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奕
“蒋绍明！”
审讯室里，李局长怒气冲冲地坐在蒋绍明面前。
“关你对面的那货莫名其妙倒在你旁边，你还敢在这里装傻充愣！”
蒋绍明微微一笑，说道：“李队，这确实和我没关系，你不信可以看监控嘛，是他自己出来的。”
“叩叩叩。”
李局长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
一位警察对着李局长耳语了几句，李局长的眉宇间顿时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他冷哼一声，对蒋绍明说道：“你可以继续嘴硬，等会自然有人来收拾你！”
说完，李局长便急匆匆出了门。
之后便没有人再对着蒋绍明问话，蒋绍明似乎被人们遗忘了一般独自坐在审讯室中。
良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蒋绍明眉毛一挑，只见一个满头白发，面容却是一副年轻人的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虽然穿着警服，但蒋绍明可以肯定李局长手下绝对没有这号人。
“您好啊，蒋馆长。”
“真没想到再见时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在蒋绍明对面坐下，手中还把玩着一把小刀。
“看样子，你认识我？”
蒋绍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中也在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对面那人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镜子改头换面甚至隐去自己的名字你都能认出来，现在你倒是认不得我了？”
蒋绍明听完顿时眉头一皱，手指关节不自觉的叩击着桌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嘿，居然能看到蒋馆长这副表情，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把蒋绍明的话当一回事，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不慌不忙，是因为你在等夜晚对李局长施展一次魇术。”
“只要修改了他的记忆，明天你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提供罪犯线索的人民英雄，名正言顺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白头发的年轻人顿了顿，似乎在观察蒋绍明的神情，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这十年来，恐怕你都是这样做的吧？”
蒋绍明没有回答，同时停止用手指关节叩击，拷住双手的锁孔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点火星。
“可是这一次不同，镜子展开了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术法，甚至整个城市都因此分化成两个极端。”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么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蒋绍明目光炯炯，盯着白发的年轻人道。
“那可不一定。”
年轻人摇摇头，手中小刀轻轻划着桌子道。
“我如今并非白衣的人，你们的争斗和我没关系。”
“但你们，都要为五年前的事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二人中间的木桌被白发的年轻人一脚踢翻，同时手中的小刀刺向蒋绍明胸口！
“咔哒！”
蒋绍明双脚发力向后一跳，甩出暗地解开的手铐，利用其挡住小刀的同时向身旁一拽，那年轻人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在地。
“身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白奕。”
蒋绍明的指尖电光闪烁，朝着白奕步步逼近。
“看来你终于认出我了，蒋馆长。”
白奕有些狼狈地拾起掉在地上的小刀，缓缓转过身。
“从你动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蒋绍明道。
“前镜子手下的小队，三人中最擅长藏匿身形之术的你——白奕。”
“恐怕这房间里发生了爆炸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吧？”
白奕冷哼一声道：“你没有资格提那个小队！”
同蒋绍明一样，镜子在任时同样有三人组成的小队。
吴大用，白奕，赵青青，在镜子叛变当日阻止其夺取白衣组织设置于市内的图书馆节点，并于当晚确认死亡，镜子则不知所踪。
“他们本来不该死！”
白奕近乎嘶吼道：“如果不是你们非要调查秘境［妖楼］，镜子又怎么会突然叛变？”
“为了挡住他，队长和大用一个一个死在我前头，我被杀以后将魂魄寄存在法器当中伺机逃走，这一走可就是五年！”
“直到最近我才突然发现有太多的躯壳出现，这才让我找到这么一副合适的身体。”
“你对我们有怨气我能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白衣为什么五年来仅命我一人牵制镜子？”
蒋绍明说完白奕就是一愣，显然他并没有想过这些。
“那又怎么样，你们都该死！”
白奕猛地向前一窜，手握着小刀几度挥砍，诡异的是整个动作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蒋绍明不动声色地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当年是李老亲自给你们下葬，你真的以为一个资历大过你年龄的术士看不透你的小伎俩？”
“而你作为一个游魂为什么五年来都没有被白衣处理，又为什么正好在最近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
蒋绍明的话如同一个又一个的炸弹一般冲击着白奕，几句话过后白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正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蒋绍明。
“就连今天，你都算到了吗？”
只听见叮当一声，小刀从白奕的手中落在了地上。
“可是你算到了又怎么样，他们都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蒋绍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郊外仓库那次，是你救过了他们，对吧？”
白奕愤恨地说：“他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他成为你和镜子的下一个实验牺牲品！”
“如果我说，实验已经成功了呢……”
蒋绍明语出惊人，就连白奕都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回答。
“成功了……那又怎么样？我今天是来报仇的，其他的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不愿意和我打，我也没脸下去见他们……”
“你要杀我，也可以。”
在白奕惊讶的眼神下，蒋绍明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可以把接下来的计划都告诉你，杀了我之后，你将完全代替现在的我执行计划，只要你有我这个位置的权限，想必找到镜子复仇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样？”
“不……不对，你在诈我，你在赌我不敢下手……”
蒋绍明一改随意的神色，从地上拾起小刀递在白奕身前：“我死后将我的一滴心血带给小白，它会带你找到计划的备案。”
白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强忍着心中的忐忑，颤抖着拿起这柄小刀后越攥越紧，然而几秒后，他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开手上的小刀，萎靡地说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事，也没有力量能直接赢过你，你杀了我吧，恐怕我死后的魂魄也是祸害，记得交给李老……”
这下蒋绍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就算要杀也是处决部门的人来……不说这么多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可以提供另一个方案给你……”
……
十分钟后。
白奕带着蒋绍明出了审讯室的大门，以他此时这具身体的身份担保，将蒋绍明释放。
“这小伙子上个月就猝死了，我上他身才发现原来是个警察。”
白奕和蒋绍明仍旧坐在一间办公室中，不知为何蒋绍明竟然不打算离开这里。
“至于你对李局长做的事，我也是以前从镜子那听来的。”
面对白奕的话，蒋绍明只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则缓缓举起，手心之中亮起一点黄光，盖在了白奕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