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碧凰的打算
清儿毫无察觉，只点点头，一脸不开心，低声嘟囔，“这辈子我还没服侍过谁呢，竟然被拐来此处当丫鬟。”
“好了，这里就是你们的卧房了，今日你们先休息，明日开始就要正式训练了。”
碧凰将两人带到一处房间之外，吩咐道。
清儿听闻能休息，顿时欢快的推门进去。
只留封竹和碧凰还在门外，碧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怀疑，她不信这女子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但在此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安慰他人的，她来到此处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
“你护不住她的，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揭开，并且不会很久，还不如早点告诉她真相，能让她有时间接受现实，免得后面吃苦头。”碧凰淡淡道，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清儿了。
封竹观察着眼前的女子，语气虽然淡漠，但却蕴含着关心，只是无法确认她在这女宅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只得试探道，“碧凰姑娘不也没有告诉清儿实情吗？”
碧凰沉默不语，打量了封竹半晌，终于转身离开，“不要试图逃跑，这里无路可逃。”
封竹看着碧凰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名，分辨不出情绪。
晚间，封竹换上暗色的衣服，将这女宅逛了个遍，大致的地形也记在脑海中，只是这玉楼春所住之处封竹一直没有找到，感觉都不太像是家主所住主院。
封竹无奈，只能返回。
第二天上午，封竹是被钟声吵醒的，那钟声飘忽悠扬，似是从远方山脉处传来。
有人送来了新衣衫，布料极其特殊，似云似纱，竟有缥缈之感，也不知道是何人的手艺。
将封竹本来因为带了人皮面具略微平淡的相貌也衬的明艳了几分。
刚出院子就听到碧凰的声音，“赤龙，家主已起身，今日该你去打扫瞰云峰寝殿了，莫要误了时辰。”
名唤赤龙的女子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瞰云峰？原来这玉楼春竟然还住在山峰之上，难怪自己未曾找到。
只是，即使打扫的是家主寝殿，也不至于让其余姑娘们看向赤龙的眼神中都带着担忧吧。
看来这女宅，到处都是秘密。
许是封竹站在一旁的时间久了，碧凰眼神挪了过来。
封竹察觉，忙面含羞涩的道，“碧凰姐姐抱歉，我起迟了。”
碧凰仍旧神色淡淡，吩咐到，“今日你和清儿跟着西妃，上午打扫，下午学习技艺，这女宅之内所有的事情都不免费，一饮一啄皆需用钱来换，做的越多，赚的越多。当然，若是犯了错，也会扣钱，若是钱被扣完了，就会用你们的命来偿还。”
一旁的清儿听闻此话，向封竹处躲了躲，看着跟在碧凰身后正不断记录的女子，面含厌恶。
原来这不断记录的，就是那些女子赚到或者被罚的银子数量，或者说是这些女子的性命。
那这些女子。。。不光没有自由，连在此处的生活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哪处做的不足就要被扣钱，丢了性命。
西妃走了过来，看到好似被吓到一般的封竹和清儿，柔声道，“你叫小枫，你叫清儿是吗？今天你们便跟着我吧，不要害怕，在这里只要不犯错，日常洒扫所得工钱是够吃饭饮食的。”
“那犯什么样的错会被扣钱？”清儿小声问道。
西妃犹豫片刻，“没有。。。服侍好家主或者家主宴请的客人。”
禽兽，封竹内心的怒火简直要压抑不住，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玉楼春。
清儿显然没有意识到此服侍非彼服侍，只咬咬牙，“多金贵的人啊，这么难服侍？本公。。。我都没有罚过别人银子呢？”
西妃察觉到两人的怒意，忙低声道，“不要反抗，昨日碧凰姐姐是看你们机灵才没有派人关押折磨你们，若是你们现在表示不愿意，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最后还是得如此，何必白受一场罪呢。”
西妃看着二人的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恳求，她为救不了眼前两个和曾经的自己一般的姑娘而感到绝望，也为担心再有姑娘遭受皮肉之苦而恳求。
“你。。。昨日我以为碧凰是好的。。。”封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不敢相信昨日自己认为会护着姑娘们的碧凰，会对姑娘们施加暴行。
西妃打断，“你们不要怨碧凰姐姐，她也是身不由己，她必须取得家主的信任才能做得了这女宅管事，在她升任管事之前，管我们的一直是侍卫长，那才是真的人间炼狱。”
封竹沉默的点点头，大概知道了碧凰在女宅中扮演的角色。
女子生而不易，更何况落在此等视女子如玩物的罪恶之地，竟然还能当了管事，护住这么多姑娘，顿时对碧凰的钦佩之意更多了几分。
此件事了，若她愿意，或许可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确像西妃所言，洒扫工作并不难做，封竹和清儿虽然没做过这些，但好在这些地方每日打扫，并无太多灰尘。
吃过午饭，下午学习的技艺是弹琴，封竹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好在悟性比较高，那教习的姑娘连连点头夸赞。
清儿更不用说了，本就是公主贵女，这些从小便学过，所以也没什么难度。
待下午的学习完成，姑娘们要去吃晚饭时，却见一个封竹没见过的姑娘步履匆匆而来。
“碧凰姐姐，家主吩咐要见此次前来的新人。”
封竹见碧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沉声道，“我带他们过去。”
那姑娘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走吧。”碧凰看了封竹和清儿一眼，率先踏出房门，扫过的眼神中好像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有点诡异。
只到了瞰云峰脚下，碧凰才低声说道，“见到家主后，你们就低着头不要说话，如果家主问起你们诗词歌赋，你们就说从小没有读过书，连字也不认得知道吗？”
清儿看了一眼碧凰和封竹，乖巧的点了点头。
封竹却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碧凰见家主的贴身侍卫辛绝正往这边走来，忙微微挣开被封竹抓着的手腕，“赶紧放开，相信我。”
封竹凑近碧凰身边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碧凰竟然瞬间停止了动作，封竹也就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等辛绝过来时，三人已经安静的站着，不见异样。
“怎么还不过来，家主已经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