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起［2］
“你现在的情况还好。”
姥姥看完资料扶了扶眼镜抬头对着塞伦斯缓缓说到。
“证据很充足，并且之前那老头就干过这种事，一直有人想搞他。”
听到这些话塞伦斯并没有感到兴奋，名利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而且世界大战就在眼前，按照高位体的话即使能赢也一定会很惨烈，那再高的头衔也不能在末日里独善其身。
姥姥似乎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用拐杖快速地敲打了一下他的小腿骨把塞伦斯疼得抱着腿嗷嗷叫。
“乐观点，孩子。”
“那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姥姥停顿了一会叹息了一口气。
“我知道情况很不明朗，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全部都是前文明纪元留下的遗产，这些资料并不一定适用在这次的危机上。”
“而且艾米居然碰见了黑山羊幼崽……”
“这在资料中从未记载过，他们是在一瞬间一同出现的。”
“而如今他们居然能潜伏在人群之间。”
姥姥沉默了，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无知者无法观测这个假设暂时无法证伪，人群中还潜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黑山羊幼崽，这些都是前文明纪元未曾记录过的特殊情况。
这些都给曾经深信“人类终将获胜”的意志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姥爷这边，他直接联系到更上级的领导人报告了刚才二人口述的经过，继而开始了一场冗长复杂的战略会议同时还命人调取艾米公寓处的监控录像以确保“无知者无法观测”这个推测的可信度。
整个木屋下的世界笼罩在一次史无前例的严肃当中。
“什么叫准备都是徒劳的？”
艾米不明白，姥爷刚才掷地有声的话语中满是对自身对人类的信心，到了高位体这里所有人的努力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被一个外人这么说她感到一丝反感。
“你知道母神是什么级别的文明吗？”
“用人类的形容就叫做无所不能。”
“即使是宇宙中最坚硬的规则也能被她用蛮力跨过去”
高位体模糊的身影显得有点亢奋。
“你知道质量守恒对吧，质量不会无中生有也不会凭空消失，物质永远存在只是会变换形态。”
艾米点了点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基础知识。
“可是她能做到物质的凭空捏造与消弭。”
艾米不是很能认识到这句话其中力量，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外星人做出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你不也能把我和塞伦斯凭空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吗，这其中差距很大？”
高位体明显呆住了一瞬间。
“差距太大了啊，我可怜的小艾米。”
“你应该知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三百年前建立的质能方程对吧，e＝mc2。”
“物质可以消失，取而代之会释放巨大的能量，同时也会增加但会消耗巨大的能量。”
“这是固定死的规则，就像是1+1=2一样的基础定律。”
“而在母神那里能做到物质的凭空增加与消弭，当这时1+1≠2。”
“基础物理定律在她的手里不再是定律，而是可以修改的文字说明。”
母神，关于她的信息即使是高位体也知之甚少，在这十数亿年中徘徊辗转了大约六分之一个银河系的高位体也不曾与她有过直接接触。母神究竟是个种族还是个体，是生物还是机械完全没有定论，只知道在她那里即使是《圣经》的圣子圣父仿佛稚童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种怪物想要摧毁人类世界不会遭到任何阻力。”
原本模糊发灰的身影逐渐具体化成了一个身材姣好美艳动人好似曾经黄金年代好莱坞的白人女星，金发红唇眼神娇媚。
美女优雅地勾起手指唤出一套精美的欧式座椅坐了下去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艾米也不用拘谨。
“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小艾米也顺势面对高位体坐了下来，说实话虽然小艾米是贵族出身但是在父母的保护和自主意识的引导下她几乎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不像那些交际花一样会去结交许多明星网红或商人，所以她是有点害怕那些外貌与气质特别出众的人就像刚遇见塞伦斯时那样，此时在面对高位体精心制造的皮囊面前她自然而然的感到一丝窘迫。
