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再见”，是“追上来”
可能是那天岩泉把及川给打醒了，使他至少不再只是像个发球机器一样。
失控的及川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一切的发生就像一场梦，我们三个照旧聚在一起，及川也依旧是那个嘴欠的及川。
果然还是岩泉靠谱啊，我经常这么想。他到最后把崩溃边缘的及川拉了回来，让及川意识到自己的初衷，使得他能够不再受外界影响而打好自己的排球。
一年时光匆匆流逝，初三的及川和岩泉也即将迎来毕业。可是在那之前，他们要参加最后一场秋中联赛。
像记忆中的那场比赛一样，他们压制性地进入了决赛，却还是输给了决赛的对手百鸟泽。
比赛结束后便引来了颁奖仪式，我作为替补选手站在队伍的后面，看着及川拿到了最佳二传手的奖项。这是他应得的，我一直都那么肯定。
我看不清拿着奖状跑回队伍的及川表情，只能看到他和岩泉在说些什么，不过不难知道他应该也是为自己拿到这个奖而感到高兴的。
“这个奖证明我让我们攻手发挥出了最大的力量。”我听到了及川说话，正准备走上前去祝贺他。“但是，牛若还是比我们厉害，可恶啊”他的肩膀突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进入高中之后，我一定要打败白鸟泽！”及川哭着说。
“当然了！”岩泉也哭了。
对了，我凭什么认为及川会满足于一个最佳二传奖呢？我一直都知道他的目标不限于此，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站起，他是始终爱着排球的及川彻啊。
“另外！小飞雄！”我看到及川吊着鼻涕，突然转身指向背后的影山。“我不知道今后你会怎么发展，但是以后我跟你打的时候，我一定会打你个落花流水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帅气的台词麻烦擦干净鼻涕再说”岩泉即使流着泪也不忘补充到。
“要纸巾吗？”影山看上去特别淡定，甚至边问边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及川。
及川一把抢了过来。“你闭嘴！！”
告别的日子很快来临。果然一到毕业我还是会舍不得啊。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要和及川还有岩泉他们道别了。毕竟这次他们要去的青叶城西离北川一中有一定的距离，我们也自然不可能再一起上学。
“欸欸？小遥怎么不哭鼻子了？我和小岩可是要去新的地方读书了哦～你到时候可就见不到我们了～”来了，是及川的欠揍环节。
“反正过多两年我也是要去青叶城西的”我淡然的说。
这下连岩泉也忍不住扭头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慈爱的目光，就像是在说“小遥终于长大了啊”
然后扭头看向一边试图二次挑衅我的及川，忍不住扶额叹气。
在欢送初三的毕业晚会上，排球社员们自然会有自己的特殊活动。初三球员们要轮流接下现任所有正式和替补球员的球，和学弟学妹们交换祝福，直到所有人都把球扣一遍。
我拿着一个排球排在队伍的后面，向着一位位学长发球。“伊藤学长！上高中后不要忘了我啊！你一定要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朝着现任北川一中自由人拍去排球。
伊藤学长是我尊敬的前辈，是他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如何抬手接球，教会我如何在救回一个球后进行下部分行动。
“小遥！你也一定要成为最棒的自由人啊！”伊藤学长把球拍了回来。
我拿着球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继续向下一位学长发球。
就这样我一直顺着大部队来到了岩泉和及川面前。在给小岩拍球时，我还是思考了一下要怎么祝福。毕竟小岩在我眼里就像可靠的长辈，有他在的地方我和及川能够永远放心。
小岩会缺些什么呢？由于后面的催促，我快速地把球抛起，再用力拍下去。欸？好像拍斜了！然后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小岩一定要找到漂亮姐姐当女朋友！”
由于我发出的球过于难接，我们三个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已经飘到小岩面前的排球，晃了一下从小岩脚边擦过。
我：
岩泉：
及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小岩你是注定找不到女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岩泉缓缓捡起脚边的排球准备打回来。
完了完了，小岩一定想杀了我啊啊啊啊！可是意料中的暴扣没有袭来，取之而代的是一个缓慢的高抛球。
