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刚门？是我的猎物。
“这小子是怎么有这样地位的？溜须拍马？难道黄帮主这些年的伟绩全是假的？”
原本还想着息事宁人，可林渊这波敲诈，这些江湖侠士不干了，一个个热血上头，还叫嚣着让林渊好看。
“大元侵袭在即，竟有你这等奸佞小人，大家伙！跟我一起宰了他。”
人群中更有这种恶意的言论。
杨过看这情形，还想上前劝解场面，却接收到林渊的眼神示意。
杨过领会，悄悄叫来几个守城卒，对其中几个拱火过分的江湖侠士重点关注。
“我敲诈？”林渊紧紧盯着拔都，语气轻蔑；
“各位走南闯北、想必见识广博？”
取来一块碎片，递到众人面前。
“告诉我，这是什么材料？”
之前都没注意，近看时也终于发现端倪。
这是一块幽蓝色石料，上面密布碎瓷样的裂缝，从裂缝中嘶嘶流出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的寒气。
尺许方圆间顿时凉爽舒适。
绝对是个宝贝。
众人面面相觑，有迷茫，有惭愧，有懊恼。
“这是寒晶砚。”
杨过适时普及道；
“消火、淬金，协调阴阳，在铸剑城、拜剑山庄、剑心冢等炼师世家的眼里，是在炼器过程中，掌控寒、热火候的重要宝物，可提升铸兵效率。”
“众所周知，南宋境内是炼器师荒漠，‘寒晶砚’仅此一块，现已损毁，而这座楼阁，是湘阳城一处重大炼器坊。相当于~”
杨过话音忽然停顿，直直盯着拔都，面色阴沉。
但人群中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镖师恍然大悟：“相当于，湘阳城的军械补给、损耗修补，会因为这块寒晶砚的损毁，而降低些许效率。”
“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大元朝虎视眈眈，即将兵临城下。”
“如此危机境地，就算影响半成的器械供给，也关乎战局，这位壮士~”
中年镖师，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侠客，
盯着拔都，目光逐渐不善。
“你惹出大事了。”
现场直接陷入死寂。
湘阳呀！
三面环水，一面环山。
纳天下水路、陆路，吞吐诸国军伍。
不仅是南宋王廷不敢忽视，就连北宋、大理、北离、甚至大明皇朝、大唐皇朝、离阳皇朝，也被这里紧紧牵引住视线。
如今，还是中原大地连接塞外诸国的重要门户，更是抗击大元狼骑的战略重地。
…
现场窒息般的氛围，让原本以为占上风的拔都瞬间懵了。
又喜又忧；
喜的是，竟然运气这般好，这还没行动就立功了。
忧的是，本将军还能离开吗？
拔都的脸色很难看，犹如被吸成干尸一样难看。
十万两，就算再靠虎狼补精丹服侍燕姬，血拼三天三夜，榨干了他都拿不出十万两。
就算是之前那二百两他都心疼，有这钱，去丽春院玩一把多好？
还能洗洗眼，伺候燕姬，也是很恶心的。
危机加身，拔都赶紧思考如何应对。
只是那铁铺炉子里的热浪太烦人，撩拨得他心绪烦躁。
又瞧见那小子气定神闲的讨厌姿态。
怒急攻心，恶向胆边生。
刷~
拔都犷脸狰狞，探手吸摄过来自己的戒刀，刀锋颤栗，直指林渊；
“你个二虎八鸡，想干仗是吧？就是一块木头还敢大做文章，当我好欺负？”
“各路豪杰，跟我一起弄死这欠儿巴登的撮子玩意。”
拔都一声令下，人群中十几个戎装大汉蓄势待发一般，“锵锵锵”抽出手中刀兵。
“对，谁家会把这等珍贵的宝物放在外边，还给个奸佞小白脸看管。”
“没错！重宝应该是大人物看管，这小铁匠是个什么事？”
“嚼毛小儿，去死吧。”
一时间，城门口掀起一片刀光剑影；
百姓们吓得纷纷弃担丢鞋，鸡飞狗跳。
甚至还有热血青年、游侠浪客也一起被蛊惑得火气上头，一个个舞刀亮剑，欲要叫说法。
而面对如此混乱场面，林渊却是面不改色，淡笑：“想捣乱是吧？来人！”
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从外围传来；
拔都四顾、骇然惊恐；
不知何时，城门内外，方才还是空旷的场地，赫然现出百名披甲、手持缨枪的将士。