“我的故乡在八亿多年前已经彻底消失了，所以人类不曾观测过所以也不曾有过记录，当然即使我说出某个比如m51还是m29之类的名称你也不理解其中的意义对吧。”
此时美艳的高位体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忧伤但转瞬即逝，抬起头提起嘴角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冲着小艾米做了一个充满阳光的笑脸。
“你叫我aa吧，一直听你们说高位体高位体的感觉太僵硬了。”
“a这个字母起源是一只牛，我很喜欢牛，老实憨厚而且身体很好。”
高位体，哦不对，aa的笑容很温暖治愈，黄金年代女明星的皮囊很养眼再加上她柔软但充满热情的性格让aa表现得是那么惹人疼爱。
小艾米被她影响到了，就像当时的塞伦斯一样，起初在储藏室情绪很不好的她在见到aa此时的表现时心情也好很多了。
“跟你说个秘密，我的意识绵延了十多亿年了所以脑袋其实很不好使。”
[金发红唇白人美女，脑袋不好使]
小艾米很了解黄金时代那会的审美趋势，好莱坞和观众都很吃这套，这个组合让她感觉有点过于经典以至于有点虚假。
“所以我需要你们这些脑袋好使的人来帮忙，拜托了。”
aa双手合十把头埋到桌子下面表现得很诚恳。
[应该相信她吗？]
不清楚，虽然如今表现得人畜无害但她在今天以前确确实实是在做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把两人丢路上差点都孤独到发疯之类的事情。如此简单就相信她像现在表现得这般无害真的理智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现在不接受她的拜托又能做什么呢，甚至说有机会拒绝吗？
“我也没觉得我自己有多聪明啊，但是你已经这样拜托了”
“而且我甚至连需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人类的准备都是徒劳的，你又不能直接帮助，那我一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aa之前也同小艾米说过自己不能直接出手帮助人类对抗黑山羊，这会直接暴露她的存在。
“emmmmmmmm”
金发碧眼的女人陷入了沉思，好像是什么很大的问题等待着她来解决一样。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说。”
“在这之前我先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说你们的准备都是无用功吧。”
“黑山羊的强度是根据当时的文明科技水平来决定的，并不是所有世界面对的黑山羊都相同。”
“你们的尤塞涅鼓捣出来的冷核聚变就是人类世界当今最顶级的技术，但是人类的军事实力与这项技术是完全不匹配的。”
“就像是一个半大的婴儿手里有一把枪，但是婴儿此时连扣动扳机的力量都没有，更别提能用枪伤人了。”
“如果能够封锁死冷核聚变，那么人类的机会就能大很多很多。”
“但是你姥爷都说了这种事情肯定做不到，所以我也很头疼到底该怎么办。”
听完aa说的话小艾米陷入了沉思，好像她的脑袋确实不是特别好使的那种，举的例子也不怎么恰当，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科技水平越高，敌人越强大”。
“那连活了十几亿年的aa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大学毕业证都还没拿到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得到解决方案。”
“其实解决方案是有的，但是”
aa陷入了沉默挠乱了头发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过了好久好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一样靠近了小艾米面前连呼出气的热情都能吹到她脸上。
“你保证不和其他人说这些事情。”
“我保证。”
“emmmm塞伦斯可以说，但是你要让他也保证不和别人说。”
“好，好，好，我的好姐姐，什么事情快说吧。”
aa好像是收到了很大的惊喜一样睁大眼睛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是喜悦直上眉梢，雀跃着将小艾米搂到怀里。
“你看吧，我就说我们是一家人。”
[好像这段时间我经常被人抱住呢。]
小艾米在内心中苦笑一下便伸手把aa推开了。
“说正事呢。”
aa咳嗽了两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之前说过在宇宙中最硬的准则就是不能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对吧。”
小艾米点了点头，这些她还是明白的。
“意识也是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意识动物的意识都是从何而来的？”
“或许对人类来说这种说法有点封建迷信，但是事情就是这样。”
“灵魂是意识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