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不是你女儿
和同学班级聚会提前申请结束回到家中，打开门就听到了母亲季欢的声音。
“你又干什么去了？天天就会花钱，出去一次就花二十块，我哪有那么多钱让你花？你跟谁出去了？哪的人？你就不知道我的辛苦，我给你养大容易吗？”
程芷苏没敢告诉母亲自己班级聚会不止二十块，只是没想到二十块也是会被骂，可是初中同学的聚会不是每天都有，同学们都尽力赶来，自己没理由不去。
听着母亲的话，程芷苏越发低沉，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还没细想，季欢的手已经朝自己伸出。
程芷苏只连忙闭上眼，朝后挪了一下。
“你现在还躲，我不就说你两句吗？”季欢咄咄逼人的样子在程芷苏看来很是可怖。
“我没有每次都出去，这次只是同学聚会，都是初中同学，我们都六七年没见了，同学们都去了，几年就这一次”，程芷苏温柔的解释道。
“你还敢顶嘴？我说啥了？你就这样顶嘴？你真是长本事了，翅膀硬了，你有本事给老子打死……”
季欢瞪大双眼看着程芷苏，程芷苏握着的拳头也放下了，只觉得委屈，此时想起了自己温柔的姐姐。
思绪涌上心头，想被姐姐呵护，眼底涌起了泪花，忍不住的抽噎。
“你哭啥哭？我说你啥了？看你憋屈的？你还没工作呢？就这样花我钱，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你现在真是高贵，说两句就哭……”
程芷苏听着，只觉得心死，扶着墙，在母亲的谩骂声中离开，走上顶楼，干了自己曾经没敢干的事。
“噗通”一声巨响，程芷苏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
程芷苏猛地坐起，看看周围的物品，这才回忆起自己穿到这个世界多久了，摸着额头的汗，程芷苏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距离自己回来似乎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正准备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鞋子也脱掉了，不禁觉得心中暖暖的。
程芷苏赶忙洗了一把脸，将梦中的情绪抛之脑后。
程芷苏慢慢朝卧室走着，这才看到卧室门没关，母亲靠在床头看着书，看了几分钟也没见翻页，似乎在想什么。
“妈妈，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程芷苏歪着头看过来，手不由自主的捏着衣襟，细细揉搓着，手心似乎都冒了些冷汗。
季欢似乎没想到女儿会醒来，抬起头看着屋外的女儿。
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是奇怪，季欢又想起了直播中程芷苏的话，这便叫着自己的女儿过来。
“当然可以啊，来吧”，季欢将书放到床头，双手朝着程芷苏展开。
程芷苏突然感觉眼眶热热的，搓了搓手心的冷汗，朝着母亲走去，许是有些急了，步伐踉跄。
季欢将室内的灯关了，只留了一个小夜灯。
程芷苏感受着身旁的温度，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活了这么久，季欢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想说的话，自己也不强求。
程芷苏偷偷看着右侧的母亲，酝酿了许久。
“妈，我不是你女儿……”
此话一出，屋子内更是寂静。
季欢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程芷苏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和自己的女儿有些出入，自己的女儿虽然也很温柔，但是没有程芷苏身上偶尔散发的自卑的气息。
季欢想着，程芷苏再次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把你的女儿换走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鸠占鹊巢的……”
程芷苏有些激动了，突然坐起身来，朝着季欢道歉。
季欢没说话，程芷苏更紧张了。
“我好像是不小心穿到平行世界了。”
“平行世界？”季欢蹙眉问道。
“就是同一个时空下有一木一样的我们在过着不同的生活……”
程芷苏解释着，季欢微微点头，同时也坐起身来，转头看着程芷苏。
“那你能告诉我你原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或者说你原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季欢听着程芷苏的道歉也有些于心不忍，似乎是血缘上的联系让自己更心软，自己也想要更加深入了解这个有些过于乖巧的女孩。
程芷苏听着季欢的问话，有些恍惚。
“我……在原本的世界也是现在一样的身份，一样的经历，也失去了一个姐姐，妈妈似乎很偏执，她一边掐住我的脖子，一边给我做人工呼吸，她的控制欲实在是太让人窒息了……”
程芷苏慢慢说着，说到母亲，自己的委屈似乎再也绷不住了，程芷苏带着哭腔说道。
似乎觉得不妥，程芷苏又连忙解释，“我妈妈其实也很好的，她供我上学…”
程芷苏努力想为妈妈辩解，但是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失去了一个姐姐？”季欢听着程芷苏慢慢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听着“姐姐”这个词，心猛地揪了起来，似乎自己对那个女儿也有感情，但是自己并没有生过其他的女儿，这个姐姐是怎么来的？
“嗯…”程芷苏点点头，沉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可是我没有其他的孩子了，只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就是你”，季欢将事实说了出来。
“是吗？那她可真幸福，不用经历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程芷苏呢喃着，季欢并未听清程芷苏的话。
“姐姐溺水去世了”，程芷苏说完似乎有点脱力，整个人驼背了起来，浑身萦绕着一股死气。
季欢慢慢抚着程芷苏的背部，用这种无声的安慰来给予程芷苏力气。
“我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个和她一样吗？”程芷苏收拾收拾情绪，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是怎么存在的。
“没有同母异父，我只有一个丈夫，现在在外边出差，叫程化民”，季欢的话又给了自己一棒槌。
自己真的好羡慕另一个“程芷苏”，从未经历失去至亲的痛苦，还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母亲更是温柔。
程芷苏不想再听下去了，实在是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只觉得心累，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些，心下恨起了这个世界。
“我没有爸爸，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就死了”，程芷苏在季欢期待的目光下说出了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