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章愿我们所有人新年快乐
旧日历的最后一天。
a大举办跨年元旦晚会。
从早上开始，没有节目的寝室三人就被宣窕拉去他们的服设小组做苦力。
匆匆忙忙吃过午饭，重头戏就要来了。
“我来安排一下。”
宣窕倚在桌上，环视一圈，点点虞声：“声声，你负责把三个男模特带过来，并看着他们试衣服，”改衣服快改疯的宣窕捏得拳头嘎吱响，咬牙切齿道，“他们最好不要有什么身材变化。”
“青美人，你今天是模特之一，一会阿琳会来带你去最后过一遍衣服。”
“贝贝，这个给你，”宣窕把桌上的蓝色封皮的晚会安排册子递给她，“你需要告诉六个模特他们的上场位置还有走位，换位什么的，endingpose也没有什么花哨的，按照彩排的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看只要他们站在那就好了，绝对收割全场沸点。还有出场顺序，停留时间，册子上都有写，好好看，虽然彩排过，但也不要大意。”
宣窈心里快速过一遍所有的事情：“ok，就这些了，姐妹们，成败在此一举。”
“拿到服设第一，我们就大餐走起！”
虞声也听的热血滚烫，心潮澎湃，浑身充满了干劲。
谢云最他们到时，虞声正入迷地看着尤青喻试衣服。
真的是，旗袍美人啊美人啊。
古典优雅，窈窕生姿，一颦一笑，清冷惑人。
这不是衣服衬人，而是人衬衣服啊。
“想什么呢？”
谢云最摸摸虞声已经过肩的柔顺黑发，颇有种欣慰成就的感觉。
小蘑菇要变成小姑娘了。
“你们来了，宣宣让我看着你们试衣服，”虞声推着谢云最他们往试衣间走，“快去快去。”
宣窕他们的服饰选题是“民国·百花齐放”。
民国时期，以旧换新轰轰烈烈，虽动荡却也复杂特殊，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发生着前所未有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革新的过程中，民国服装，就像是不同文化、时代、地域的时光穿越，古典与现代碰撞火花，中式与西式融合共存。
有身着清朝便服留恋历史的清朝遗民，也有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归国留学者。
那个喊着“胸无大志，枉活一世，恢复中华，你我有责”口号的时期，孕育出的有代表性时代性的服饰，真的很让人期待。
阿琳走近虞声，挑眉笑笑：“你男朋友很帅哦。”
话音刚落，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了。
虞声眼睛瞬间亮了。
谢云最身上穿的是宣窕服设小组的男生k哥设计制衣的黑色长衫，圆领上用深蓝色线绣了云纹，而全身衣料听说都是k哥亲自跟着印染师父学着印染的，还是用带麻点的云纹钉把云纹敲打出来的。
长衫马褂，不仅体现了中式服饰“天人合一”的内涵，文化的统一性和融合性，还继承了传统服装元素，依个人身形量体裁衣，遵循肩背立体，腰线随形的制衣风格。
这为谢云最量身打造的黑色长衫，简直契合得不得了，完美的不得了。
“声声。”
虞言看着一直盯着谢云最的虞声，颇为不满。
虞声视线微动，落在旁边的虞言身上。
白色西装和礼帽，黑色领结和皮鞋，加上一幅复古挂链眼镜，点缀了西式服饰元素的一身上下，不仅把虞言贵公子的特性放大，还让他添了几分儒雅学者气质。
还有荀旸。
民国男学生中山装，简简单单，却又蕴意深重。
穿在荀旸身上，真的仿佛梦回那个要冲破黑暗、探索新路，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革命觉醒时代。
简直哇噻哇噻哇哇噻！()
k哥也很满意，不住地点头：“果然身材高大的人穿长衫更加挺拔俊美。”
阿琳听完，笑着凑近虞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k哥夸你男朋友身材好。”
虞声听得羞赧，笑了笑。
宣窕和盼盼从门外进来，看到自己的作品穿在虞言身上，也很满意地点点头。
整整虞言身上的肩线，她笑着挑挑眉，红色的唇上勾着愉悦的弧度：“littleboy，goodjob。”
听到那两个词，虞言呼吸都要哽住了，偏开头哼一声，去找虞声了。
小组的另一个设计师盼盼围着荀旸转一圈，也十分满意。
k哥欣赏完自己的作品，拍拍虞声的肩膀：“带他们去化妆吧。”
“好\\(o)/~”
…………
化妆师是宣窕他们从校外请的专业团队。
按他们的原话就是——完美的模特和完美的衣服，就要配上最完美的妆容。
女化妆师在给最后一位顾客谢云最打底，临时化妆间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虞声托着腮在旁边看他。
