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翠的心事，老人察觉

    “梨花，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小翠自嘲地笑了笑，“第一眼看到他，心中十分欢喜，我知晓，我心悦他。”

    “我时常借着找你的借口去找他，他的好友都笑他，每当那个时候他总是红了脸。我想着，他也是欢喜的。”

    “一点一点，我听我娘的话，好好学绣工，想着以后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我可开心了。我还想我成亲时嫁衣上的花样得绣梨花，还有点难过，以后离得远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

    “那天晚上，我跟他做了那种事，很舒服。我知道不合规矩，可我想着，我们两情相悦，话本子里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那我们迟早是夫妻，这种事，早做晚做没什么大不了，而且我也很舒服。”

    小翠开始有些崩溃，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梨花眼中晦暗不明。

    “梨花，我被我娘禁足，他没来找过我，我想着他是为我着想，也就罢了。今日听到你说他要走的消息，我连忙跑去找他，竟然是在村口追上的他。他竟没有想过告知我一声，我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说，与姑娘相处几日下来，知晓姑娘是个好娇娘，只是刚得到消息，家中已为他寻了一门好亲事，只好辜负我。”

    “梨花，我不是难过他的抛弃，我只是觉得不甘心，从小我爹娘就跟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好的小姑娘。他凭什么，凭什么认为我比不上那个女子，凭什么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打量我，他又有什么资格！”

    梨花抱住小翠，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衣襟，抬手安抚地摸摸小翠的头。等到小翠呜咽声减缓，梨花才开口。

    “没事了没事了，小翠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姑娘。”

    “我其实也没那么欢喜他，只是觉着他长得俊俏，看着开心。但每次想到要离爹娘这么远，对他的喜欢就减一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爹娘，他们疼了我这么多年，我自己却不争气，被一个男子贬低成这样。”

    梨花笑了，“是呀，这一顿打你是逃不过了。”

    小翠猛地支起头，“梨花！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

    “我这叫帮理不帮亲，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见到个长得清秀的就像旺财看到肉一样往上蹿，旺财都被打了好几次，你也逃不过。”

    说完，梨花嗓音一柔，“山上的莓子快熟了，咱一起上山吧。”

    “好，”小翠布满泪痕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双眼一如以往，澄澈温暖。

    “不过得等你伤好了。”

    “臭梨花！！”

    梨花村再次恢复了宁静。

    梨花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工作，哪怕操纵的能力没有丁点儿进步。

    转眼又是几年过去，除了小翠和梨花，村里同龄的姑娘们纷纷成了家。

    看到熙攘着玩耍的小孩子们，梨花也终于再次切身感受到了时间的残酷。

    这些年来，老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还跟以往一样，只是这精气神大不如前了，身体康健，就是提不起精神，还总是走神。

    “大爷？大爷，咋了这是，我的身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老人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真是老了，最近总愣神。”

    梨花看到老人的状态，心里既恐慌，又充满不甘心。

    几天之后，老人恢复了点精神，走神的次数也少了。

    而梨花，前几天还能控起一个俩拳头大的石头。如今不过是控起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她早已大汗淋漓。

    回到家中，隔壁的阿福叔来找老人，让老人给把把脉。

    “阿福啊，你这是着凉了，等会儿让梨花给你拿几服药，回去熬了喝了。”

    “大爷，喝啥药啊，我可不兴这套，不就是风寒嘛，熬熬也就好了。”

    老人眉头一皱，&34;你可别小看风寒，而且啊，小胖家那小子刚出生不久，你要是过了病气，小娃娃可禁受不住。你真舍得你大孙子受这苦？那我就让梨花别弄了，梨花——&34;

    “哎——别别别，梨花，快给你福叔多抓几服药。”

    老人笑着摇摇头，

    “唉，大爷，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不就是夜里贪凉，掀了被子睡了一晚嘛。要是我年轻时候啊，在水里睡一整晚都没事。真是老了，唉！”

    “不过大爷，您真的是不见老啊，莫非是这草药养人？”

    “不行不行，我也赶紧回家多养几盆草药。”拿过药，阿福叔快步消失在了门口。

    徒留老人怔愣地坐在那里，梨花收拾好之后，发现老人还那么坐着，“爷爷？前几日我酿的梨花酒大抵是可以了，您来一碗尝尝吧，”

    “好，”

    碗中盛满清透的酒，还有几瓣梨花点缀其中，一股浓烈的清香扑鼻而来。

    老人尝了一口，“不算佳酿，但也聊有趣味。你们小姑娘喝着可能觉得太烈了，没有梨花的温润。但是对爷爷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它无愧于佳酿二字，入口浓烈，回味温润，值了。”

    一语双关，听完这话，梨花落下泪来。

    “爷爷，我，我害怕——”想到死亡，梨花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