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一辈［3］

    “那长夜之前的事情了。”

    姥姥俯下身在书桌下面摸索了一阵，随后出现了几次单调的机械声，接着身后的书架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通道。

    “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姥姥颤颤巍巍地撑着拐杖起身向着黑暗走去，二人想要去搀扶一下被拒绝后顺势跟在她身后缓步走了下去。

    “美国那时候还没分裂，那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地方，尖端科技压制其他国家最少二三十年。”

    “全世界最伟大的先驱者，探索者都在名为nasa的地方工作。”

    通道很黑只有微弱的永恒灯光照亮阶梯。

    “那时候抬头就能看到太阳、月亮和星星。”

    “多好的年代……”

    姥姥的声音中充满了憧憬与向往，就像是一个对未知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贪婪地渴望着那未知的星空。

    “他们冲出了地球。”

    跟在后面的二人在姥姥身后默默听着她诉说的故事没有张口。

    “在月球背面发现一处遗迹。”

    ［ ！！！］

    “那就是第一次接触……”

    小艾米没等姥姥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了她的话语。

    “那是第一次与过去接触。”

    ［？］

    二人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月球背面的遗迹肯定是地外生命所建造的，难不成神话故事是真的，那里住着什么神仙？什么叫与过去接触？

    “姥姥，这是什么意思？”

    小艾米快步走上前凑到老人的面前忍不住好奇地问到。

    “人类并不是地球上第一个智慧种族。”

    姥姥平静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 ！！！！！］

    “那您的意思是月球上的遗迹是……”

    姥姥转过头对着塞伦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通道间回荡着单调的脚步声。

    前文明纪元？

    人类史上最大的秘密现在摆到了两个年轻人面前。

    能在月球背面建立一处过了许久后还能被发现的遗迹说明这个文明的强度丝毫不弱于当今。

    “那怎么确定是地球上的文明而不是别的什么种族？”

    低头沉思了良久的塞伦斯抬起头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那里保存了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记载了前文明纪元的所有故事。”

    阶梯走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大门与周围破旧的走廊显得格格不入。

    姥姥抬起拐棍在大门上轻轻点了两下。

    “这里就拥有那个数据库的备份。”

    大门应声打开展现出一个彻底不同的世界。

    相比起高位体的纯白世界，这里更像科幻小说里会出现的地方。光线良好的照明，看着就很专业的工作台，几个精密的机械臂在捣鼓一个外形怪异的金属球，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一边谈论着什么。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没有注意到三人的来到，甚至没有前来认证的安保人员，或许在走廊中已经完成相关的工作了。

    “这里是联合国特许的研究基地，比你当时工作的那个地方还厉害。”

    姥姥转过头冲着塞伦斯淡淡地炫耀这里的不凡。

    伯利克实验室，世界上最大最专业的实验基地之一，当然那是明面上的，各国都有自己的秘密，显然这里就是众多秘密中的一个。

    姥姥领着二人走到一个工作台旁熟练地启动了电脑。

    “请进行巩膜识别。”

    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文字，姥姥坐到座位上将头伸到上方的摄像头前眨了眨眼。

    “欢迎回来，尊敬的李风女士。”

    熟练地继续操作调出dos窗口输入相应的指令，这些操作持续了几分钟。在这期间后面的二人都没有说话。

    ［前文明纪元消散得无影无踪……］

    能够在月球建立基地并将数据资料保存如此之久还没有失效，塞伦斯能够想象到那是一个多么繁荣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却不能被后人所知晓。

    ［是母神。］

    根据高位体给出的消息，绝大多数的文明是撑不过黑山羊的攻势倒在母神的救援之前，显然地球上第一个文明就是这样倒下的。

    塞伦斯握紧了拳头，在银河系猎户悬臂这片广袤的星域中还有多少被那最大邪恶所摧毁的世界？根本统计不过来。

    费米悖论的解释现在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点燃探索之火的世界都会被那无情的黑夜扼杀在摇篮里，没有任何机会。

    姥姥的工作做完了，转身看向二人停顿了一会张开了口。

    “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未来的世界会总有一天交到你们手中，但不是现在。”

    “现在一定记住要时刻保护好自己，这里都是姥姥和姥爷的人不用担心，出去以后不要和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提起甚至提醒这里的事情。”

    “一定要小心，敌人不止在外面。”

    姥姥的话语每个字都击打在二人的胸膛中。

    “是。”

    简短的回应代表了极大的决心。之前的二人并没有像这般严肃对待过此事，总觉得天塌不下来，高位体的叙述就像是冒险游戏中一个主线npc下达的任务故事，而如今姥姥作为自己身边的人将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才让人有真实感。

    姥姥转回去按下了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一片文字。

    『读到这些文字的后人，首先要祝贺你们走到了我们路的尽头。』

    『但在这里有一个坏消息等待着你们，在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袭击地球，这是我们竭尽全力所获得的情报：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会降下天罚。』

    『首先是全球范围内微观粒子失衡无法观测正常数据，接着世界会失去太阳。』

    『我们相信你们并不会被这些挫折击倒，这是父辈傲慢的自信』

    『黑暗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具体时间为三百七十四年零四月十一小时十五分。』

    『在那之后黑山羊会出现，那是史上从未有过的敌人。』

    『他们可以对话但无法交流，他们的任务就是摧毁文明的所有痕迹，我们此时并没有信心月球基地能否逃过一劫』

    『在月球基地中记载了我们所有的尖端科技、理论基础和黑山羊的情报资料，希望这些信息能够帮助到你们。』

    『祝各位武运昌隆，地球荣光永存。』

    这些文字是许多语言学与符号学的专家花费许久破译出来的信息。

    简短的一段话表明了先人遇到的苦难，他们没有哀嚎放弃而是在长夜的完全封锁下冲到月球拼尽全力为后人留下了希望的光。

    塞伦斯心底升起一股敬意，这是从人类诞生之前发送来的普罗米修斯之火，是跨越时间长河送来打开长夜之锁的钥匙。

    “这便是月球遗迹上资料的前言。”

    姥姥从座位上起身打断了二人的沉思。

    “这里情况你们已经大概了解了。”

    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二人的身边。

    “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二人遇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