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 章 问题
“怎么会这样？”
二人来到了遗迹面前，可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遗迹就在面前，各种精密复杂的仪器堆叠成一个巨大的房间。
本来塞伦斯认为一旦亲眼见到遗迹便能清楚确定人类史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是全知视野居然无法获得眼前的各项设备的具体信息。此处的一切物质全部处于一种被“锚定”的状态，没有分子之间的热运动，也就是说月球基地处于“绝对零度”当中。
这是全知视野第二次吃瘪了，上一次是在面对母神的触手时。
这很离谱，人类的造物怎会让皇帝的技术失效？
［有人在妨碍我们］
大概率就是当时创造人类史的未知人物。
【你那边有结果吗？】
通过量子通讯传过去了一句问题，希望aa那边能有点线索。
【没有，一切手段都无法使用，测量元素半衰期的老办法也没用】
塞伦斯回过头看着老人与他背后的伙伴，希望能够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你们的前辈最初探索的时候能确定此处的建成年代吗？”
老人眼睛内闪过一丝落寞，好像是先前对塞伦斯他们抱有希望。
“根据第一次探测所得数据分析，基地内部的所有物体都是正常的，但是在一名研究员触碰一处仪器开关的瞬间整个区域内所有反应便完全静止了。”
接下来老人讲述了当时发生的故事：
黄金时代末期，长夜降临前的大约五年前。
nasa正式到达了这个从未被人类涉足的地方。
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便寻找到这里了——之前的探测器有拍摄到此处的照片并标记出了具体位置。
三位研究员在宇航器内通过剪刀石头布决定了谁进入遗迹内部，谁负责在外拍摄与记录。
当让·阿尔伯特·威廉姆斯打开了尘封依旧的大门时通讯器内传来的是他充满兴奋的声音：
“这里保存得十分完好，有不可估量的科研价值。”
威廉姆斯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即使在地上进行过无数的训练，在遗迹内的一切仪器或物品是完全禁止触摸的。
但是他违反了禁令。
当威廉姆斯按下那个一看便知是开关的按键的一瞬间，人类彻底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宇航员。
通讯接口瞬间断开，巨大的白噪声在另外两人的耳边炸响。
剩余的两人其中一人伸出手试图向遗迹内的威廉姆斯打招呼，挥手时有部分接触到被锚定的空间区域，宇航服手套的织物如同接触到了绝对粘连的胶水一样被钉死在所触碰的空间上。
名为伊娃盖特的女性宇航员由于无法摘下手套，于十三日后在没有防护的月球表面打开了氧气面罩，自杀身亡。
塞伦斯确实通过全知视野发现在遗迹大门的正前方有一块很小的织物碎片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证明着老人所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
威廉姆斯所触碰的那个开关开启了遗迹内部一块显示屏，在那里显示了出来一段文字，根据之后多年的努力翻译得出以下内容。
[读到这些文字的后人，首先要祝贺你们走到了我们路的尽头。]
[但在这里有一个坏消息等待着你们，在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袭击地球，这是我们竭尽全力所获得的情报: 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会降下天罚。]
[首先是全球范围内微观粒子失衡无法观测正常数据，接着世界会失去太阳。]
[我们相信你们并不会被这些挫折击倒，这是父辈傲慢的自信。]
[黑暗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具体时间为三百七十四年零四月十一小时十五分。j[在那之后黑山羊会出现，那是史上从未有过的敌人。]
他们可以对话但无法交流，他们的任务就是摧毁文明的所有痕迹，我们此时并没有信心月球基地能否逃过一]
[在月球基地中记载了我们所有的尖端科技、理论基础和黑山羊的情报资料，希望这些信息能够帮助到你们。]
[祝各位武运昌隆，地球荣光永存。]
也正是当时姥姥给塞伦斯看的那段文字。
现如今再次看到这句话祂与当时的情感完全不同了，姥爷的言语在当时真切地影响到了塞伦斯，让他一度觉得黑山羊并不是完全无法战胜。
时过境迁，每当祂多了解一点母神，多了解一点黑山羊的时候便越发清楚地球文明对上黑山羊是绝对没可能获得胜利。
邪恶狡诈的敌人要比单纯强大的敌人更加难以应对。
此次行动共计折损两位训练有素的宇航员，但是其表现得远超常人认知的特性使人类对于月球背面的遗迹依旧抱有绝对的狂热，越来越多的资源被投入到开发月球基地的过程当中。
于是在遗迹边上不远处逐渐搭建起来一座新的基地，也就是老人所居住的地方。
挖掘过程还算顺利，成功清除了大部分遗迹周围的月球土壤得以将其的内在表露出来。
但是随着挖掘进程的继续，暴露出的问题也越发急需处理——遗迹被挖出来了但没法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静止的空间区域一旦有超过150牛顿的力量触碰上去，那么空间所接触到的东西便会彻底被粘在上面。
听到这里塞伦斯打断了老人的叙述。
“我可以试一试吗？”
为首的老人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希望有强者来解决这个已经困扰了他们两百年的问题。
缓缓走到距离画出标识的区域不到一米的距离，塞伦斯冥冥中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萦绕在此处。
那是一股未曾见过的力量，不论是母神还是皇帝，甚至包括aa，这种极度强大的个体与他们所掌握的技术都有各自的特点，就好像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够分辨出来东方建筑与西式建筑的差距。
而此时面前的这种感觉已经脱离了中式与西式之间的差距，更像是在一众人类建筑当中钻出来的外星建筑。
虽然是空间锁定的一种方式，aa保存母神的触手时也使用的是这种方式，塞伦斯也理解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方式去做到同一件事。
即使都是空间锁定，其实现的具体途径是不同的，就好像都是点火，钻木取火和拿打火机点燃，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一个天，一个地。
而眼前的这种充满了无法理解细节的锁定空间的方式透露着一丝诡异，彻头彻尾的诡异。
就好像在钻木取火与使用打火机之外，这个家伙通过旋转自己的胯骨后大叫四声接着掏出去年的从三姨妈家偷的洗衣粉，然后火就升起来了。
就好像一堆乱码，完全没有逻辑的东西堆叠到一起但结果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