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人[1]
与那时aa将三人组送来二十一相同的感觉一闪而过，塞伦斯回到了那片雪山。
客观上来说距离他们登顶珠峰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如今却物是人非，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可是塞伦斯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冷意。
皇帝改造了他的身体使其能够适应这种极端的天气，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多爬几层楼梯就大喘气的虚弱男青年了，如今的他登顶珠峰不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可是能够相伴一同走过崎岖山路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爱人与女儿被不同的家伙带走，自己的体内寄生着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己的怪物，还要去当这广阔银河系的内奸给其他星系的家伙卖命。
想到这里塞伦斯的情感失去了控制，负面的思想冲垮曾经艾米为他筑起的高墙，刺痛着他的大脑。一度被忘记的轻生的念想又再次被回忆了起来。
就在这时，后颈到腰椎处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情绪也被压制了下来。
[这也是皇帝的杰作。]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很有效果。
一旦有超过一定阈值的剧烈情感波动就会被强制平复下来，为了保证计划天衣无缝。
连哭都不能大声哭。
塞伦斯于珠峰之巅眺望着这无尽的穹顶，那片天空依旧是那种标准的一成不变的湛蓝。
一件曾经被丢在脑后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
［人山说这片天空是其他人伪造的。］
［地球上还有其他未知生命体？］
在塞伦斯刚刚苏醒时那时还没表现出来任何敌意时曾经表示过这里的蓝天是某种愿意帮助人类的智慧体构筑的，这个情报应该不会有误。
而且人山的身份现在依旧是个迷，之前默认他就是aa的分身，可是之后的种种让人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带走了小罗曼的家伙能是aa的下属单位。
小罗曼生死未卜，那个奇怪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动动脑子，塞伦斯。］
［如果他是母神的下属，那么要动摇祂小宇宙的我们没理由会得到那么长时间的帮助。］
［如果是皇帝的下属，可却没有任何可以支持他行动的原因。］
凭空出现在身边给予各种各样的帮助，之后又带着小罗曼凭空消失。
甚至皇帝都没有提到过人山。
这是极其不合理的，不论人山是所属何方势力，亦或者他本身就是像aa那样在宇宙中到处游荡的极限单独体。皇帝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提一嘴人山的情况。
而如果他就是皇帝本人的下属，完全忽略掉这样一个存在则会欲盖弥彰，让塞伦斯有更强的警惕心，皇帝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编也会编一个身份出来套在人山身上。
现在的情况下一切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件事情：
皇帝不知道人山的存在，即使那家伙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待了那么久。
不能再细想下去了，过多对未知情况的猜测会影响到将来对事实情况的判断。
塞伦斯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下山的道路，是一片在过去只能在屏幕上看见的景色。
一个大胆激进的想法出现在脑袋里。
［来试试这具被改造的肉体强度怎么样吧。］
没有过多思考，他用力一跃跳了下去。
耳边呼啸的风声，眼前瞬息变化无穷的景象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这样才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还在下坠，刚才那一跳水平距离最少估计也有近百米，顺着雪山顶的强风塞伦斯在空中滑行了很长时间。
就在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究竟有多么强韧，与地面亲密交流时一团温柔的光接住了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时一个巴掌打了上来。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哭泣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就算其他人都出事了，你也不能放弃自己啊！”
是aa，那个女人在接到分身“天”出事后立刻动身前往二十一，慌乱中定位出现了偏差从太阳系最边缘的陨石带一直全力冲刺，终于在塞伦斯落地之前赶到了现场。
虽然说被改造后的肉体别说从珠峰上跳下来了，即使整个珠峰压在他身上都能从里面挖个洞跑出来，但是这些情况aa都不知道，此时她只明白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正在从天空向下坠落。
监测不到小艾米和小罗曼的数据，分身的直连信号混乱到完全无法读取，aa的内心也乱作一团。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你不要想不开…………”
aa趴在他的胸口号啕大哭，纤细的肩膀不停得抽动。
“首先，我没想不开。”
伸出手拍了拍眼前柔弱的人儿，aa的出现让塞伦斯内心的阴霾消除了很大一部分。
［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这一个。］
先前所有有关aa的疑点全部可以解释了，停尸房诡异的景象，前后不一致的举止都是皇帝所为。
aa是真的为人类考虑，她是真正普爱世人的天使。
“我的身体和曾经不一样了，摔不死。”
aa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好像还没理解他所说话语是什么意思。
“我们先下去，我跟你说一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至少还有人在为我担心。］
平稳地在雪山脚底的花海中着陆了，塞伦斯相对简短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aa，只是将皇帝的那部分隐去改成英雄救了自己并且改造了自己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英雄希望你帮助祂统一银河系？”
“对。”
塞伦斯此时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嘶吼着，『告诉她真相啊！』可是现在如果不将此事隐瞒下去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欺骗都是为了保护大家。
［为了保护大家］
…………………………
［为了保护大家］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之前强装出来的镇定全部是为了不让亲爱的人担心。
“可是我谁都没保护好……”
他从小就是爱哭鬼。
aa将塞伦斯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
“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