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良接线员

    十多年循规蹈矩，程芷苏考上了国内顶尖大学，即将毕业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独立了，不需要看着母亲的眼色行事了，这时母亲却要求自己考研究生。

    程芷苏知道按照母亲的性格，自己绝无反驳的可能。就这样程芷苏按部就班地考上了本校研究生，按照母亲的想法，活出母亲心中完美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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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二开学，导师便开始要求每个学生发表论文了。程芷苏对写作方面不感冒，只对于知识的运用和研究感兴趣，以至于每天对着论文唉声叹气。

    看着面前的两份写了一百字的论文，程芷苏不由得苦恼为什么要修双学位硕士，自己早已经将书本上的知识掌握，修这个学位就为了母亲的期待吗？还是对母亲目光的恐惧呢？

    “苏苏，你论文写怎么样啦？”，李慕葶推开门一边把手中的奶茶递给程芷苏一边说道。

    “谢谢宝贝，论文我只写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呜呜呜要写出来好难，还是做模型好。”程芷苏不由得愤愤地戳开奶茶，猛地吸了一口，珍珠极速地进入喉咙，呛入气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程芷苏因无法呼吸，白嫩的肌肤透着一种诡异的红色。

    咳嗽已经耗去了自己大半体力，连伸出手都十分艰难。

    “苏苏，苏苏你怎么样，电话电话，120，手机呢，我手机……”李慕葶着急忙慌地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手指颤抖着，以至于手机恶狠狠地砸在地上，她慌张地捡起手机，恰好听到另一边的接线员询问地址。

    李慕葶语速极快却又吐字清晰的说出大学以及宿舍详细地址，可是另一边的接线员却在问大学在哪里，“首都大学！首都大学！在首都本校区，3号宿舍楼2楼216，别再耽搁时间了，耽搁了时间出人命了你负责吗？”

    李慕葶将手机开免提，赶忙按照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教程努力挽救。从背后揽住程芷苏的腰部一下一下的挤压，可是程芷苏的面色并没有好转。

    另一边接线员依旧不慌不忙的询问，“首都大学在哪个街区”，明明是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可是她依旧不停的问。

    “我已经把详细地址告诉过你了，为什么还不来救人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李慕葶无力地发出抗议。

    “我看你们没什么事吧，海姆立克法不会吗？别人更需要救护车，不要无病呻吟，耽误医院救人……”接线员丑恶的嘴脸似乎浮现在了李慕葶眼前。

    程芷苏已经听不到接线员在说什么了，意识逐渐模糊，在眼睛闭上之前只看到了李慕葶跑出门找救援，额头上的汗粒一滴滴往下流，李慕葶对于自己的在意对自己也是一种慰藉，听着接线员咄咄逼人的声音，程芷苏慢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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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芷苏睁开眼时，入目便是纯白的天花板，程芷苏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感受到牙齿稍微有些疼痛，身体渐渐有了真实感，这才意识到先前那种窒息感已经消失，程芷苏这才朝四周打量。

    确实是医院。

    没一会儿，医生来查房，看到程芷苏呆坐在床上，便问道：“怎么样，麻药的感觉好些了吗？你的这个智齿应该早一些来拔的。”

    （智齿？先前不是被呛到了吗？）

    听到医生的声音，程芷苏抬起头，这才看到医生卓越的长相。

    即使带着口罩依旧能显现出鼻梁的挺拔，高耸的鼻梁与稍微凸出的眉骨相得益彰，显得眉眼更加深邃，浓密的睫毛和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整个人散发的温柔气质很是令人安心。

    “嗯嗯，我现在状态很好，谢谢医生。”程芷苏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不过性格使然，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那就好，没有别的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林京墨点点头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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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芷苏拿着手机人脸解锁了手机，看着跟自己一样的软件，一样的桌面布置，不由得感到奇怪。

    点开微信，聊天对象甚至都一样，饶是相信科学社会主义的程芷苏自己都觉得诡异。

    刚走到医院门口，李慕葶就带着冰棒朝程芷苏走来。看到李慕葶那一瞬间，程芷苏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啦？全麻那个劲还没过去啊，你这都睡两小时了，也该过去了啊，怎么还傻了呢？”

    听着李慕葶絮絮叨叨的声音，程芷苏身体渐渐回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人，伸出手想要抚摸李慕葶的脸颊。

    李慕葶看着程芷苏缓缓伸出的手，一双眸子透露着惊恐，“姐，你不会变态吧姐，全麻麻傻了吗你，你别以为仗着好看就可以为非作歹嗷，我警告你！”李慕葶双手抱住自己的胸急速往后退，走的太快以至于脚上的拖鞋掉了绊着李慕葶自己摔了个人仰马翻。

    程芷苏看着李慕葶的迷惑行为这才觉得真实，不由得捧腹大笑。

    无情嘲笑李慕葶过后，程芷苏走在回家的路上，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进入了平行世界，而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还是个研究生，身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抽到了做恋综嘉宾的机会，倒是一个好的结识朋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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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天的适应，程芷苏这才完整了解到平行世界的自己真实的生活状况。母亲的善解人意与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样子完全不同。

    程芷苏记忆中的妈妈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是要掌握所有决定权的，是只买便宜的，是有钱只给儿子存着娶媳妇的。

    现在的母亲就好像是程芷苏想象中母亲最完美的样子，会有自己的小脾气和自己的性格，不会为了一些小事而大发雷霆，也不会在自己花三十块钱买零食的时候大骂一顿，即使两个母亲的工作是一样的。

    程芷苏觉得像做梦一样，抱着妈妈，将脸埋在她怀里，感受着妈妈的抚摸，才想起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小时候。

    程芷苏躺在床上，心里对那个偏执的母亲还是有些许舍不得，不知道怎么回去，或许一天，或许一年，又或许是一辈子，这里的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妈妈的温柔让人流连忘返。

    没有了母亲的压迫，程芷苏这才第一次触碰到了同龄人都玩过的游戏，第一次买了超过两百块的衣服，第一次体会到妈妈给自己买零食，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活着可以不那么累。

    长时间的压抑也铸就了程芷苏不善言辞的性格，怕自己卑劣的性格讨人厌，只敢在朋友心情好的时候开两句玩笑，生怕自己遭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