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另外的价钱，空间缝隙
坛酒：微笑。
小小：“关我们什么事，小明他奶奶能活到99岁就是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咳咳咳，”床上的老人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声，坛酒几人顺势走到床边。
老人勉强睁开一条缝，深深看了女人一眼，禁锢在呼吸机里的嘴唇还是泛着一样的紫色，
“去吧去吧，我现在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多活些时日了。去吧,去找他吧……”
女人上前用力握住老人的手，“是我对不住你。”
老人闭上眼，动动手指，使劲将手抽了出来，又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浓浓——去吧——去吧……”
女人猛地转身走出门去，只有高跟鞋的残音留在屋内。
听到声音远去，老人才睁开眼，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坛酒。
坛酒条件反射微微一笑。
小小：“该死的条件反射，坛酒，你的一身傲骨终究毁在了五斗米手里。”
“棠溪先生你好，上次你托本事务所将田浓小姐带回来，那是人情单，我认，所以我这边也就没有向你收取另外的费用。”坛酒话锋一转，
“但是我认为人情单在上一次就已经完结了，所以这一次的委托，是另外的价格。”
“也请你见谅，毕竟你我之间的友好相处仅仅是靠我那微不足道的道德感，请相信我，所谓的空间协议，我无须在意。”
“想来你也是同意我的观点了，所以我就直说了，我要那幅画。”
坛酒指着床头的那幅空画，微微一笑。
小小：“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老人苦涩一笑，竟然连这个空架子都不属于他。
老人点点头，“可以再让我摸摸她吗？”
坛酒麻溜地将画摆在老人床边，老人并没有支起身，只是颤颤巍巍伸出手，那只布满褶皱的手轻轻抚上画，明明闭着双眼，却像轻吻爱人娇嫩的脸庞。
老人收回手，坛酒卷起画纸。
老人嘴唇一动，坛酒连忙解释，“放心放心，影响不到田浓小姐，这个我可以保证，你别激动哈。”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哈。”
坛酒赶紧跑，没见那心跳检测仪像是坐上升降机了吗，再不跑，流言蜚语淹死人了。
小小：“你现在越来越贼了。”
“过奖过奖。”
田浓正站在院子里，坛酒走上前去，听到不远处传来闹嗡嗡的声音，“我们从后山走吧，那些是棠溪的画迷，来看望棠溪的。”
明明白白地来，不明不白地走，这是她应得的。
“田浓小姐，委托书上只表明你想找个人，但是并没有那个人的信息。之所以没有，他的身份难道十分尊贵吗？”
小小：“你还是带上打工人的怨气了。”
这不废话吗，谁能开开心心心甘情愿为资本家奉献啊。
“不过你的委托中也表明他也是画妖，他应该就是你手里的那幅画中人吧。”
“是的，不过他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想到那个人，田浓露出笑意，“他，他和棠溪相貌一样，只不过他比棠溪英俊一些，爽朗一点。他也喜欢画画，脸上总会粘上颜料，但他并不在意，只要创造出一幅好画，他就会哈哈大笑，也不在乎颜料弄脏了他身上家人新买的衣服。”
小小：“说得真好，但毫无用处。”
“所以田浓小姐，你能感应到他在哪里吗？就像当初棠溪先生知道你在哪里一样。”
田浓笑容一滞，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抱歉，我感应不到他在哪里。而且当初棠溪也不是感应到我在哪里，只是画中的场景是真实的，所以猜想我应该在那里而已。”
“好的，我这边再确认一下，那位先生的画中确定没有任何景象吗？”
“没有，”田浓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就有点难办了，但也不是没办法，不过坛酒不可能动用自己的宝物以及人脉去完成一项工作。
为今之计，只有——
乱猜，乱找，乱碰。
反正她看着那棠溪老人还有些日子，再看看这田浓小姐也是不愿意回去的，耗着吧，谁也不是好东西。
“你显形就在第一空间，一空间诸事皆为实，这源于你所处的画境真实存在。如果画境并不存在，那你应该显形在第二空间，二空间一切皆为虚妄。可这位先生并没有处在任何画境当中，那么，他可能是落在空间缝隙当中了。”
田浓听得呼吸急促，连忙问道，“空间缝隙中有危险吗？”
“我们应该怎么去那儿？”
“别着急别着急，”
“空间缝隙不是太危险，反正我去的时候那些危险不足为惧。”
一听这话，田浓眼睛都红了，泫然若泣，泪眼愁眉。真可谓是愁匀红粉泪，眉剪春山翠啊。
也罢也罢，快快走这一遭，快些得闲吧。
“咋快走吧，瞧着这天色快黑了，而且晚上有一场大雨，咱得先去找个深山老林。”
“别问为什么，妖怪事务所是正规挂牌的公司！”
小小：“我怎么不知道，啥时候挂的牌，挂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过？也不是，感觉有点印象？”
“挂在老板朋友圈背景了，‘本人名叫正规挂牌’，几个大字你忘了。”
“这也算？！”
“算不算的说这干啥，你就说是不是正规挂牌的公司吧。”
不过看到田浓的神色，想来她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田浓有些惊叹坛酒对于天气变化的掌握，这种感受天地的力量，就算自己耗费数千年的时光也无法办到。
而坛酒是怎么知道要下雨呢，坛酒本人只想说，拜托，这都21世纪了，天气预报知不道啊。
转瞬间，三人就进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座大山。
天早就黑了，黑暗的大山隐匿在巨兽的嘴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巨兽呼吸带来的口气传出簌簌的声音。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略显急促，坛酒决定还是不带着这位小娇娇到处乱走了。
“小小去，找个树木没这么密集的地方。”
“哦~”
坛酒陪着田浓站在原地，寂静的环境里突然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坛酒头脑一片空白。
“你害怕？”
田浓点点头，但又想着这么黑，坛酒可能看不见，又开口答了句是。
“我们这些非人生物，都来自黑暗，修炼也以黑暗为基底，你竟然害怕黑暗？当然哈，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好的意思，你别误会。”
田浓抿抿嘴，“我不用修炼，我只需要棠溪爱我，我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哎哟我——”
“酒酒，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