全程观看谢云最的化妆过程。
真是好新奇的体验啊。
应该拿手机记录下来。
刚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那边闭目养神的谢云最开口：“声声，不许拍照。”
虞声拒绝：“不要。”
这么难得的时刻，就应该拍照录像记录下来啊。
“声声。”
谢云最睁开眼，透过镜子，直视她的眼睛。
虞声伸出一根手指，两腮鼓鼓的：“就一张。”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虞声眨眼(＞＜)：就一张，真的就一张。
谢云最坚持：不行。
这种可能成为黑历史的证据，绝对不能留下。
虞声小脸鼓鼓的，眼神撒娇(づ′▽`)づ：就一张，就一张嘛。
谢云最盯着那亮闪闪的眼眸，仿佛泛着荡漾他心怀的涟漪和柔软的水波。
他败下阵来。
“只能拍一张，不准给其他人看。”
虞声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声音甜甜：“好。”(ˊˋ)
女化妆师耳聪眼明，看着如花的女生和似玉的男生的眼神交流，手下动作有条不紊，却不禁心底感叹：青春啊青春啊。
虞声拿着手机站起来，唔……拍哪个角度好呢？
俯视？
哈哈哈哈哈哈，这照片拍出来，除了黑色的头顶，还是黑色的头顶。
侧脸？
唔……她的男朋友好帅啊。
虞声心里乐得冒泡(`)。
可举起手机的时候，又觉得，屏幕里的谢云最没有眼中那么好看。
找了半天角度，没一个让她满意的。
虞声要泄气了。
自己平时怎么就没想着要提高一下摄影水平呢。
技能用时方恨少啊。
“好了。”
女化妆师拍拍谢云最的椅背，看着镜中因为妆容多了几分青年沉稳，少了几分少年意气，清隽挺秀的男生，十分满意。
果然底子好，化什么都容易出妆。
女化妆师离开房间时，虞声还没找到一个好角度，去拍下那弥足珍贵的一张照片。
她微微沮丧：“我拍不出一张好照片。”
谢云最对着镜子里的虞声勾勾手：“你站到我后面，对着镜子拍一张。”
虞声照做，奇异地发现画面竟然还不错诶。
穿着黑色长衫的民国先生，和白色羽绒服的现代女学生。
这恍惚的时光穿越感。
可是……虞声又发现一个问题。
“手机总会露出来。”
谢云最笑笑：“拍一下，先看看效果。”
“如果拍不好，”虞声摇摇手机，眨眨眼，“可以再拍一张吗？”
小姑娘变狡猾了。
谢云最总是拿她没办法。
“只能再拍一张。”
“好~”
如果不好看，那就再拍一张，再不行，求求他，再拍一张喽。
虞声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光。
站在谢云最身后，虞声微微踮脚，找了个好角度。
“咔嚓——”
时光定格。
…………
元旦晚会非常非常成功。
在谢云最和尤青喻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全场寂静一秒之后是热烈的欢呼。
俊男美女，加上完美契合的服装，果然任何时候都是包揽视觉的一大杀器。
宣窕所在的服设小组也不负众望的拿到服设走秀第一。
换下黑色长衫，谢云最去洗手间卸妆，虞声趴在外面栏杆上等他。
城市灯光霓虹，点亮黑暗苍茫，就这么远远望着，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宁静平和，悠远绵长。
“虞小声声！”
熟悉的声音顺着远方电流的方向依稀来到她的耳边。
神思还沉浸在前方夜景的虞声愣了一瞬，呆呆地转过头，看到荀旸举着手机正向她走来。
手机屏幕里正在视频通话。
是关山月和陈立跃。
虞声又惊又喜，看着剪短了头发的两人，明明好像只是发型变了，可整个人好像也有哪个地方变了，但就是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好了。
“哦吼，哦吼，虞小声声，拿下最哥，深藏不露，厉害啊你。”
陈立跃在那边笑得开怀，手机镜头都一晃一晃的。
虞声以前从没想过，陈立跃穿上海蓝色军装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到，他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粗神经的陈立跃，但眼神更坚定了，身姿更挺拔了。
也更帅了。
虞声弯起眼睛，自动过滤掉那调侃她的话，毫不犹豫地夸他：“你去参军后，人都变帅了啊。”
“哈哈哈，”陈立跃在那边乐开了花，“虞小声声，你很有眼光，不错不错，继续保持啊哈哈。”
“声声。”
关山月叫她。
“月姐。”虞声最怕见到她，她嘴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她喊她，不由地紧张和忐忑。