如此一幕，直接将这些江湖游侠、镖师、小门派侠客惊呆了。
头脑清醒的人也恍然反应，察觉到冥冥中某种算计。
眼见湘阳守军将一众武林人士重重包围，如水桶般水泄不通，百姓们也放下心来；
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指指点点，像在看热闹。
一个个都将目光投注在那站在众将身前的身影，宛如人中之龙的小铁匠。
不知何时，竟是焕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悍勇气息。
百张面孔、百双冷酷如看待猎物的目光，俨然一副以林渊马首是瞻的架势。
拔都即戒惧又紧张，还要再挣扎，想拉其他侠客入伙，但直接被林渊堵回去：
“那几句元国口语，说的很纯啊！拔！都！将！军！”
当事人肝胆剧颤。
各路豪杰“刷刷”用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拔都身上，迅速与十几个戎装大汉拉开距离，与湘阳守军站在一起。
刀剑相向。
一股压抑的氛围降临，拔都一行人虽然目露恐慌，但也维持住阵型。
林渊面色泰然，背负双手，淡然迈向拔都面前。
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眸蔑群雄。
“元兵都筛得差不多了吧？”
林渊此言一出，在场的豪杰面面相觑；
叹服、惭愧、惊惧。
都是老江湖，哪里还不明白？
之前那场闹剧，分明就是要揪出隐藏的敌人。
而且行事有理有据，进退有度，不让来投靠的热血侠士们寒心。
一切的核心首脑，就是眼前这个小铁匠。
不，应该是守城将军。
顿时一个个都忍不住叹服，齐声称敬礼：“见过将军。”
杨过见此，已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
百姓见此，更是倍觉心安。
“各路豪杰见谅，待我清理敌人再招待各位。”
林渊也不想整的那么麻烦；
主要黄蓉大事在即，这城门口迎接的活计，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通乱杀，毕竟系统只是辅助，
终究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不敢不敢，将军见笑了。”
招呼完众人，林渊忽而打量对头，面露讥讽。
“呵呵，燕姬还真是个又丑又蠢的老娘们，派你们这些管不住嘴皮的人过来，还是从北门进城！”
听到“燕姬”两个字，拔都霎时间脸涨得通红，好像心底最见不得人的事被暴露出来。
“嗯？”林渊双眸精光一闪，英挺的面容喜怒不显；“看来没帮手了。”
杨过看状，也明白局势，忍不住佩服自己认的林哥，心道：
“那个拔都虽然是个战场好手，但还是头脑简单。
所以第一反应是羞耻，不是庆幸的瞥向外围人群。
“可这不就证明了，奸细就只有他们十几个吗？”
“刚才的造谣，估计也是他们撺掇的。”
“各路豪杰，随军诛敌吧！”
随着林渊一声令下，那群江湖中人缓缓取出兵器。
这也是他们来这的目的。
拔都也意识到事情原委，一下子悚然惊醒，色厉内茬起来：
“看你们谁敢？我可是西域金刚门的精英弟子，要是谁敢跟帮助守军，当心灭门。”
他已经决定撤退，凭借金刚境的实力，冲出这百名将士的包围圈不难。
关键在于，是威胁那群江湖人士不插手。
而拔都这番威胁，还真的很有效。
一个个面露迟疑。
不怪他们胆小，实在是金刚门过于恐怖。
仗着门中高手众多，又有汝阳王府撑腰，这些年来，屠灭的西域诸国、大小门派不计其数。
他们都是小门小派，杀元兵还行，但还真不敢动同在江湖上混的金刚门。
“呵呵呵……”
变化再生，“金刚门”三个字一出，那少年将军登时色变；
林渊蓦然低头，轻笑，继而仰天大笑。
他双手咔嚓捏拳，周身猩红血气暴涨；
“好好好，所有人都让开。”
“金刚门？是我的猎物。”
大手挥走百名缨枪将士，那双漆黑眼眸中，是纯粹至极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