“小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坚强。”我听见岩泉从网的那边说。然后排球稳稳当当地掉落在我怀里。我抱着排球抬起头看着网那边的岩泉。
呜呜呜，怎么办啊，小岩真的好好啊，我好想哭怎么办(д; )
“喂喂！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及川大人可是早就准备好了接受祝福了哦～”就在我还沉浸在对小岩的感动时，及川大声地在旁边打乱气氛。
“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欸！给小岩打的球怎么没气没力的～害的小岩都没有接到啦～”我一听他还扯出我刚刚的尴尬事，瞬间斗志昂扬。
于是我抛起球，用尽力气打出了今日最强的扣球。我承认，我这一球是朝着及川彻的脸打的。“及川彻！”在球打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喊道：“你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砰！”尽管我那一球用了十成的力气，及川还是完美地将球接下。
看着少年双手垫下了的排球，我脑子里一瞬间浮现了无数个及川打排球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酸酸的，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他讲，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及川，吃饭了欸，快把排球放下吧。”
“我垫完这个球就去！”
“小遥，小岩你们看到了吗？刚刚何塞那球超帅的！！”
“看到啦看到啦，及川你都说了好多次了！”
“话说及川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排球啊？”
“因为排球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不会腻吗？”
“哈？排球的话，等我变成老头子再打的话也不会腻的！”
“什么嘛，及川你写的三个愿望都是一样的！”
“就是一样才显得真挚嘛，才更容易实现啊”
小及川叉着腰对着小岩泉和小三浦，眼里满是憧憬说：“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二传手的！让世界都”
“要让世界都看到及川彻！”在及川拿起球准备抛回来的那一刻，我对着他喊出了这一句。他愣了一下，很认真地朝我点了点头，我看到他用口型说着“一定会的。”
“追上来！”短短三个字快得我差点没有听清。“小遥要快点追上来！”这下我听清了。我接下及川抛过来的球，就像我一个个曾经接下的球一样，我知道这不会是我接的最后一个球。
原来不是“再见”啊，我想着。不愧是及川，连道别安慰的话都说的那么清奇。
在排球这条路上，及川永远走在我和岩泉前面，并且从未停下。他是一棵正茁壮成长的小树，终有一天会成长为能庇护一片土地的参天大树。
我一定会追上去的，我在心里想着。然后，亲眼看看，看到那个成功实现自己愿望的及川彻。
没有及川和岩泉的两年中学时光说不寂寞肯定是假的。但是啊，我也有我自己的路需要走。
在初中的一场场球赛中，我把自由人的作用发挥得越发彻底。“球还没有落地”这句话始终贯彻在我的脑海中，不管是否有人回应，我都应该把球给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影山不愧是让及川注意到的人，技术绝对是队里公认的第一。特别是当我看到他发球的时候总会恍惚，真的，很像及川。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放学后到达体育馆进行排球训练，却意外地听到了休息室里的议论声。
“那个影山还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高的球怎么可能拍的到！”是金田一的声音。
“国王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国见回应道。
国王？是指影山吗？在我眼里，论排球技术，影山确实是我值得尊敬的人。不过他有些球好像确实难接。
我看了看场中还在独自练习发球的影山 即使周围没有任何人，他也会通过周围的墙壁练习新的击球技巧。我很欣赏他的执着，毕竟我愿意与任何一个热爱排球的人交流。
即使我与及川和岩泉的学校相隔甚远，假期有空的时候，我们依旧会聚在一起打排球，聊聊各自发生的趣事。
初二学期末的一个假期早晨，我们三人约好一同前往排球馆叙叙旧。“呀吼～小遥来得那么早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见到及川大人了呢～”
早已到达集合点的我和岩泉静静地看着及川。“是垃圾川你睡过头了吧！”岩泉瞪着及川。
“哈？怎么会？及川大人可是很准时的！明明昨晚小遥才跟我说了是9：45集合的！我还提早了六分钟呢！”及川拿出手机说道。
“我说的是9：15”我无语地看着及川。他吐了吐舌头，假装无事发生地把我和岩泉推进体育馆。