关山月就像高中的虞声一样，剪了齐耳的短发，比虞声还短，更像男孩子的发型。
好久不见，她也有些眼热，过去的事她后来从她妈妈那里也知道一二，除去生气虞声不辞而别，更多的还是对虞声的心疼和爱护。
她缓了缓，露出笑容，就像时光的洪流不曾让两人分开，在虞声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大姐大：“声声，你说，你学习这么好，以前是不是都是装的？”
看虞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想到高一时自己把虞声列为“得意门生”的想法，她顿时乐不可支：“亏我还以为，是我让你迷途知返了。”
陈立跃在那边咋咋呼呼：“虞小声声，你原来都是装的啊，太伤感情了。”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不是五人小组里学习最差的，没想到神逆转啊。
“虞小声声，我发现了，”他伸手隔着屏幕点点虞声，轻哼一声，“你和最哥，都是一大尾巴狼。”
他又立马想到自己早起买包记早点的事。
又炸开了。
显然关山月也想到了。
“当时那三十分，你故意的？”
“那我当时和月姐打赌，你是故意刚刚好多考三十分的？”
荀旸也听得乐了，唇角含笑：“感谢虞声声当年的早饭赞助。”
啊(t▽t)
怎么会有翻旧账环节呢？
不应该是青春同窗泪洒叙旧吗？
虞声双手合十，表情十分之诚恳，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
“小怂包。”
关山月笑了。
虞声又俏皮地眨眨眼，声音甜甜：“我当时也不想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嘛。”
“说得这么深明大义，”陈立跃嘴上说着才不买账，可也是嘴角带笑，“当年可是我每天早起给你们带早饭。”
“还有我。”关山月附议。
“加一。”荀旸适时补充。
“加一。”
谢云最刚刚卸完妆整理好，就看到站在那的两人，听到他们说的话。
他笑了笑，也开口。
虞声听到声音，回头看他，谢云最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虞声下意识回头看视频那边的人。
关山月笑得很狭促：“哟，最哥成功抱得美人归啊。”
陈立跃瞪大了双眼，那甜蜜的两人氛围简直没眼看，他不由哀嚎一声：“吼吼吼，举报你们，虐杀单身狗啊！”
谢云最脸上带着笑，声音淡淡：“加油。”
陈立跃受不了了，要隔着屏幕揍他一顿：“啊啊啊，老谢太欠揍了，太欠揍了。”
关山月换了个地方，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谢云最低眸看一眼身边的小姑娘，笑得很温柔：“开学第二天。”
“靠吼。”
陈立跃被老谢下手的速度惊呆了。
“哇哦。”
关山月也被酸到了甜到了。
“哦~”
荀旸给兄弟一个眼神：神速啊。
谢云最很淡定（很骄傲）：低调。
虞声脸红红的，靠在谢云最臂膀里，除了无法控制的羞赧，更多的还是满得快要溢出的快乐和幸福o(￣▽￣)o。
“嘭——”
远处夜空绽开灿烂的烟花。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一簇一簇绚丽多彩，璀璨夺目的千树烟花在每个人眼里都留下最美的记忆，又从天边如星滑落，落尽每个人的心里。
隐隐人声鼎沸，还未离开的学生在楼里欢呼。
关山月透着屏幕，不甚清晰的光影也以足够让她欢欣雀跃。
她看着三五好友，心里暖暖的：“声声，最哥，老荀，陈立跃。”她一一叫过他们的名字，众人也都笑着看她，她说：“新年快乐，愿四季如春。”
陈立跃搞怪地向众人比心，嘴边咧出大大的笑容：“新年快乐，大吉大利，万事如意。”
“新年快乐，期待相见。”
荀旸也淡笑着，往日尽显风流潇洒的眼角好似多了分看不清晰的落寞。
谢云最拍拍他的肩，荀旸回以一拳，两人都笑了。
握着虞声的手，他轻轻动了动，换成十指交叉，眸光深深，声音清冽，又低沉：“新年快乐，明年也是。”
听到那简单又充满期望的祝福语，所有人都不由得笑了。
明年也是，明年也聚，明年也要在一起。
虞声眼睛弯弯像月牙，抱着谢云最的手臂，笑得很灿烂：“新年快乐，愿我们所有人，占得欢幸，年年今夜。”
谢云最低眸，对上虞声的目光，明明已经柔软得不行的心脏，忽然又被撩动了一下。
摸摸小姑娘的脑袋，那两个词不停地在他心尖盘桓。
占得欢幸，占得欢幸。
年年今夜，年年今夜。
这，是最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