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没死,我能救
药魔知道,那是蛇类在感知到危险时才会有的动作。
咽了咽口水,药魔缓慢转身。
就看到一身穿白色衣裙的蒙面女子背光而来,白衣上布满了金色的图腾刺绣,看起来神秘诡异,腰部金色的束腰显得女子身量纤细。
即使这女子蒙面,看不清五官,但露出的丹凤眼中噙满了冷漠,手持宝剑缓步逼近。
药魔混迹江湖多年,这女子看起来柔弱,现在也未使出什么武功招数,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人会如同表面看起来这般无害。
如果当真这般无害,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了生死瘴外。
药魔内心不可抑制的泛起恐惧,眼看女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药魔蓦然抬起右手,一只剧毒的蜈蚣冲着女子的面门直射而去。
纵使如此,药魔也不敢大意,放出蜈蚣的同时便向万蛇窟洞口冲去。
但药魔万万没想到,这女子的速度如此之快,在其刚有动作时,女子就已经挥剑斩断了蜈蚣,又一道剑气袭来,药魔被刚猛的剑气冲击,倒飞三米开外,跌入万蛇窟内。
好在万蛇窟中的毒蛇是药魔自己养大,不会攻击自己。
药魔松了口气,手指微动,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女子如同仙乐一般的嗓音响起。
说出的话却让药魔后背一凉,“若是再往我这里扔什么乱七八糟的粉末弄脏了我的衣裙,那你的手也不必要了。”
药魔捂住自己正在汩汩流血的腹部,不敢再动作。
“碧茶之毒的解药拿来。”
“碧茶之毒?”药魔惊异,碧茶之毒自从制成之后,只给一位用过,正要反问,抬头看到那女子冰冷的眼神。
药魔顿时清醒,一脸为难,“大人,碧茶之毒甚为复杂,小人也没有制成解药。”
那女子脸色更冷,持剑直指药魔脖颈。
药魔忙道,“有一物或可解毒,名为忘川花,忘川花阴阳两株同服,有三成几率或可解碧茶之毒。”
“三成?若失败呢?”
药魔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子,“若失败的话,中毒之人会。。。会身死。”
“三成几率太低,在想其他方法。”
药魔感受到剑气已经划破自己的颈部的皮肤,自己也想有其他办法,可是真没有啊。
顿时哭丧着脸向那女子求饶。
这女子正是寻找药魔而来的封竹,封竹见药魔此时表现不像作伪。
应当是真的没有其他解毒之法了。
但是三成的几率太低,自己万万不可冒险。
药魔见封竹收回宝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感受到有一东西进入自己体内,让自己头疼欲裂,顿时在万蛇窟内打起滚来。
“我在你体内放入了痋虫,这痋虫会在你身体内沉睡一年,一年后,若你研制不出来解药,这痋虫分化出无数痋虫,直到将你啃食殆尽。”
说罢转身离开,离开前又向万蛇窟内撒了不知什么东西。
万蛇窟的毒蛇顿时狂躁起来,开始攻击药魔。
“今日便给你个教训,之后若是再研制这般害人的毒药,我必不饶你。”
益州城内,发生了一件新奇之事,引得城内百姓议论纷纷。
这施家乃武学世家,可偏偏唯一的公子施文绝却不爱武学,爱文学,天天嚷着要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
若只是如此便也算不得什么,但偏偏这施文绝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还偏爱文人青衫白衣,东施效颦,贻笑大方,在益州城内已经是多年的笑料。
最近听闻这施家公子施文绝叫着嚷着要去参加科考,还要在科考前将名字改为施武绝。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文绝文绝,绝了文,那就是武了,这都是施家父母的期盼啊。
这改为武绝,自然是这施家公子对父母的反抗。
于是施家家主便将自己的儿子关在屋内,让其反省自己的过错。
施文绝也是个执拗的,愣是以绝食相逼。
益州城内,百姓们均好奇讨论着,看是施家家主先让步?还是施文绝先屈服?
李莲花在城内摆摊,施家的八卦听了个全,摇头淡然一笑。
感叹要是阿竹在的话,定然会和其他人凑到一起,聊个透彻明白。
只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眼见就要过年了,这人也不见回来。
可见,女人的话,万万是不能信的。
李莲花正捧着本医书坐在摊位前走神的时候,远处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家公子。”
说完不待李莲花反应便匆忙的拉着他就跑。
李莲花被拽的险些趔趄摔倒,边跟着跑,边说道,“你慢点拉,我这大夫身体不好,经不起这般摧残啊。”
待被拉着进入施府,才知此人是施家的小厮。
原来就在刚刚,施家公子施文绝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施文绝母亲虽生气他在武学上不思进取,但终究是心疼儿子。
便趁着施家家主外出时给施文绝送来饭菜。
只是没想到,施文绝母亲刚进房间便看见施文绝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眼见着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了。
便命小厮请了全城的大夫前来救施文绝的命。
李莲花离得远,脚程慢,等他被小厮拉着到了施文绝房门处时,已经有好几位大夫摇着头出来了。
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妇人痛苦的哭声,原来这施文绝公子在大夫来时就已经断气身亡了。
周围小厮丫鬟也都一脸伤心,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莲花步入内厅,走近查看那施文绝的“尸体”。
不多时,李莲花没忍住,轻笑出声。
施文绝母亲正伤心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自然不必言说。
突然听到笑声,内心愤怒,这大夫好生无理,别人家有了丧事,即使不伤心,也该做做样子,怎可笑出声来。
饶是施文绝母亲施夫人再温和的性子,也难以抑制的责问道:“我儿新丧,大夫何故发笑?”
李莲花忙收敛了笑容,躬身行礼道,“夫人莫怪,晚辈只是认为自己可以救令郎性命,因而高兴。”
施夫人听闻,忙起身来到李莲花身边,“先生所言当真?若先生真能救得我儿性命,我施家定会重金酬谢先生。”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乎哽咽到失声,说着就要下跪恳求。
李莲花忙搀扶施夫人起身,“夫人万万不可,晚辈自当尽力。”
周围未走的大夫还在屋内未曾离开,听到李莲花的话,实在觉得荒谬。
“我等都已为施家公子诊脉,公子脉象全无,瞳孔发散,体温已无,身体僵硬,必然是已经死去,你我皆为大夫,怎可为了银钱就胡言乱语。”
其余大夫也随声附和。
他们虽然医术参差不齐,但这人是否去世还是辩的出来的。
李莲花微微一笑,并不想争论。
只对施夫人说:“还请夫人让所有人退出屋外,我好为公子诊治。”
施夫人刚刚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了半天,身体冰冷,呼吸全无,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但做母亲的,哪怕有一丝希望,哪怕这希望如何渺茫,也想要一试。
所有人退到屋外,但刚刚出言制止的大夫们都没有离去。
施公子已死确凿无疑,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江湖游医如何行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