给了他,这让一向处于被主导地位的玄甫很不习惯,也不喜欢。
终究是忍耐不下去,,他不解的抚上自己这一觉醒来,不知道想干什么的爱人的脸。
“亲爱的,你很反常,想玩些什么?”
他只是说说,玩什么,向来跟爱人贴不上边,不若说是他总想各种各样的玩法勾引呆板的爱人,
他这番话的重点是在前面那句。
“只是想得到垂怜。”
他眸光流转着微弱的光,却在黯淡的近乎漆黑一团的瞳中,翻不起什么波澜。
“亲爱的!你胡说什么?!”
垂怜?
玄甫惊的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他是说过,可……可那是以前!不说早就没了那种想法,也从未成功过,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
那日日的口嗨,也不过是眼馋某人,太过于思念,迫切的想通过肌肤之亲,来安抚自己内心深处空虚寂寞。
玄甫紧盯着那双黯淡无神地眸子听着解释,心却越来越堵。
“虽是晕过去,却是能听见的,细细想来,也确实病弱,难堪大任。”
“从此以后,我的乖乖可以得偿所愿。”
“乖乖不是一直都想…?”
“愿意…也不必担心受不住……”
“现下容易昏过去,却也是会醒的,不必顾忌,以后会养的身体好些。”
“不看你,不必紧张,慢慢来,不急。”
他看样子是硬撑着力气,抬手拉开那系于腰间,仅有的一根带子,不做抵抗的合眸偏首。
瓷白的脸因着人的消沉,又失血受寒,脸色苍白的更甚,仿佛白瓷破碎成片,碎落一地,无人拾起。
又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一朝沦落凡间成为乞儿,出众,故作矜持坚强,却无可奈何要为了活下去,弯了身子,做自己不喜欢,甚至是足够颠覆过往一切的事情。
分明是没有表情,一切如常,却给玄甫的感觉是似乎谁来都能欺辱他的爱人一番,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自家可怜的爱人就只能在那里受着伤害而无法抗拒,惨兮兮地躺在那里,任由让人拉着堕落。
玄甫不愿看见那样的爱人。
矜贵的人儿,就应该在他原本的位置上,笑看掌控天下风云。
“确定?我可是素来不知些轻重。”
他语气轻佻,眉眼带笑,一派温柔体贴样。
“嗯”,声音很轻,只睫羽微颤一瞬,没做别的,竟显得格外乖巧。
玄甫其实并不打算当真那么去做,终归还是不习惯,但爱人这反应瞧着不错。
学着之前在楼上,爱人对他那般的举动,一步步地撩拨,只是没什么效果。
最后,玄卿除了后来睁开的双目更暗沉了些,竟没有丝毫意乱情迷的模样,
反观玄甫自己,竟如吃了酒一般迷醉,
“可是…我不愿意…”
“你亲亲我…我自己来……”
他趴伏到玄卿怀里撒娇,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让被子被掀开,残存的理智,还让他记得刚刚爱人受了冷昏倒的事情。
不过也是说一声,玄甫便自顾自地去采撷。
狭小紧闭房门的空间里,缱绻缠绵、又尽力压抑的声响,如同被海水冲到岸上,浪花朵朵,一波接着一波。
许久,他累了。
直到很累,便就那么直接趴在爱人怀里,聆听爱人的心跳声。
“不要妄自菲薄,我也不会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知道当真是巧合而已,还是故意为之,但当真让他体会到了,那难以言喻的憋闷痛楚。
“再也不会了,亲爱的…”
“再也不会了……”
玄甫往上蹭了蹭,埋头在玄卿颈侧,声音闷沉。
“别一副脆弱不堪的样子,你都倒了下去,我又该怎么办才好。”
“我可以努力比你强,以后保护你,但前提是亲爱的要好好的。”
“你不能,不许让着我,也不许让我趁你病弱趁人之危。”
“你是高山,是雪峰,是伫立在我面前最崇敬的高墙,是在外面永远心系的归属。”
“所以,不许那么消怠!”
他故作凶狠的咬住玄卿的脖颈,实则没怎么用力。
而玄卿只是抬手覆在他的脑后揉了揉,随后又落到玄甫的腰间。
“好”
嗓音是一贯的平和,玄甫没听出来有别的什么情绪,掰过爱人的脸,瞧见那眸中是熟悉的沉寂温和,没了之前那般萎靡模样,又是吻上,细细感受着,才终于是放下心。
躺倒回爱人身侧,玄甫继续搂抱住。
听着玄甫句句暖意涌动的话,玄卿终是不忍心继续故作消极。
“乖乖,陪陪我……”
他侧身,把人也搂在怀里,
“别离开……”
声音里带了些许困倦疲惫,低哑的嗓音带了缠绵…
“陪着,睡吧。”
两人相拥着,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不约而同的,都忘记了自己的两颗光球,还在就餐间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