“诶呀诶呀～快点进去啦～及川大人都快要被晒坏了～”及川抱怨道。
明明你就没晒多久好吧！我和岩泉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到排球场上，及川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小遥！快让我看看你的自由人当得怎么样了！”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垃圾川你一年过去了不会没有半点进步吧？！”跟及川同样兴奋的我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排球场中央。
“那你可要接好”
“接什么接！”岩泉的怒吼打断了及川的发球。“热身运动做了吗？护膝穿了吗？怎么？你们是打算打完今天这场就跟排球生涯说再见了是吗？！”
哇，小岩还是那么有震慑力。我背后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刚想扭头对着及川说小岩说的有道理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网的另一边了！
“好的！小岩！”啊，原来是瞬移到了岩泉面前啊。可恶！真是个叛徒啊！及川边向小岩报告边跺脚敬礼，活像被长官训练的排头小兵。
最后在小岩的监督下，我和及川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热身运动做好，并且认真戴上了护膝。
我在场上做好防守姿势，对着及川大喊：“我准备好了！”
“砰！”一声巨大的击球声响起，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球就飞到了我的跟前。换作以前的我一定会手足无措吧。
可是，及川，我一直都在努力追上来啊。“boom！”我后撤一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及川发出的第一球。排球从我手上弹起，高高地飞舞在排球场上方，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欸？不错嘛～小遥真的有努力追上来呢～虽然比起及川大王还差一大段距离就是了～”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接下来跟小岩轮番上阵的过程中，我发现及川对我发出的第一球并没有用尽全力。这个发现一方面让我懊恼于我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另一方面又为及川球技的精进而感到高兴。
在球场上飞驰的时光固然是快乐的，但再好的团聚也有要离别之时。望着及川和岩泉离开的背影，我总觉得鼻腔有些酸涩，就像归队的大雁再度落了单一般，孤独感的袭来让我只能以挥手代替言语来向他们告别。
就在我打算重振旗鼓，抱着坚定的决心来跟他们告别的时候。
“小遥！下个月的秋中联赛见！”嗯？我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迈开双腿就直直地朝及川和岩泉跑去。
“你们会来看我的比赛吗？！”明明心里在上一瞬间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当面再问一次。
“小遥是笨蛋吗，我和及川怎么可能会错过啊”岩泉淡定地看着我说。
“就是就是～小遥果然还是一个笨蛋！”及川也拉着下眼睑对我实施嘲讽。
我疑惑地盯着他们。“你们不用上课吗，而且，这段时间你们应该去准备新一期的排球联赛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腾出时间来看看我们的预选赛作为报答才是～小遥～”及川选择性地忽略第一个问题。
这是肯定的吧！我认真地对他们点点头。事实上对于及川他们的大小赛事，能旁观的我一直都有尽力到场，不能到达现场的话我也会努力从各平台收集视频进行观看。
“那就到时候见啦～小遥～”及川说完就和岩泉一起走了。
在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后，我忍不住蹦起来。及川！岩泉！你们可要好好看看我的变化啊！
ps：（在岩泉和及川走到某个拐角处时）
“喂，及川，你来之前说一定有办法可以到现场看小遥打球的吧”岩泉一随意地问道。
“嗯嗯～只要到时候请假就好了嘛～”及川回答。
“哈？！”昨晚及川打电话给岩泉一的时候，保证一定有办法能看到三浦遥的现场比赛时，岩泉一始终以为他有什么特殊办法。
“那天还要上课啊笨蛋川！”岩泉一觉得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请假就请假嘛，而且是小岩答应了小遥的哦～～～（及川特地把后面几个字重读）”
“及川大人会&39;陪&39;着小岩一起请假的啦～”
就在及川彻说完准备逃跑的时候，岩泉一已经把一只手按在了及川的肩膀上并且附赠了一套岩拳
“你这个不靠谱的垃圾川！”