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了
&34;这老李头是同伙?怎么可能?&34;众人更加疑惑了,这事还真是稀奇啊。
&34;这假若孔义早就被迷晕了,以上的事就说的过去了,他自然任你随意摆弄,而今日问题便出在我们喝的酒上,起初第一壶自是没有问题,而从第二壶开始也就是你碰到李掌柜的手轻咦了一声以后,你便去同掌柜的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拿来,我与汤也不胜酒力,只是浅浅喝了少许,而孔义却是嗜酒如命,这你我都是知晓的,这也就是我回房后感到有些困意的原因。
孔义回房后没多久便晕了过去,李掌柜帮你迷晕了孔义后,又帮你按住筋绳,并让你摆弄好他的位置,随后等你出来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这样一桩完美的密室杀人就完成了不是吗。
而这李掌柜帮你,多半是因为你今日发现了他的秘密,索性也坦白了我等身份想与他合作除掉我们其余三人瓜分财物罢了,开始李掌柜在地下嚎哭之时我便也观察了他的手,发现手有疤痕,虎口以及指间都有老茧,这是常年用刀剑所致,而他观察力也是十分敏锐,这样的人怎么会只是个掌柜呢,至于目的嘛,那就得问李掌柜本人了。
待到孔义身死,汤也偿命,恐怕今夜就该轮到我了吧,六子。&34;郭仝一番分析结束,对着六子和老李头说道。
&34;哈哈,真是好一通分析,事到如今老夫也是不瞒你们了,不错,老夫的确不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老夫真名洪鬼头,而这真正的老李头早就在上月前死在了我的手中。此地偏僻,来往的也多半只是过路客商,做的也不是回头客的生意,这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还能偶尔下药骗些钱财,不比在外杀人截货来的稳妥。&34;洪鬼头笑了笑也不再隐瞒身份。
洪鬼头起身凑到郭仝身边,&34;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大文的逃兵,还不算没有脑子,听那六子说你等携了不少的财物潜逃,说是合作杀了你们其他三人再与我瓜分,若不是怕今日人多怕闹出太大动静,他又看出了我的身份不对劲,你们四人今日都将是我砧板上的鱼肉!&34;
&34;洪鬼头?那个三年前在江南三省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听说当时是连那知府衙门都曾孤身闯入,还将那庆平知府也是杀了,庆平府派兵捉拿他近三月有余都未曾有消息,没想到今日见到的竟然是他!&34;听到洪鬼头自报家门,顿时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
&34;没想到老子的名号这么响,还有人记得,竟然事情都闹到这个程度,老人家我这平静的生活也是被扰乱了,这里是待不下去了,那各位便将身上财物都留下吧,花钱买命如何啊?&34;洪鬼头放声大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六子出手利落,一刀往洪鬼头身后捅去,洪鬼头有所感应,微微侧身躲了躲,六子这一刀便偏了,刺在了洪鬼头左臂之上。
&34;小贼尔敢!&34;洪鬼头吃痛捂着左臂,接着又顺手拿起了一边杀死孔义的刀,对着六子砍去。
&34;这事情已然败露,其他人又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怎能不先杀你?&34;六子提刀从容应对,冷冷笑道。
郭仝知道这六子从小便习武,在众人中功夫也是最好的,除了那洪鬼头恐怕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待他偷袭杀了洪鬼头必定要将其他人一网打尽独吞财物,真是歹毒的很,不过这洪鬼头也是幸运,还未伤到要害。
看到二人打的激烈,客栈内众人都是四散而逃,乱成一团。郭仝连忙去自己屋中将行李简单收拾一通,便趁着慌乱逃了出来,刚到门口,便看到汤也早早已经牵出了马招呼着。
&34;仝哥,快随我上马逃走。&34;
郭仝连忙应和,急匆匆的上马,两人扬长而去。
&34;汤也,我知道你也是被冤枉的,刚才多谢你了,这出了此事,就剩我等二人了,这日后该当如何?&34;郭仝想探探汤也心中的想法,问道。
&34;仝哥你替我洗清了冤屈,我还未好好道谢,这是应该做的,至于这日后…,躲得了大文的通缉,却又是躲不过身边人,这前方不远处就是湖州府了,仝哥,你我便在此分道扬镳,日后有缘再见了。&34;汤也深深叹了口气道。
&34;也好,咱们一行四人,到头来却只剩你我二人,这日后还望多多保重,有缘再会。&34;郭仝拱手道。
看着汤也骑马离去的背影,郭仝心中也是百般滋味,这兄弟几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自相残杀,汤也还被诬成凶手,此事过后,他恐怕日后都不会轻易相信人了,带上自己也只为了报答恩情,又怎会与自己再同路而行。
入了湖州府,郭仝发现这里是那大兴军的后方,倒是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
又走了两日,郭仝到了湖州府下的一座城池,名曰宁安,看到这宁安城墙上却是挂了个骷髅,不禁想这宁安城莫非民风彪悍?还是不太平?为了防止意外,想了想还是到城门前找人打听。
&34;小兄弟,我初来驾到贵宝地,这城头上挂着的这是?&34;郭仝伸手拦了个卖柴郎询问道。
&34;哦,你是第一次来宁安吧,你有所不知,咱们这宁安城墙上挂着的是县太爷。&34;卖柴郎满不在乎的说道。
&34;啊??县…县太爷?&34;
郭仝立马有些不安了,这哪里是太平地方啊,连这宁安的县太爷脑袋都被挂在城墙上展览,这地方可待不得,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卖柴郎没有注意到一旁紧张到擦汗的郭仝,自顾自的说着。
&34;这县太爷啊,因为太过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有次外出游玩,被城外的山匪杀了,并挂在这城墙上,真是让人拍手称赞。宁安的百姓们还都拥护这山匪成为新的县令。&34;
&34;朝廷不会怪罪下来吗?毕竟杀了朝廷命官。&34;郭仝听得如此,又疑惑道。
&34;狗屁的朝廷,那大文朝远在北边,哪能管到这来,这现如今是天下割据,这是大兴军的地盘,大兴军当时也是派人来说了,杀的是大文的官,管大兴何事,便是承认了这土匪县令的身份,往后这县令大人也是爱民如子,刚正不阿。&34;卖柴郎说起这如今的知县,倒也是自豪了起来。
郭仝谢过卖柴郎便进了城,见这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不禁想要在这生活下去,反正自己也是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不如在这娶妻生子,安家立业。
不久的日后,郭仝便用身上所剩的银两在宁安开了一家小米行,买了宅院,还娶了漂亮媳妇,生下了后来的郭满楼,这一来便是二十多年过去,直至郭仝病故。
至于那玉玺的事,郭仝也不是全然忘了,只是当初来到宁安他便发现,一对盘龙佩,只剩下一枚了,恐是在客栈慌乱中丢了另一枚。而那大文集结旧部,苟延残喘,与大兴军和其他各路叛军硬是打了二十多年都未曾有结果,郭仝想着的玉玺之事便不了了之了,只是在临终前告诉了自己儿子当初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